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生日快乐。”
来人倒也没有那些繁琐的陈腔滥调，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祝福的话，就转头接过司机手里抱着的一尊不大不小的羊脂玉的玉佛，递给了站在方振华身边伺候的管家，本来跟顾凡说的停不下来的方振华此时却是愣在了当场，眼里渐渐地也有了湿润的意思。
感觉到自己眼里的酸涩，方振华赶紧撇过头去，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
无论在商场上方振华如何的冷血无情，但是在现在，方振华就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看着自己很久不见面的儿子来看自己，方振华说什么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可仍然嘴硬着说道：“哎呀管家，今天有沙尘吗？我眼睛里好像是进沙子了，磨得我眼泪直流，哎，这人老了，见风流泪的毛病可是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说着，方振华接过管家递过来的帕子一边擦拭着自己的泪水，一边偷偷打量着风尘仆仆的方斯达，心里可是难过极了，这时一阵稚嫩的童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倒是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爷爷！爷爷！嘿嘿！爷爷！”
方振华顺着声音看去，正是自己许久不见的的孙子方念！
只见七岁的方念抱着一个破旧的打满补丁的玩具熊，小跑着向方振华跑来了，不一会儿就扑了方振华满怀，倒是让方振华意外得很，这……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儿子方念扑在方振华身上，方斯达就轻声呵斥着方念说道：“混小子，还不赶紧下来，你爷爷身体不好，你小心把爷爷弄伤了，还不快下来！”
说着方斯达就要伸手把方念从方振华怀里拉开，却不想方念扭着身子死活不愿意离开，而方振华也不愿意撒手。
“念念好不容易回来，我抱抱怎么了，我又不是纸片儿做的，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压坏。”
方斯达只好就此作罢，站在一边跟顾凡和夏景龙等一众人打招呼，留下方念和方振华祖孙搂在一起好不亲热。
“呦，大哥回来了啊，还真是稀罕，走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死在外头了呢……”
这时，一道冷酷的声音在方斯达的身后响起，方斯达像是触电一般，笑容僵在了脸上，拳头也不自觉得紧紧的捏在了一起，虽然心里早就有真被一定会遇上，但是真的是没想到，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斯齐！怎么说话的！他是你大哥！”
方振华看见二儿子方斯齐坐着轮椅从后面的走廊出来了，就赶紧抱着方念迎上去，没想到还是没能阻止这兄弟俩……
“二叔好……”
方振华怀里的方念怯生生的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方斯齐，眼里似乎透露着害怕，很是胆怯的打量着方斯齐，反而倒是方斯齐听见这稚嫩的童音，也不由得转头转移了盯着方斯达的视线，看向了方振华怀里小小的的方念……
“你是念念？”
“嗯……”
方斯齐不确定的看着方振华怀里抱着的小小的人儿，神情也恍惚了起来，看着与她的容貌很是相似的方念，方斯齐的心里痛苦极了，向着方振华伸出手，打算抱抱方念。
“爸，我想抱抱念念。”
方振华为难的看着一旁站着的方斯达，方斯达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方振华点了点头，方振华这才把小方念轻轻地递给了方斯齐，抱着浑身轻轻地发抖着的小方念。
方斯齐的鼻子一酸，心里那五味杂陈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小方念看着面前的二叔好像在哭，就偷偷地从方斯齐怀里抬起头，轻轻地拿手替方斯齐抹去了挂在方斯齐脸上的泪水。
方斯齐的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抱着方念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大了，倒是把小方念弄疼了，小方念不舒服的扭来扭去，却不敢说出来，方斯齐感觉到小方念不舒服，就赶忙松了松手，轻轻地抚摸着小方念的头。
众人都看着这叔侄二人，倒是方斯达的眼里满是忧虑，满是难过……
方斯齐看着小方念，眼里的凌厉狠绝不再，只剩下了慈爱和难见的柔情，这样的方斯齐退却了一身的戾气，也倒是难得的让人觉得轻松自在，方振华看着方斯齐的变化，心里也暗自称奇，看来这小方念可能会让这水火难容的兄弟俩冰释前嫌也未尝不可啊。
方斯齐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小方念，似乎在透过方念看着另外一个人，当然这一切都没能逃过方斯达的眼睛，方斯达的心里也暗暗地捏紧，生怕小方念出什么意外……
当方斯齐的眼睛往下看的时候，看到了小方念手里紧紧搂着的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熊的时候，方斯齐的眼睛都亮了。
那一刻，方斯齐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一时之间小方念都忙得擦不过来了，只能胡乱的拿小手在方斯齐的脸上胡乱的擦抹着，急的小方念直看身后的方斯达，方斯达递给小方念一块干净的方巾，示意小方念给方斯齐擦眼泪。
小方念就一本正经的给方斯齐细细的擦着，可是没想到越擦越多，小方念不乐意了，一撇嘴也作势要哭了。
“哇……二叔，是不是念念做错什么了，你哭什么呀，念念错了，二叔你别哭了好不好，念念的帕子都湿了，念念不能给你擦鼻涕了……哇……”
方念这一哭，倒是把方斯齐吓得不轻，方斯齐立马收了眼泪，听见小方念哭着一把鼻涕一把鼻涕的哭诉着，说自己不能给二叔擦鼻涕了，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搂着小方念轻声的哄着哭泣的小方念。
而此时，方斯齐温柔细致的那个样子差点惊掉在场所有人的下巴，而身后的方斯达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看见方斯齐这个样子了，可是看到方斯齐搂着方念的样子，就一如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搂着自己送给他的心爱的小狗一样。
那么纯真，那么善良。
方斯达也是惊讶的愣在了当场，更别提一旁早就傻了的方振华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