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普师兄?”站在门边的武僧普胜忽然朝坐在偏厅中间的惠普招了招手,“快来看?”
“看你妹啊!”惠普站了起来,一边向门边走,一边把自己的两只拳头捏的嘎巴嘎巴直响,“贫僧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管贫僧叫惠普,怎么,普胜师弟你是不是又皮痒了,需要师兄我帮你治一治了?你放心,贫僧一定会满足你的。”
“这个,普惠师兄啊,我这不是跟着悟空师弟叫得么?”普胜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脸憨厚的回答,“你看看,悟空师弟这么叫你你不是也答应么?”
“悟空才五岁,你多少岁了。”惠普走过去毫不客气的一巴掌削在了普胜的光头上,“叫我过来什么事情?”
“你看哪个,刚刚从大厅里被拉出来的哪个?”普胜用手朝着中庭点了点,“是不是刚才带我们进来的盖总管啊?”
“居然真的是他啊?”惠普也一脸好奇的说,“他怎么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难道说他被卢承德打了?”
“不会吧?”道广等人也跑了过来,“他不是上门求见净街虎的吗?怎么会被净街虎打了,难道说这个世界上还有送脸上门让人打的白痴吗?我说悟空师弟啊,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过的那种什么教里说的打了左脸之后一定要送右脸上门让你接着打的那种奇葩啊!”
“虽然我是那么说过没有错啦,不过……”好奇的跑过来的悟空也有点吃惊的看着一脸狼狈的盖彦举,“各位师兄啊,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种奇葩的存在啊。其实呢,我一直认为这种奇葩应该是不存在的。”
就在盖彦举刚刚在众人的目视之下离开中庭的时候,紧跟着悟空他们就看到老管事卢志从大厅里走了出来,向着悟空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离得老远的时候,就开始满脸带笑的跟悟空他们打招呼,“几位大师,你们可以进去了,我们家大公子想要见一见诸位大师。”
“听到没有,人家卢大公子想要见见咱们呢?”惠普对着其余的武僧们一摆手,“你们还等什么呢,赶紧带上家伙跟我走。记住,如果有人敢对我大林寺不敬的话,你们不要给我面子,直接动手,除了不要打死,别的随便你们了。”
这话听在卢志的耳朵里这个纠结!什么叫不要给你面子,直接动手,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在我们卢家有什么面子?就算你们再厉害,难道用人堆还堆不死你?如果不是看在你是道信大师的手下的话,你以为你在我们卢家能这么嚣张?
“惠普大师!”卢志死死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粗壮的和尚,“这里是九江的卢家!”
“贫僧知道啊!”惠普丝毫也不在意卢志的眼神,风轻云淡的一挥手,“不是卢家的话,贫僧需要这么提防吗?老管事你就不用提醒贫僧了,好意心领啊!”
尼玛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卢志真恨不得抄起一把刀子给这个大和尚来两下。
卢家的大厅里和刚才盖彦举出去的时候差不多,角落里有几个人正在哪里呼卢喝雉的赌博,而卢大公子正懒洋洋的坐在靠近门边的几案上,手里拎着一个铜质的酒壶。不过,在卢承德大公子的身后,多了一个魁梧的大汉。
“这位就是普惠大和尚吧?果然魁梧……”在看到惠普他们一行人走进大厅之后,坐在几案上的卢承德对着领头的惠普挥了挥手上的酒壶,“富平石冻春,新酒,不来一口吗?”
现在我们很多人都知道陈酒比新酒要值钱,比如说XO就是意味着五十年以上的陈酿,个个卖的都是贼贵。但是在唐朝的时候,因为当时还没有出现蒸馏酒的技术,所以大部分的酒度数都很低。
而酒里面如果酒精含量很低的话,那基本上也就和饮料一样,是不能放很长时间的,因为时间放长了也容易变质之类的,影响口感。所以事实上,在唐朝初期的这个时候,新酒的价格要比陈酒高不老少。
比如说著名的诗圣杜甫就曾经写过‘盘飨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的话,意思就是,我很穷啊,我非常穷啊,客人来了我连点新酒也拿不出来,唉,家里只有陈酒怎么办呢?咱们就对付对付吧!
所以呢,在这里卢大公子向惠普说他手里的这酒是新酒,这不是说明了卢大公子小气,而是说明人家大方,新的石冻春,这种好酒在江州地面上还真的不好买。
“这位檀越,贫僧从不饮酒!”惠普先是一本正经的把手一挥,然后接着说“不过既然檀越你诚心要请客的话,贫僧也不好驳了你的美意。不过你手里的壶太小了,这样吧,将就点随便给贫僧换一坛没有开过封的就好了,另外,随便备点烤肉什么的,也好下酒。”
“哈哈哈哈哈哈!”听到惠普的话之后,卢承德先是定定的看了惠普一阵,然后猛然大笑了起来,手舞足蹈之下,甚至连手中酒壶里的酒都洒出来了不少。
在卢承德狂笑的时候,悟空也躲在武僧的堆里,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兄长。
这位卢大公子有点瘦,但是他的骨架又显得很大,于是他的整个人看上去就有点象上辈子悟空看过的电影里的干尸一样,带着陷入的眼窝与双颊。当然了,不同的是卢大公子看上去比干尸滋润多了。
两只眼睛不是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对着客厅门的关系,悟空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在自己的这位兄长的两只眼睛中间看到一闪而过的绿光。
过了好一阵之后,狂笑中的卢承德卢大公子才停了下来,然后用力的用酒壶朝着惠普点了点,“不错,你很不错。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和尚了……”
跟着,卢承德微微向前倾身,眯起眼睛看了看惠普,接着说,“我对你很有好感,怎么样,你有没有打算还俗跟着我干,想要什么,你随便开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