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真是没办法，我以为咱们两个可以达成共识来着……”小丑把刀子伸进自己嘴里，左右划着，双眼神经质般上下翻动，嘴里念念有词，可谁也听不懂他到底在念叨什么。

“但是唐尼，作为你的朋友，我要提醒你，蝙蝠侠那个伪君子未必会放过你，你干得事情在他眼里越线了……蝙蝠侠认为哥谭是他的城市，你却把手伸进来，他会想办法剁了你的爪子，永远把你驱逐出去——或者把你扔进阿卡姆监狱？说不准的，说不准的，嘻嘻嘻。最重要的是，你还在哥谭杀了不少人……”

“亚伦那帮人是你安排的……”唐尼感到无比的麻烦，跟小丑打交道着实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小丑下一步会怎么走……这个神经错乱思维混沌的人，你永远也别想看透这种人的内心。

“我跟你没那么熟，也别叫我‘朋友’，你到底想干什么？”唐尼皱着眉。

“我不是说了吗，揭开蝙蝠侠虚伪的面纱。那混蛋总是高高在上决定着人们的生死，他却从来都不去考虑它其实是个凡人……他根本就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伟大！而我要亲手撕掉他虚伪的面具，把懦弱的黑暗骑士扔给全世界看！”小丑挥舞着手臂，疯疯癫癫。

唐尼忽然感到一阵头疼，妈的你跟蝙蝠侠相爱相杀就得了，还非要把我这个打酱油的拉进去，小丑的脑回路到底在想些什么？！小丑和蝙蝠侠这一对死对头，谁参与进去谁倒霉。

唐尼面色阴晴不定，最终一拳头砸碎了平板，然后把那个吓傻了的黑帮一脚踢出去。

蝙蝠侠去了香港，这段时间给了小丑足够的运作空间，这座城市的高层会一个接一个被小丑暗杀，蝙蝠侠和小丑的争斗即将开始，唐尼已经在哥谭的旧城区布置下了安德森这个棋子，只需要做该做的事情，查找线索就够了。

克莱恩从黑暗里慢慢走出来，他这段日子被局限在这间屋子里。

“看来你被那家伙盯上了……他想把你拉进去搅浑整个局势。”克莱恩捡起了平板电脑，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如果我是你，才不会理会那么多，直接把人全都杀光了……凭你的本事不难，你可是高级变种人。”

唐尼默然不语，哪有这么简单。小丑就不说了，蝙蝠侠就是个棘手的对手。老爷如果没有把握，从来不会轻易动手，一旦动手就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你其实可以把旧城区的事情交给我，我可以做的比那个安德森更好。我制造的毒气可比什么枪械好用多了。”克莱恩把破碎的平板轻轻放在桌子上，有意无意的说道。

“不行，你是个很关键的家伙，影武者联盟总有一天会联系上你，我会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总部。”唐尼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枚硬币把玩着。老实说他是有点失望的，克莱恩很明显不知道影武者联盟的机密事件，克莱恩甚至连酒神因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克莱恩的小心思他也一清二楚，他不仅不会把这个犯罪天才放出去，反而会变本加厉拴紧他脖子上的链子。

……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整个旧城区就有一股压抑的气氛在逐渐蔓延，这其中还偶尔掺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大量的武器流进了旧城区，没人知道具体数字是多少，更没有人知道又有多少人手中获得了武器。但至少有一件事是真的，旧城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拿起武器反抗法尔肯家族。

零星的枪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夹杂着凛冽的寒意，摄人心神。等法尔肯家族反应过来后，立刻派遣大量的人手驻扎进旧城区，对反抗的人进行血腥镇压。

“这群贱民到底从哪里得来这么多的武器！”一个小队长狼狈躲过一颗子弹，慌慌张张钻到掩体后面。掩体上面散发着垃圾的恶臭，几乎让他把中午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他们的武器全都是斯塔克集团的，据说这一带有个叫安德森的家伙不断在拉拢人手，暗中倾销各种武器。”另一个小队长一枪崩了一个敌人，抽空说道。

整个旧城区如同一座巨大的柴火堆，零星的火星已经迸发，这座柴火堆上已经开始燃起了细微的火苗。他们这群人的任务就是把所有的火苗扑灭，要赶在冲天大火燃烧之前。

整个法尔肯家族都躁动了，旧城区这一带油水不多，但向来是法尔肯最稳固的后方。安德森的举动无疑是在法尔肯的脸上狠狠抽了一耳光，还在后院嚣张的点起了火。

安德森最近确实有些飘了，他就像是一只尝到了肉味的野狼，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世间，他第一次知道肉味原来这么香。他挥舞着钞票和武器，拉起了一批人手，野心勃勃要组建新的帮派，不断蚕食法尔肯的地盘，试图取代法尔肯成为旧城区的王者。

权力的滋味很美妙，让过去苟延残喘的老鼠迅速成长，他现在也是食物链上游的人物了。

“怕什么法尔肯，我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更有各种武器！我们完全可以煽动整个旧城区的民众，然后从中吸纳我们的人手。”安德森一边和找上门来的法尔肯成员交火，一边鼓舞着周围新招的部下。

他瞪着眼睛，贪婪的看着一切。一个小人物的大翻身让他有些目空一切，行为日渐嚣张，不加掩饰。

“我背后也是有人的，我是奉命行事，我们都不会有事。”安德森说道。

但就在他刚说完，一名部下早已拎起棍子冷不防地敲在他的头上。砰的一声，安德森只感到眼前一黑，不可置信地倒在地上，那惊愕的目光中，饱含着困惑和不解。

怎么会，怎么会有人背叛他，他明明给出了丰厚无比的报酬。

“很抱歉老大，我本以为你只是卖军火赚钱，但没想到你会挑战法尔肯。”那名部下拎着棍子说道，“法尔肯家族能统治哥谭可不是靠钱，而是靠过硬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