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嬴子苏的经商队伍早早地便在路口集结,嬴子苏招呼来百将问道:“我让你办的事办的如何了?”
百将笑着点头,“放心吧大人,不仅是一点痕迹未留,村子里的村民我也挨家挨户地去送银子和绸缎了,保证没人知道我们来过。”
“村民的反应是什么?”嬴子苏摆了摆手,浑然不在意百将做的具体手段是什么。
“哦村民啊。”百将愣了愣,“村民们都跟我保证一定不会跟任何人提起,除非有人以死相逼。”
嬴子苏听完冷笑一声,他看了村子一眼不由地摇摇头,或许百将昨晚说的是对的?
嬴子苏大手一挥,意思是大伙们准备出发了,可他在自己的马车面前也是犯了难。
座位舒适的马车只有他这一辆,可这马车只能挤下两个人。
那么问题来了,眼下行商队伍多了两个人,是一对姐弟,那这另一个位置该由谁坐呢?
“大人,这小家伙跟我骑马去!你和公孙妤姑娘一起坐吧。”百将大声说道。
公孙妤侧过脸想掩饰脸颊上的红晕,公孙煜不满地囔囔道:“不行!我要跟姐姐在一起!”
“小子,这骑马多酷啊!你跟我骑马保你会爱上的!”百将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伸手拉住公孙煜的手。
可公孙煜身子一动躲在了公孙妤的身后,百将一脸尴尬愣在了原地。
“我就要跟姐姐在一起!我个子这么小,三个人挤一挤呗,”公孙煜咧着嘴笑着说道。
“行了,你们姐弟乘这马车吧,我去骑马。”嬴子苏叹气一声无奈地说道。
“啊?”公孙妤微微吃惊,百将也是瞠目结舌,心说让他和大人乘同一匹马么?想想就可怕。
“没事,让百将跟兄弟们一起走路锻炼身子,我骑马。”嬴子苏坏笑,而后拍了拍百将的肩膀。
“不会亏待你的,去吧。”嬴子苏靠近百将在他耳旁小声念叨着,百将只好叹气一声点了点头。
三日后,辰时,新郑十里外的的丛林里。
经商队伍在这里停歇着,嬴子苏站在山头上已然是能隐约地看见远处的新郑都城。
“大人,留了八十名兄弟在这城外随时待命,选了二十名最壮实的兄弟护着队伍进城。”百将拜礼道。
“嗯,等我们在城里安逸地驻扎下来,再让这八十名兄弟分批进城。”嬴子苏回身说道。
“那这我们的武器.......”百将皱眉,“我们该如何处置?”
“拿好布抱起来,然后找个地方埋起来并做好印记,等我们从新郑出来再来取。”嬴子苏回应道。
“可......那这城里的安危该怎么办?没有武器,我们会很被动。”
“带着武器我们怎么进城?你是不是傻!”嬴子苏剐了百将一眼,心说这家伙真是有蛮力没头脑,蠢的要死。
“武器带不进去那我们就在城里搞武器,如果能顺利地和韩贤攀上关系,这从他手里弄点武器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嬴子苏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以他的权力和关系,这新郑里敢查他的人那是少之又少,这不比我们自己带武器进去风险更低么?”
“你啊,多动动脑子,别一根筋的办事,这可不是秦国,六国人可不尚武。”嬴子苏叹气道。
百将尴尬地挠了挠额角,嬴子苏不再多言几句,挥手让他退下,而自己又转身继续看着新郑,脑子里开始整理思路。
这次他的主要任务是离间忠臣与韩王安,切入点是奸臣韩贤,从李斯所写的那份攻略来看,韩贤与韩王安的关系更为亲近。
首先这刘璇是先王遗留下的老臣,虽然德高望重可终究是年纪大了,糊不糊涂韩王安不清楚。
但一定是个啰嗦加麻烦事一堆的大臣,这对新继位的韩王安来说是厌烦的。
毕竟继位初期,这韩王安肯定是沉浸于权力之中,这不得赶紧纳些妃子入宫快乐快乐?
至于国家大事,交给相国去办便可,你们这些忠君为国的大臣那就跟着相国混,在我快乐享福的时候最好别打扰我。
那韩贤是奸臣,奸臣为何能受宠?那是因为他知道君王的内心想法,在合适的时机可以提出不会让君王不爽的建议。
奸臣很清楚不同的时间段都该做些什么,而忠臣只会无脑的反复谏言,最后烦的是君王,得意的是奸臣。
尤其这韩王安刚继位,身边还没有属于自己的亲信,而突然有一个流淌着韩王室一半血液的大臣可以为己所用。
而且这人还主动地献殷勤,韩王安那是高兴的不得了,怎么说也是血脉之亲,刚继位就能有一个亲信那肯定是宠这亲信。
嬴子苏若是想让这场离间能够顺利进行,那就得帮助韩贤更受韩王安的宠信,他得让韩贤无时无刻都能出现在韩王安的脑子里。
光这样还不够,韩贤受宠不难,难的是怎么让刘璇对韩王安失去信心。
刘璇是忠君之臣,可如果这个君不爱戴大臣,不信任他,凡事只听从一个奸臣小人,处理国家政事也是没头没脑的。
那么哪怕是忠君之臣也会变成普通大臣,从此不过问君王大事,这离间手段也就成了。
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让刘璇对韩王安失去信心就得从韩王安身上入手。
辨别一个君王是否有治理国家的能力,最简单直接的就是从他治理国家政事上的态度和结果来得出结论。
韩王安是新王,在一些政事上难免会遇到困难,作为先王留下的老臣,刘璇必然会耐心地引导韩王安该如何解决政事上的难题。
这个时机也是他想要的时机,但时机有了却是少了引子,嬴子苏得制造这个引子。
引子那就是得给韩国制造点麻烦,这个麻烦可以是来自韩国内部也可以是来自韩国外部,嬴子苏决定两个因素都去试一下。
这外部因素其实不难整,他只要上书一封给嬴政,让嬴政发兵韩国,在韩国边界外对韩国进行施压,这韩国内部必会乱了手脚。
外有敌军来犯,内有君臣不安,怎么处理好外交军事,对执政的君王可是不小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