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果果不深究的理由,是她不知道要如何深究。果果反过来想,不知道也好,省得怕事。
至晚齐烨回来,果果坐在厢房里,看着那烛火苗。
“你回来了?”她起身看着齐烨道。
齐烨少有的疲倦,仿佛已无力再追究果果身为王妃的过错,走至她的床倒下。果果惊异他的疲倦,没有叫他起开。
果果起身离开厢房,走至门前,听背后凉凉道:“你去哪里?”
果果平静地说:“我去打些水来,让你洗洗脸。”
“不是有下人吗?让他们去做。”
果果解释:“我让他们去休息了。”
齐烨的眼重新闭上。待果果打了一盆水回来,他已经睡着了。听说习武之人都很警觉,他是吗?
果果拿着毛巾在铜盆里揉了揉,又拧了拧水渍,走至床边,替齐烨擦脸,他的眼睛仍是闭着,看来习武之人都很警觉的传说也是假的。
她拿帕子先替他擦了擦额头,眼睛又看向齐烨如墨的眉,他之前光洁白皙的脸庞被晒成了古铜色,听说边关那里是极寒之地,风沙也很多。果果又在水盆里将帕子洗了洗,侧身打量到他的手,虽然也是纤长的,可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伤口,看上去很瘆人。她记起齐烨是去打仗,而打仗受伤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何况手上的伤口只是冻伤。
果果突然放下毛巾,去了书架边。她冬天里还剩下半瓶自治的雪花膏,治冻伤是很好的。果果又把齐烨的手擦了擦,替他抹上雪花膏。
齐烨已经醒了,他睁着眼睛看果果半蹲似趴在床边,吹他手上的伤口。
“不痛!”
沉沉的两字从果果头顶传来,果果放下齐烨的手:“哦”。她多少有点同情齐烨的生活,换作她一定不想到一个地方受苦,而自己还拿着他在边境挣来的福利“月银”。她不是那种不知道感恩的人。为了不使自己一开口就和他争吵,她很有预见性的少开口说话。
果果上世也是高中生的年纪,没有什么感情经验,她不知道大多数女子喜欢上一个男子,多半从同情开始,而由同情到爱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在此的大年前,果果根本无暇想他,她为生计发愁。可有一种感情就是看到了这个人,便所有的感官感觉都找上了身。果果被齐烨看得脸上有些发烫。
随后,她洗完帕子,拧了水渍把帕子放在盆架上,端了铜盆出去。果果倒掉水,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她抬头看星星,看星星也是齐烨的脸。果果拍拍脸颊,决计想别的事,而叫自己不要想他多少有些难为情,想他无非就承认了她自己对齐烨多少有点心思。这样冷冷的面瘫哪里是她的菜,不要说他,估计全樊城的女子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她将思绪转到药铺上,明天要进哪些药材?清暑的方子要不要配?想着想着又转到齐烨身上来。
“怎么不进去?”
是齐烨,他站在厢门前对她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