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就送到这吧,以免被韩国的探子们发现。”赢子苏对着昌文君拜礼道。
“也是,子苏小友现在的身份特殊,谨慎点好。”昌文君淡笑地回礼。
“小的与诸位将军今日所言定要把守严实,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赢子苏作着最后的叮嘱。
“那是自然,如果子苏小友的计划可行,那么这十万大军将会是带着战功归国,吾等定会守口如瓶!”昌文君抱拳说道。
赢子苏也以抱拳回礼,而后他翻身上马离开秦营,他来新郑已快两个月了,现在时间对他来说是万分可贵。
他需要及时赶回阳翟宫,向韩贤道明此事,这网已经铺开,是时候该收了。
太子失踪了有一旬的时间,这期间韩王安因暴怒而逐渐失去理智,哪位侍从有一丁点的事没做好,韩王安便是一怒之下统统杀头。
一时间,阳翟宫里人心惶惶,不论是大臣还是侍从都不敢在这个特殊时期说错一个字、做错一点事。
太子每失踪一天,便有不少人无辜死去。
但整座宫殿的人依旧卖力地寻找太子,只要找到太子,哪怕太子已经是具尸体,他们也能逃离这如地狱般的日子。
阳翟宫门外戒备森严,因禁出令的关系,如今的阳翟宫,里面的人出不得,外面的人也进不得。
赢子苏之所以能从阳翟宫出来还得多亏了那座冷宫,韩王安封锁了阳翟宫却是没有封锁冷宫。
赢子苏可以从冷宫那出来,当然这回去也只能从冷宫那回去。
回到韩贤寝宫的赢子苏与小玖撞个正着,两人碰面的那一刻都彼此愣在原地。
“你去哪?”两人异口同声。
“额......”嬴子苏挠了挠额角,“我去找韩贤。”
“我回寝屋。”小玖低声道。
“我刚从韩贤那出来。”还未等嬴子苏开口,小玖便先开了口。
“他找你是为了什么?”嬴子苏问。
“没什么,只是想从小女子这里要点冯将军的讯息罢了。”小玖把头底下轻声道。
说完她慢慢地抬起头,看到嬴子苏探出头的样子也是惊呼一声把头再次底下。
嬴子苏微微皱着眉,他移动着视线,最后在小玖脖颈的侧面发现了咬痕,他才瞬间明白。
“我听韩贤说冯无极在国库那次吃了亏,想必这几日便会光临韩贤这,所以冯无极那里的动作就需要你来帮忙了。”
“小女子会的。”小玖弯着腰说,“小女子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告辞了。”
小玖离开时候依旧是低着头,赢子苏看着她脖子上的咬痕也是微微地眯着眼,他回身眺望韩贤所处的寝殿。
双瞳的表面上渐渐起了一层冰冷,说不出是杀意还是心寒。
“韩大人,秦军统帅那里已经搞定了,接下来大人只要例常背下鄙人给你写的那份简牍上的内容便可。”赢子苏看着坐在殿上座椅的韩贤淡淡地说道。
韩贤的表情很是慵懒,他的衣裳敞开露出胸膛,胸膛上还有未干尽的汗水。
“有赵商人在本侯倒是不担心的,本侯的线下又来密报,刘璇要有动作了,看来他是坐不住了。”
“大人若是可以,明日便可以出发,当然鄙人又有一个有趣的想法,那就是我们跟着刘璇一起行动。”
“一起行动?”韩贤诧异地张了张嘴,“为什么?”
赢子苏耸耸肩,“当然是让刘璇面子难堪,若是大人与刘璇一同劝说秦军的统帅,而那统帅接受了大人您的建议而忽视刘璇。”
赢子苏戏谑扬起嘴角,“你说以刘璇这把年纪,会不会气得直接当场吐出血来?”
“毕竟游说失败,刘璇的下场他很清楚,指不定刘璇会暴毙当场,反而是省了大人一桩心事。”
“不过这还是要看大人您了,您可以选择和刘璇一起游说秦军的统帅,也可以先让刘璇去再让他无功而返。”
“刘璇失落间必定也会觉得大人您也会是失败的,他就是一个那么自信的人,大人成功对他的打击会更大。”
“这就取决于大人您是要选择哪个效果了?一个是气得当场暴毙,一个是事后处决。”
韩贤发出低低地笑,笑声愈来愈来大,最后更是一阵狂笑。
“赵商人,你说一个人是在恐惧中死亡更为精神崩溃,还是在愤怒中死亡更为崩溃?”韩贤表情扭曲。
赢子苏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是在恐惧中死亡。”
“那就让刘璇先去吧!”韩贤舔了舔唇,“本侯要让他知道生的可贵!死的恐惧!本侯要一点一点地捏碎他生的机会!”
“那鄙人就在这恭祝大人了。”赢子苏作揖拜礼便离开大殿。
临行前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计划,除去冯无极似乎海冰不够,这个韩贤。
他也得死!
翌日,秦军阵营。
昌文君早早地在关外等候着韩国的使者,刘璇。
刘璇只带着一个侍从,他穿着尚衣院给他量身定制的长袍,一副衣冠楚楚,脸上自信满满。
“韩国的使者?”昌文君骑在马背上俯视着刘璇,眼里尽是不屑。
以他的身份,确实没必要给刘璇好脸色看,更何况子苏事先和他说了,王上的诏令一定要遵循。
这刘璇无论今日打扮成什么样,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话。哪怕这话多么诱人多么在理,他今天休想在他昌文君面前听到半个是字。
“呵呵,传闻中的昌文君?华阳太后的得力干将,真是一表人才啊!”刘璇上来就拍了马屁。
昌文君不屑地冷笑,果然天下使者都一个样,上来就是好言好语的,一点新颖的手段都没有。
“韩国的使者请吧,本将军想听听韩国是要怎么劝退这十万大军的!”昌文君让他的手下给刘璇让开一条路。
刘璇在秦国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下有些提心吊胆,但他还是坚持着挺直腰板,他今天必须得成功!
昌文君和诸多将军以及刘璇一齐在议事的军账里坐下,待下属将茶水备好,刘璇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走道过道中间。
“昌文君大人,韩国这几年兢兢业业,还望秦军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这大军就摆在这了,其他免谈!”昌文君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