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薰这才如释重负走了出来,院子外面,皓月当空,撒下了一地银辉,满院子的鲜花氤氲含香。如此良辰美景,她却没有心思欣赏,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之后,她便快步离开这喧闹的地方。
绕着花院转了一圈,林若薰没有发现可以逃出去的路,而身后的赵绰风,却是形同鬼魅般,如影随行,她走到哪里,他便是跟到哪里!距离总是保持在三步之内。
“喂,你干嘛总是跟着我?”林若薰不耐烦地说道。
“林姑娘,王爷吩咐小的,要寸步不离的跟着……”
“我要上茅房,你要不要跟着?”
“……”
赵绰飞是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大男孩,被林若薰这一训,也是满脸尴尬,抱着剑不吭声了。
“好了,别跟着我了,我去茅房,不会逃走的啦!”林若薰生气的说道。
赵绰飞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想了半天,最后只好点了点头。
林若薰这才放心的转身,为了让他信服,她还信手逮了一个过路的丫鬟,问她茅厕的方向。这丫鬟一愣,答道,“在后院,比较远,奴婢现在带您过去吧!”
林若薰跟那丫鬟穿过长廊,来到寂静的后院,她回头看看,赵绰风停在长廊的尽头,没有跟上来。
“姑娘,这间小院后面就有一间茅厕……”丫鬟在一间单独的小院前面停了下来。
“谢谢你了,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林若薰原本也不是想上茅厕,只不是借口摆脱赵绰飞的监视。
她在院子门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这间院子小得只有一间单独的正房,从侧面的过道绕到后面,就看到一间木制的茅房紧靠在院墙边上,门楣上面还挂着一盏淡淡的红灯笼。木门正中央一个圆圆的大字,“厕”
拉开茅房的木制大门,里面是一间木制的小房间,还雕花刻镂的,弄得跟卧室似的,
一张方凳上面上还焚着淡淡的檀香,里面十分干净,也没有什么异味,一只精致的木制带盖马桶放在正中央。
她将方凳上面的香炉拿掉,然后搬了出来。四下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人,她将凳子轻轻地靠墙立好,然后爬了上去。
她站在凳子上面,伸直双臂,就可以够到院墙的边沿。她两手抠在院墙的边沿上,正准备往上爬,突然腿部凭空来了一个力道,将她给紧紧抱住了。
她低下头一看,正对上一双色迷迷的桃花眼,竟然是姓郑的这个大色狼,看来他还是贼心不死,死死地粘上自己了。他抱着她的双腿,轻轻地摇晃,“美人,哥哥对你是真心的!”
她努力抑制住心里的厌恶,压低声音说道,“郑公子,奴婢是王爷的人,你就不怕得罪王爷吗?”
“嘿嘿,你跟着王爷,也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他不会在乎的。小亲亲,跟着公子我,包准你吃香喝辣,一辈子荣华富贵……”他脸上带着邪恶的狞笑,在她焦急的瞬间,他居然伸出咸猪手从她的裙底探了进去。
“啊,不要!”她一阵恶寒,手忙脚乱,一时又挣脱不开,干脆俯身朝他扑了下来。
他没有反映过来,两个人同时摔了下来。不过,有他垫在身下,她毫发无损。
她挣扎着正准备站起来,想不到,他却先她一步醒悟过来,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一张血盆大嘴正朝着她的樱唇盖了过来,将她的瞳孔撑得满满的。
她伸手,双手抵住他的大嘴,大喊一声,“停!”
“怎么了嘛?”变了调的声音从她手心的嘴巴里发出来,难听得要命。
“不行,郑公子,这个地方是茅房,在这里行事多恶心啊!再说了,这个地方人来人往,一会叫别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林若薰压抑着恶心,假意地作羞怯状。
郑公子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抬胯从她身上站了起来,然后捏着她的小手揉搓道,
“那你说要如何办?”
宴会大厅,依然热闹喧哗,不少人喝得双颊通红,有些耐不住的,已经抱着姑娘直接入了房间。慕容飞宇正关注着他们闲聊,面前,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了正在他面前眉飞色舞地说着,一个娇小的舞姬正坦胸露半个胸脯,娇笑着在他的肥腿上磨蹭着,
“王爷,您不知道啊,那南征军的大将军居然换成了林信虎这个老小子。听说是皇上将兵符亲自送到他手上的,这林信虎是皇太子的启蒙老师,下面的人都议论纷纷,说皇上不日后会召太子回国……”
他说到兴奋处,就朝美姬的身下摸上两把,然后粗鄙地笑着。
慕容飞宇冷冷地笑着,朝延上的事情他岂会不知,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父皇的意思。
皇太子在大燕做质子三年,无非就是想借这件事立功,将来好继承大业嘛。要不然,凭这个不懂治国,没有大智的慕容弘登上皇位,满朝的文武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真正信服的。
眼前的这个肥肠满脑的家伙正是兵部尚书,如此下作猥锁,似是并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陈尚书此言差矣,圣心难测啊!圣上的七个皇子之中,数岭南王最出色了。岭南王文能治国,武可安邦。依在下看来,就算皇太子回京,天子之位也未必是他……”说话是一位年轻的后生,慕容飞宇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看着有些眼生。
“好了,好了,诸位,今日一聚,纯属娱乐,不谈国事,不谈国事!”东家举杯又敬大伙,当场议论这种事情,圣上知道了可要砍头的,若不是喝多了酒,谁敢提着脑袋胡说八道。
那兵部尚书也是醒悟过来,吼叫道,“来来,醉了醉了,王爷莫怪!”
说罢,当场将那美姬推倒,直接压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陈尚书果真是醉了……”
慕容飞宇淡淡一笑,突然间记起了什么事情,站起来就朝院中走去。
远远地,他看到赵绰飞正坐在长廊下,百无聊奈地数星星。
“绰飞,她人呢?”
一声暴呵,将赵绰飞惊得跳了起来,他搔了搔头,答道,“林姑娘说要上茅房!”
“茅房到上一个时辰吗?”他驳斥着,
赵绰飞一惊,慌忙走在慕容飞宇的前面,朝着那茅房的方向一指,“在哪边!”
清淡幽静的茅房哪里有半个人影,赵绰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看到了院墙边的凳子。站上去,然后纵上墙头,在上面走了几个来回,没有看到人影。院墙的另一侧,是一条小河,她不可能跳过去。
慕容飞宇瞪了一眼那个凳子,这时便有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丢开赵绰飞,快速走了出来。
推开房门,只见灯光下,光着身子只穿着大裤头的郑公子脸上蒙着一块纱布,对慕容飞宇的到来,他浑然不觉,脸上带着暧昧的表情,一手抱着一件漆黑的长袍,在房间里四处摸索着,口里还念念有词,“美人,美人,你在哪里呢?”走几步,将头埋进长袍里,贪恋地闻闻,双手揉捏着。
在他身后的地板上,一朵洁白的百合花,被踩得散碎开来。
他怒火中烧,一把扣住郑公子的衣领,凶狠地吼道,“你把她怎么了?”
郑公子慌忙从脸上扯下眼罩,看到慕容飞宇,倒是非常意外,他用扇子敲了敲那只抠住衣领的双手,“王爷松手,松手,在下还正要问王爷呢!”
“你说什么?”
“你那狡猾的婢女,把我的衣衫给骗走了,嘿嘿!”
他瞥了瞥王爷,还得意地说道,“真是个性感尤物啊,胆子有点太大了,不过,很诱人啊!”
“你说什么?你们做什么了?”慕容飞宇的怒气提升了,他为了她,又一次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郑公子耸耸肩头,“什么也没有做,我倒是想,不过她太狡猾了。王爷,不如这样好了,我用相府里最美的十个美婢换她,你看如何?”
他忿忿地转身而去,冷冷甩出两个字,“不换!”
“再加上黄金千两……如何?”郑公子仍不死心,那如何的何字拖得老长。
慕容飞宇突然回过头,那通红的眸子燃烧火着一样的愤怒,他低声喝道,“就算是把你的老爹的官位拿来换,也不行……”
在他身后,郑公子轻快地摇着桃花扇,一只手将细滑的黑色长袍举到鼻尖嗅着,满脸的陶醉,“小美人,哥哥一定要把你弄到手!”
又过了一个时辰,在东家的发动全部家仆寻找。最后,在一辆正准备出府的马车上面的竹筐里。身上穿着过大的长衫,头发乱糟糟的林若薰被揪了出来。
慕容飞雪不动声色的将林若薰揽在怀里,捏了捏她脏兮兮的小鼻头,宠溺地说道,
“玩的太过火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走,回家了我陪你好好的玩玩!”
林若薰心里一片死灰,完了,这一次逃跑又失败了。
回来的路上,慕容飞宇捏着她的手,将他扔进了自己的马车车厢里。第一次,除雪儿以外的女人坐进了他的马车。她倒是学乖了,远远地缩车厢的一角,瞄了瞄脸色铁青的他,她一声不吭地掰着手指上的泥巴。
那个没有脑子的郑公子好骗极了,可是眼前这位主,似乎很棘手。
为什么同样都是燕狗,怎么两者的智商相差这么大呢?
进了王府,慕容飞宇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胳膊,连拖带拽的走了自己的卧室,守在房子里的众婢女看着王爷一脸的怒气,吓得纷纷退了下去。这个嗜血的王爷,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随便杀个人都是小事一桩。
“砰!”地一声,他用力将她扔了床上,他两手扯下了纱幔。
她被摔得头晕脑胀的,还没有回过神来,便觉得眼前一黑,他强壮的身影便是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小巧滑腻的下巴迅速被他钳制住了。
因为痛,她泪水涟涟,这种楚楚可怜的娇羞模样欲发激起了他的斗志,他收紧手中的力道,那细腻如丝绸般的触感,如同无处着力一般。颤抖的睫毛如同黑色的羽翼,蕴着薄薄水雾的眸子更加清幽。细如凝脂般晶莹的小鼻头,艳若芙蓉花瓣的小小樱唇由于激动而微微张合着。
这是第一次,他看着一个不是雪儿的女人,产生了一丝心跳的感觉,而且,在他身体的某处,开始剧烈的滚烫起来。这女人,长得太美了,晶莹剔透的绝世妖娆,魅惑得想让人狠狠蹂躏一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