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帮你把韩非叔叔骗来秦国啊?”公孙妤白了赢子苏一眼,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她在编织衣物,但还只是个样子,看不出是男装还是女装。
赢子苏抓了抓后脑,“是,而且很需要你,不然韩国会有危险。”
公孙妤停下手里的动作,“危险?是关于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战争么?我听这里的百姓说秦国的相国昌平君决定同时对魏、赵、楚发动战争。”
“可我也没听到又说要攻打韩国的,韩国应该还很安全吧?”
“那只是昌平君的声东击西罢了,他的真正目的是灭韩。”赢子苏摇头说。
“灭韩?”公孙妤惊呼一声,“那子煜他?”
赢子苏脸色沉重,“所以我才说要你书信一封给韩非,让他带着子煜来见你,这边也有屋子给子煜和韩非住下。”
“所以韩国现在是在风头浪尖上,韩非或许会和韩国共存亡,但你肯定舍不得子煜不是么?”赢子苏轻声道。
公孙妤轻咬着下唇,“好我这就去写一封书信,让韩非叔叔带着子煜过来,最好韩非叔叔也能待在秦国,在这秦国比那韩国强多了。”
赢子苏淡淡地笑,“确实,不过以韩非的那个性子应该很难吧?除非秦国有能让他留恋的东西。”
“足以胜过待在韩国。”赢子苏喃喃。
公孙妤轻叹一声,“也是,韩非叔叔确实就是这个性子,也拿他没有办法,希望他能够留在秦国吧。”
公孙妤将手里的东西找了个地方放下,她推着赢子苏往门外走。
“欸?你干什么?”赢子苏诧异道。
“怎么?还想看我写什么内容啊?快出去快出去!写好了我自己会拿到驿站去。”公孙妤一边推一边说。
“啊?”赢子苏愣住,他被公孙妤推出屋门后看着紧锁的房门一脸迷茫。
赢子苏挠了挠头,既然公孙妤不让他看,那他也只能作罢咯,不过他还是相信公孙妤的办事能力的,他也不用过多地去担心什么。
翌日,嬴政要同时迎娶两位公主的事在咸阳宫里传开,后宫更是炸开了锅。
“胡闹!简直是胡闹!”华阳太后怒拍椅子的扶手。
“荒唐之事!不说这秦国五百多年的历史里从未有过君王同时迎娶两位妃子,就算是放眼整个大周!整个夏商两朝!”
华阳太后怒摔茶碗,“一千多年来都未有过的事,他怎么可以这么荒唐!”
昌文君和昌平君跪坐在地上恭敬地抬手拜礼。
“太后息怒啊!”昌文君大声说道,“太后要保住身子,不要为了这事大动干戈啊!”
“不要为这事大动干戈?”华阳太后冷笑,“那可是王上的终生大事!是秦国的大事!”
“王上若是先娶了小雪,那楚国不就与秦国再续盟约了么?这对两国都有好处。”
“可他现在要娶两个女人!尚且不说赵国那边会怎么想,你觉得楚国那里不会感到蒙羞么!”华阳太后怒道。
“而且那赵国与秦国是世仇,竟然要娶赵国的王女?确实不应该。”昌平君沉声道。
“还不是因为赵姬那个该死的家伙!”华阳太后冷哼一声,“王上把他接了回来对她也是万般关照,这哪里像是一个罪人该有的日子?”
昌平君眯起眼,“说白了还是因为那个叫子苏的年轻人,臣听说王上甚至放弃了灭韩计划,多半也和他有干系。”
“灭韩并不急,只是现在王上这纳妃一事传得满城风雨,唯恐百姓不满啊。”昌文君捋须道。
华阳太后一直紧锁的眉,“不行,哀家一定要劝说王上,这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万万不可胡闹!”
昌文君和昌平君相视一眼也点了点头。
“太后,宫外有名叫子苏的求见。”一名宦官走到大殿里拜礼道。
“子苏?”昌文君和昌平君两人同时低声道,而华阳太后更是眯着眼冷冷地笑。
“让他进来!哀家倒要看看他今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诺。”宦官退下。
不一会儿,宦官领着赢子苏进了大殿。
“拜见太后,拜见相国,拜见御史大夫。”赢子苏相继拜礼,昌平君做了相国后,原本御史大夫的位置便是给了昌文君。
“原本昌平君与王上谈好要声东击西灭了韩国,可如今王上改了心意不打算灭韩而打算发兵其他国家,不知这事可与你有干系?”
华阳太后冷冷地问,眼里充满了敌意,而这一切也被赢子苏捕捉到了。
但他镇定自若只是笑着回答道:“确实和臣有关系,而且是臣主动劝说的王上让他改变注意。”
“秦国苦心经营百年才有了如今的超强国立,这也是秦国离天下最近的一次!”华阳太后重重地拍着桌案。
“灭六国完成统一大业,这是历代秦王的梦!灭韩对秦国只有利而无害,你为什么要阻止王上?”
“因为时机还没到。”赢子苏大声道。
昌平君瞅了眼赢子苏,嘴里也小声喃喃一句:“时机?”
“臣刚游历六国回来,这离间计划虽说有成但只是初步奏效,现在的六国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虽然韩国弱小,灭韩并不会对秦国造成压力,但灭了韩之后一定会对秦国造成压力,来自五国的压力!”
“五国?”华阳太后皱眉,“齐国不是秦国的附属国么?何来的压力?”
“太后,这王上的婚姻大事要挑选黄道吉日,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如果这期间秦国灭了韩国,太后觉得别国还会把自家公主嫁来秦国么?”
华阳太后怔住。
“韩国一旦被灭,天下人就都知道秦国要对六国发起灭国战争了,他们陷入恐慌,会对秦国有所防备。”
“而这代价就是他们会拒绝与秦国往来,甚至会重演当年的合纵之盟与秦国鱼死网破,齐国。”
“这个依附秦国而避免战乱的国家,不就成为了其他国家的压力了么?”
昌平君抖着手,昌文君偷偷看向昌平君,仿佛是再说他好像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