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看她脸色的变化,众人便觉得心里一跳。
刚刚才说本人毁去这个难度系数有多大,现在显然更不好了。
她收了收眸中神色,告诉他们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他将他的执念放置到了丢失的姻缘簿上,也就是说,毁去姻缘簿方可毁去执念,但这后果有些严重!”这烂摊子收拾起来不知得多少年。
几人听到她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
“原来姻缘簿的丢失竟是落到他手中!”
沈子幽骑手也没想到这回事,只是之前有些不确定的猜测罢了。
如今看来,确实不太好办。
“那现在怎么办?”
沈子幽叹了口气:“若是万不得已,也只能毁掉!”
毕竟比起天地毁灭沉睡,还是收拾烂摊子吧。
沈子幽扶额深吸一口气,把暝翊上上下下给骂了一顿:“这死孩子!”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只能按照她所说的来。
她想了想,目前也只能再布置得细致一些,省得到时候出了纰漏直接完蛋。
……
魔尊并未再出现在混沌界,而是日日留在神帝宫中。
暝翊看着他,越来越怀疑:“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之前说好的!我会留下。”
闻言,暝翊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却很快敛下不再说什么。
他心下暗暗算着日子,距离开启重来得日子没剩几日了。
其他几界都在各自联合,唯有神界因为暝翊得存在而不敢到此,生怕被抓去祭奠。
众人并不知道他要用什么办法,自然是十足的抵抗。
也不知为什么,兴许是觉得还有一个人真心诚意的站在他这边,即便是假的,只要不被他发现他也可以瞒着自己,将心魔死死压住。
就像是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他近来得噩梦少了,这让他很是欣慰,越来越烦躁的心情也有些恢复过来了,能够心平气和的和魔尊下棋喝茶,一如之前。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诡异的感觉,唯有人界还被沈子幽的力量护着,但他们也能够感觉到像是要变天了。
冥界地府也都在做好准备,本和秦濯待在人界的花灼灼虽是妖却属于冥界地府,因此受到召唤她也需要回去。
“必须去吗?”
“抱歉,王与我有恩,我不能不去!”
“看是要变天了,你……”秦濯看着她叹了口气,也知道她必须要去:“务必小心,我在家等你,千万要回来。”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花灼灼眨了眨眼,露出一丝笑意,眨眼便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他面前。
他抬头看着天,眯着眼,心下略沉。
这一次只怕不会那么简单,他想着,似乎听闻前些日子墨家祖宗回了一趟墨家,且有些着急。
更是听闻墨家祖宗其实是个女子。
想想,墨家祖宗是何等人物,她既然都是那样的情况,那么想必不太妙,“希望,运气多一点。”
他一个从不信运气这东西的人居然也开始祈祷运气了,他低头嗤笑一声。
花灼灼回了地府,到了阎王殿就看到向来不和的阎王和冥王正坐在一起皱着眉商议着什么。
“王!”
“回来了。”阎王看了过去,冥王却有些不满。
“你唤她回来做什么?既然去了人界便好好待在人界便是。”
“你再嘴硬?”阎王瞪了他一眼,“明明你自己也想见这丫头!”
“我……要见也不是这时候。”他嘀咕了一句。
他们刚从混沌界回来,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现在叫她回来送死?
阎王自然把他的情绪都看在眼里,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就算不叫她回来也是送死。”
“怎么可能,人界有阿幽所设结界,起码都比我们这里安全。”
话落,整个地府就又开始晃动了起来,连他们都是措不及防,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如今这晃动已经不是地上天上的问题了!
其他几界同样刚经历了这一场!
“王,属下是自愿回来的。”
“好了,既然回来了便去帮忙。”
“是!”
话音一落她就出了殿内,阎王两人则是松了口气。
距离时间越来越近,眼看着便要开战了。
暝翊本以为起码魔尊还是站在他这边的,直到……十日到来的前一晚。
他刚处理完事情回来,看到的便是魔尊弯着腰在搜寻着什么。
他脸色顿时沉了沉:“沐青魇。”
魔尊的后背僵了一下,转身看了过去,只见他拿出一个古朴的本子,勾唇一下却是冷得心颤:“你是在找这个吗?”
“我……”他张了张口,眸光微闪:“是。”
他眸色瞬间红了几分,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抬手险些落到他脖子上:“你,说不走只是为了这个?”
“不是!”
他面不改色,淡淡开口否定得极快。
这话一出他愣了愣,眸中赤色消了些:“那是为何?”
“我之前便说过,我要看你如何让这世界重来,如何毁了自己。”
“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想了!”
“为什么?”他的眸光落到他身上带着少许疑惑。
沐青魇也没半点隐瞒:“我不想看着你毁了自己,毁了所有人,毁了这天地,犯下无法挽回得错误。”
“啧。”他冷哼一声,“不可挽回的错误?真是可笑,这些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被拯救,毁了不正好?”
“错的,错的!”
“沐青魇,你可别忘了,你是个魔尊!是魔,人人厌恶的魔!”
闻言,沐青魇的脸色白了几分,转眼又恢复过来:“是魔,那又如何?不过是我这神界不愿呆方才到魔界去罢了。”
神界,他眸光微闪。
这些伪君子,还不如魔界来得简单自由。
宁为魔不为神所说便是他,这些年一直被称作魔尊,倒是几乎无人叫他的名字。
“你难道不知道吗?在所有人眼中,魔便没有好人,是魔便要除去!”
沐青魇撇过头不看他。
暝翊眼中的赤色加深了几分,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看。
他扬手便将那人界的一幅幅画面放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