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什么人质？”唐尼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用危险的目光看着布鲁斯，“你说什么人质？你把我的人怎么了？”

“我手里有人质，那个人你认识……”布鲁斯吃力地说道，“跟我回去，我就不会伤害他。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不信任哈维，那就用事实证明一切，救出哈维，让他证明给你我看！到底是谁错了！”

“布鲁斯，我还是低估了你无耻的下限……”唐尼再度把布鲁斯打倒在地，眼神越来越危险。

一瞬间，唐尼在脑海中闪过了很多面孔。人质，会是谁？克莱恩，老酒保，刀锋，乃至于蹲在阿卡姆监狱的安德森……

“跟我回去，唐尼，一定要把哈维先救出来……”布鲁斯吐了一口血，气喘吁吁。

唐尼神色冷淡，又带着些难以掩饰的复杂：“你把改造哥谭的希望寄托在哈维身上，却对我抱有巨大的敌意……因为他是检察官？合乎法律？但他没有那么伟大，你会后悔的……”

双面人的极端性格，可不是说着玩的……

“你明明有强大的实力，却眼睁睁看着弱小的民众去送死，你完全可以鼓动他们，然后自己冲在最前面，以雷霆之势打倒法尔肯家族。”布鲁斯说道。

“你听好了布鲁斯，我从来不欠哥谭人什么！恰恰相反，我给了哥谭人反抗的勇气和机会，就这些贫苦的人们，一次性爆发出来的力量足以让所有的黑帮恐惧。我给了他们机会和看得到的希望，而你这一年多只是在给着他们畅想，对守护自己的英雄的畅想。”

唐尼渐渐收起了自己的杀心。布鲁斯这种人，固执，但有时候又很蠢，做着艰难的事情却乐在其中，否则他也不会一回哥谭就化身蝙蝠侠践行正义。但正因为这样，有时候才更让人恼火。

他又想起了蝙蝠侠在一段时间内奉行的“不杀”原则，抓了放，放了抓，如同一个反复的轮回，蝙蝠侠本人也在光与暗中反复摇摆，整个人都生活在矛盾中。

“回去？小丑和哈维那种人反而是小事情，我还有更麻烦的事情要做。你回去吧，布鲁斯，我懒得理你，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很快就会回哥谭。”唐尼的眼睛盯着无边的夜色，一眨不眨。他能感觉到，潜伏的不死人已经在蠢蠢欲动。

一只猫头鹰在空中飞舞，扑闪着翅膀，最终消失在夜幕中，如同是只在夜间出没的幽灵。

布鲁斯盯着唐尼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在沉默中站起来，在及时赶来的阿尔弗雷德的搀扶下离开了。布鲁斯神色复杂，阿尔弗雷德的神色更加复杂。阿福看了看布鲁斯，又看向了唐尼，张开嘴想说什么，但被布鲁斯阻止了。

“走吧，阿福……”布鲁斯摆摆手。

“好的，少爷。”阿尔弗雷德在唐尼的注视下，搀着布鲁斯走向了远方。在走了一段路后，阿尔弗雷德还是没有忍住，这个老管家问道：“少爷，真的不告诉唐尼，其实压根就没有什么人质吗？那个‘人质’其实就是你自己……”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失败了……”布鲁斯沙哑着，这一次的嗓音没有刻意，他真的有些哑了，而且从声音中透露出了巨大的疲惫。

远处的黑暗，有众多的身影在闪动，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都没有丝毫的发现。这些人的潜伏本领太高了，再加上距离有点远，让他们掩藏的很好。

这帮人冷漠注视着远去的布鲁斯，没有丝毫举动。韦恩家族，猫头鹰法庭的好邻居，在布鲁斯·韦恩直接威胁到法庭之前，那群名门望族不会轻易动手。这一代的韦恩家族明面上只剩下布鲁斯一个直系，冒然杀死，会引起整个哥谭市的经济大崩溃。最重要的是猫头鹰法庭已经在暗中另有计划，用他们的方法会得到更完美的结果。

正因为蝙蝠侠的存在，哥谭市的黑暗才能更加紧密地围绕在法庭的周围。猫头鹰和韦恩家族暗地里争斗了几百年，但每一次都是猫头鹰大获全胜，有很多韦恩家族成员被暗杀，并伪装成死于意外的样子。

“按照法庭的命令，不顾一切杀死唐尼！”

一个人影下达了命令，大量潜伏的人影缓缓走出了黑暗，把唐尼遥遥围在中间，防止唐尼逃跑。

几百年来，猫头鹰要么不出动，只要一动手就务必要成功，无论如何，猫头鹰法庭也不能暴露自身，他们就像夜间吞噬一切的可怕幽灵，窥伺着哥谭的所有。

时隔许久后，猫头鹰法庭再一次出动，直接就把目光对准了名声显赫的变种人唐尼。唐尼的做法严重威胁了法庭的地位，是在从根子上断绝法庭的势力，这次出手他们务必要倾尽一切毁灭唐尼。

杀了唐尼后整个法庭立刻潜伏，避免遭受变种人势力的暴怒反扑。更何况，他们可掌握着酒神因子技术，是能复活死人的，如果把唐尼复活然后改造成法庭的“利爪”……唐尼可是最少都有着四级潜力的变种人，多了这样一个打手，谁还能动摇他们猫头鹰法庭的统治？

“猫头鹰法庭，这几百年间，哥谭市所有的大事件都有你们参与，甚至一年多以前，影武者联盟入侵哥谭市的时候，一批杀手莫名其妙失踪和被杀，都是你们干的吧……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

擎天柱站起来，唐尼从他的身躯里拿出了一块薄薄的护胸甲，缓缓套在了身上。这是用他那块振金板砖改造成的，足以在激烈的战斗中保护他胸口内的众多器官。

“这首儿童歌谣已经在哥谭流传了几百年了，你们这群傻鸟，比老鼠更能躲藏。”唐尼不着痕迹撇了撇一旁倒地不起的阿尔茜，最终只把擎天柱召在身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迎战黑夜中不知有多少的法庭杀手。

这群杀手们有一个固定的称呼，叫做“利爪”。

猫头鹰利爪们服饰一致，身穿着一袭黑衣，衣服上面装着各种冷兵器，头套更是仿照着猫头鹰的样式制作，和布鲁斯的蝙蝠战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领头的利爪用他那阴冷的目光，隔着厚厚的黑色镜片看着严阵以待的唐尼。这个人，是今晚的必杀目标

“机械师唐尼，你严重动摇了哥谭市的稳定，法庭决定判处你——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