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毅的声音很大，得意忘形，对我的指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当然，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一样，对于能够威胁到自己的存在，还讲什么手段光明不光明？

有的只是尔虞我诈，有的是不惜一切手段将对方踩在脚下。

对他来说，虽然他是天启的储君，可在我面前却又好像矮我一截。

除了皇子的身份，他好像也没有其他地方超越我了。

除了年龄，我比他大，还有我如今的名气和威望。

天下第一高手，护国神王，在星耀的赫赫战绩，每一样都是他只能顶礼膜拜的，或许他穷一生也无法超越我，所以能够抓到我，将我除去，对他来说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甚至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情。

可他笑得太早，笑得太得意，太张狂，忘了一句老话，天要你亡，必定先让你疯狂。

他笑，我也在笑。

不过还没有打算马上揭牌。

猫捉老鼠不是要戏耍一番才有意思吗？

“姬毅，我替你老子姬勇感到羞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满嘴大道理，剩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要是有点血性，咱们公平决斗，今天谁赢了，谁走出这大牢。”

我佯装愤怒地道。

“陈小羽，你在说什么呢？你是不是脑子傻了？单挑？你以为你还是留香郡的那个小混混？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是武力可以解决的，得用脑子。”

姬毅讥笑道。

我说道：“你不敢？”

姬毅说：“我堂堂天启的大皇子，一国的储君和你单挑？你觉得可能吗？”

我冷笑道：“你不答应会后悔。”

姬毅更是哈哈大笑：“后悔？我后悔什么啊？”说完脸色一沉，厉声道：“我后悔的只有你代表星耀来天启时，没有杀了你，以至于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我姬氏针对征东王府和讨北王府的计划全部破产。”

我冷笑道：“讨北王府和征东王府有什么罪？为什么用那种手段对付他们？”

姬毅说：“你在星耀也是权倾一时的护国王，你难道不明白？异姓王府根本就不该存在！”

我冷笑道：“所以，你们姬氏就用各种阴险手段渗透异姓王府，要将异姓王府彻底铲除？那我倒想问问了，天启建国数百年，遇到的危险不知道多少次，远的不说，就近的来讲，重阳协定时怎么不说异姓王府不该存在？还是你们根本就只把异姓王府当作夜壶，用完了就嫌臭，想要一脚踢开？”

姬毅到了这时，也不再玩什么表面功夫，厉声道：“没错，就是夜壶又如何，天启是姬氏的，其他任何威胁到姬氏的人都应该死，也包括你陈小羽！”

我点了点头，说：“明白了。但天启是你姬氏的吗？当年你的先祖一个人打下的天下？当年陈氏没有出力吗？其他三大王府的功劳都可以抹去？”

我和姬毅的对话，平西王世子全都听在耳里，心中也是前所未有的颠覆。

姬毅终于说出了他心里的话，原来异姓王府只是姬氏利用的工具。

姬毅太得意忘形，忘了他身后还有一个平西王府的人，还是他的亲姐夫。

姬毅说：“说这么多已经没有意义了，陈小羽，你认命吧，你完了。”

我说：“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姬毅说：“像你这种人，在世上多留一天都是一种威胁，我寝食难安，所以……”

我接话道：“所以你打算就地处决，也不用再审问了。”

姬毅笑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上次的教训很深刻。况且，还用审问吗？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陈小羽是我天启的叛国贼，处理叛国贼采取任何手段不都是理所应当？”

我说道：“我这个叛国贼不是被你们逼的吗？革除南院统领职务，铁狮卫永不录用，呵呵。”

我想起昔日姬耀对我的处罚，还是心中气愤。

就因为我打了二皇子，也不查背后原因，谁是谁非？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样的不公，我不服！

姬毅说：“革除你的职务，永不录用，这不是你咎由自取吗？你什么身份，胆敢冒犯天威，打我姬氏的皇子，你还真以为你是镇南王，权倾一时，我皇室也不得不对你礼让三分？陈小羽，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识时务，看不清自己什么位置。原本你可以在天启混得很好，恢复镇南王的爵位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却做了一件蠢事，原本你也可以在星耀呼风唤雨，执掌星耀权柄，可你却偏偏跑到这儿来。陈小羽啊陈小羽，有时我觉得你聪明绝顶，天下无双，有时我却又觉得你愚蠢至极，简直就是一个莽夫！”

我听到姬毅的话，不禁哈哈大笑。

“莽夫，我很喜欢这个形容，我陈小羽就是莽夫，因为我始终认为，有些事情我会不惜冒一切风险去做，有些道理一定要讲，有些公道一定要讨回来！”

我说着也是不禁内心激动，慷慨激昂。

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是不会懂的，但我从来就是这样的人。

莽夫无所谓！

叛国贼无所谓！

他说得没错，我原本可以不用那么多事，南院统领时已经起势了，只要忍一忍，我的路会顺畅很多，在星耀我是顶级的护国神王，整个星耀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也没必要跑到这儿来冒险。

但我来了！

陈小羽还是陈小羽，不管混得再牛，再风光，从来没有变过。

“公道？什么是公道，你要讨一个公道，我想请问你，现在你怎么讨公道？”

姬毅大笑道，说完回头一招手，示意铁狮卫将柳石押了上来。

柳石的嘴上又被封住了，上来便满脸愤怒的表情，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和姬毅的话他全都听到了，和我一样，作为异姓王府的人，为姬氏的凉薄而感到心寒与愤怒。

“陈小羽，你不是一直和讨北王府关系很好吗？讨北王府可是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我还听说柳絮喜欢你，那我现在想问问你，讨北王府世子柳石现在在我手里，你能做什么？”

姬毅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