四下无人时,整个小小的破屋子安安静静的,蒋小桥甚至可以听到他屋子里的虫叫声,当即被吓得清醒,是不敢再睡了。
坐在榻上,蒋小桥揉着眉心。清醒了不少之后,看着满屋子的柴火,试图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是幻象,这只是梦。
他还在每日清晨都有婢女叫唤,早膳是一桌子的美食,而不是……
走出房间,蒋小桥看着那桌上的咸菜,本能的就是反胃。忍着极其想掀翻的念头,穿着自己一身最妥当的衣裳,迈步走出了门。
蒋小桥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样的生活他可过不习惯。既然是命运捉弄的他们,那他们就应该一辈子都按照着命运的安排。
而不是那野孩子代替自己在王府里享受着已经是他十八年的富贵生活。
他擅长与人交谈,他更合适当王爷的儿子,而不是在田地里被一群妇人笑说不会干活,识不了草和苗,没有原来的蒋小桥那般能干懂事,听话。
“恶心!”蒋小桥沉着眸,他是非常听不得他同阚英羽比较时,阚英羽胜他一筹。
一个农家长大的小孩,能有什么本事,能比他更讨人喜欢,真是青天大白日做梦。
蒋小桥来到了王府,庄严的门口,两座雄伟的狮子。看着门口的守卫,那生人勿近的气势,蒋小桥泪流满面,这里不再属于他了…
“英羽!”
一声熟悉,仿佛幼年时那常常惹蒋小桥聒噪的声音。
是阚英杰。
阚英羽这名本就是属于他的,他才不要叫蒋小桥,一看就是穷酸的名字,对,他才是阚英羽!
蒋小桥看向他,眸子水润,“兄长——”
此时,也正逢阚英羽下朝,坐在轿子上,不知自己该不该下去。
初听阚英杰用这样宠爱兄弟的语气叫唤声,他还以为阚英杰也同宴眷一样,乱了脑子。没想到,叫唤的人压根不是他,真是稍微有点自作多情了。
蒋小桥迈步到阚英杰的面前,小声啜泣着:“兄长,我真的是太想你。”
阚英杰抚抚蒋小桥的后脑勺,激愤的说:“放心,我一定把——”
突然,又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真正的阚英羽了。
“我一定把他赶出王府,你才是我真正的兄弟。”阚英杰对于阚英羽的称呼一语带过。
蒋小桥呜呜啼啼,“嗯。”
看看这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阚英羽沉了沉气,略有些不舒服。
兄长,还真是个非常吃软不吃硬的铁憨憨。
自己还在轿子上等着他们‘亲人’重逢作甚,这两个人巴不得干掉他,好取而代之,自己这般友好,岂不是显得太孬了。
阚英羽迈步下来。
此次,是同蒋小桥正面交锋。
阚英羽没有看他一眼。
蒋小桥却瞧了他好多眼。
阚英羽并没有他想象中,农家小孩第一次进城那般的无措,反而是胸有成竹的模样。那气势,就是一个世子应当有的。这让他无比疯狂的嫉妒。
阚英羽赶紧秉承着良好的家训,见到兄长要打招呼。给阚英杰点头之后,阚英羽迈步进入王府。
和七王爷汇报一下,自己昨晚去宴司徒府中商讨了一晚上的水灾解决办法之事。
他信不信,是他的事,至于说不说,是自己的选择。
“他凭什么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