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啊!”
方宇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随即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咦?房先生?”
方宇颇为意外地看着房玄龄。
“先生,你姓房?”
房玄龄看了李二一眼,随后便点头回应。
“确实姓房,这有什么疑惑的呢?”
方宇又是爽朗大笑。
“哈哈,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巧合罢了!”
“毕竟再过不久,也有一个同样姓房的人物登上大唐舞台,成为一代宰相了。”
方宇说的就是房玄龄。
但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文人打扮的男子,就是房玄龄本人。
至于房玄龄等人却是惊疑。
这个方宇怎么总是说起几年后的事情?
这是在胡说八道吧?
房玄龄有所怀疑,便找借口支开了李二,暗中与他商量了起来。
“这个方神医口若悬河,大言不惭,殿下何以信他?”
李二无奈摇头。
“方神医向来如此,我也一时无解。”
“不过这也无妨,我等并非高人,无须悟透方神医言语。”
房玄龄重重叹气。
“殿下怎可听信此人胡说?”
“倘若他只是胡言乱语,莫非殿下也全信乎?”
李二略思一番便请教道。
“信与不信,我也毫无头绪,你可曾有何意见?”
房玄龄眸光一闪。
“不必多虑,殿下,容我去探探他的底细。”
商量完。
两人又回到酒桌。
房玄龄主动拱手开口。
“方神医,吃喝可还尽兴?”
方宇喟叹。
“还行,就是少了点娱乐节目。”
“先前总听说,长安何处不笙歌。”
“可事实却是,长安连歌都没有,哪来的笙歌啊!”
说罢,方宇又是重重叹了口气。
房玄龄闻言便是故作讪讪一笑。
“哈哈,看来方神医也是脱俗之人。”
“心中有歌,你又何愁不见笙歌呢?”
“再者,脱俗之趣,可不止笙歌作乐而已。”
方宇正疑惑着房玄龄这句话的意思。
随后房玄龄却是略显傲然地提议道。
“方神医,素闻你颇有见识,想必文化造诣不低,不知我可否请你指教指教,吟诗两首,亦为作乐,以鉴学问呢?”
李二闻言便是赶忙附和道。
“这建议好啊,方神医何不接受?”
“此时夜色佳好,月景迷人。”
“你与房先生便以月色为题,各自即兴吟诗一首吧!”
李二说这话时,与房玄龄对视一眼,似有眼神交流。
方宇当然看了出来。
但他也不清楚他们两人在搞什么鬼。
只是隐约觉得这两人在打探自己。
便想着将计就计,点头答应。
“行吧,那我就献献丑吧!”
“房先生,你请!”
房玄龄起身拱了拱手。
“承让。”
随后房玄龄便一副当仁不让的模样。
绕着院子走了几步,踩在院子里的月色光斑之上,出口成诗。
“银江倒夜雾云薄,初挂飘霜奈温何。满树暖风应笑我,广庭冰簟怎消得。”
此诗一出。
李二便是面生悦色,鼓掌叫好。
“好!房先生这诗吟得太妙了!”
“全篇不见月字,却能把月色描述而出!”
“尤其飘霜与冰簟二词,更是拟出月色之态!”
“上等诗句!不得叹服!”
当然,李二这话肯定不是彩虹屁。
房玄龄确实是有才华的。
毕竟可是当过进士的。
跟着李二的一帮谋士之中,就属房玄龄是最有才识的了。
方宇虽然不怎么听得懂,只觉得花里胡哨。
但从李二的反应里也能看出房玄龄的才华造诣之高。
便也跟着鼓掌叫好。
“好,太妙了!”
房玄龄拱手谦逊道。
“承蒙夸赞,即兴薄才而已。”
李二随即看向方宇。
“方神医,该你了,不知你对这份月色有何见解?”
李二对方宇抱着相当大的期待。
他希望能让房玄龄接受方宇。
“好,那我就随便吟一首吧!”
方宇对诗词文化并不是很精通。
但这不妨碍他找到一首符合当下月景的古诗。
很快,方宇便有了灵感。
被后世誉为诗仙的李白,可是活生生的诗库。
把李白的诗搬来吟一吟,自然是可以的。
毕竟李白等过几十年才会出生。
借李白的诗吹吹牛,也不算抄袭吧!
于是,方宇一起身,便朗朗上口地吟诵道。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吟声落下。
李二和房玄龄大为震撼,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这首诗就是李白的静夜思。
放在现代,就是一首普普通通的古诗。
小学生都会背。
但放在李二这个时代,却是一首不可多得的清诗。
短短四个诗句,就把月色描绘得栩栩如生。
不同于房玄龄刚才的七言绝句。
只把月色一通描绘。
方宇吟的这几句诗,却在形容月色的同时,融入了思乡之情。
堪称上品之作!
李二和房玄龄都忘了怎么评价了。
一旁长孙无垢却是赞叹道。
“吟得好!”
“好一个地上霜!”
“举头低头,简洁而深刻!”
“想必方神医对自己家乡,怀有浓厚的情感吧。”
方宇尴尬苦笑。
“承让承让,就是随便这么一吟而已。”
随后方宇却是释然地舒了口气。
他也就是照搬李白的诗而已。
哪里有什么情感了。
“哈哈哈……方神医果然不负我所望啊!”
李二爽朗一笑,挽着方宇的手重新坐在酒桌边。
“来,方神医,喝酒。”
“今时听你吟诗,大为感动。”
“不曾想方神医也爱好诗文,深得我心啊!”
“方神医,我敬你一杯!”
李二说着,便给方宇敬酒。
房玄龄在一旁露出惭愧之色。
他堂堂进士,诗文吟诵,竟然输给了一个舞象少年。
自己只懂得修饰诗文。
可修饰得再怎么精美,也没方宇以诗抒情,胸怀思乡之情,更具诗品。
实在羞愧。
“方神医,鄙人不才,竟与你比试吟诗,还望你多有见谅。”
怀着羞愧之情,房玄龄赶忙上前致歉。
“房先生看你这话说的。”
方宇爽朗一笑。
“只是吟诗而已,怎么搞的好像争论似的。”
“你方才不是说了吗?”
“心中有歌,何患笙歌,吟诗作乐,以文会友,不也是一种乐趣吗?”
此话一出,房玄龄更感到羞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