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心伤了身体!”赵绰飞小心地提醒道。
“滚……”慕容飞宇如同狮子一般的吼道,赵绰飞叹了一口气,然后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
唉,这又是何苦?
此时,晕迷对于林若薰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至于她不用再饱尝疼痛的折磨了。慕容飞宇替她换了一套干净的中衣,然后紧紧搂着她,睁着眼睛,静静坐等天亮。
焦急的时候,等待的时间显得特别的漫长。
天明时,林若薰这才慢悠悠地醒过来,此时,她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整个人如同躺在软绵绵的云朵。她抬起眸子,正对上他微红的眼眶,她柔软地一笑,这笑容非常空洞和乏力,他便是心如刀绞,只是反反复复扯着小手,一次一次地印在自己的嘴边。
“王爷,你在担心妾身吗?”
他把她紧紧地搂着怀里,长叹了一口气,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才低语着呢喃道,“你为什么要本王杀了你?为什么?”
林若薰将小脸埋在他温暖的怀里,凝噎无语,为什么呢?若是疼得无法忍受,她怎么想着要结束生命呢?那一定是赵子渊下的毒,林若薰的回忆定格在那杯蓝色的酒杯中,就是赵子渊没有这么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毒?让人生不如死。
为什么不让慕容飞宇担心,她决定先不说。
慕容飞宇见她久久没有回答,便追问道,“为什么要本王杀了你?”半晌,他又便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那一定是我的薰儿无法忍受了……”
林若薰沉默了,这个时候,帐门突然传来了一声,“报……”
慕容飞宇坐直了身子,费力地将林若薰放好,然后下了床,
“你先好好歇息着,本王去去就来!”就完,便是穿衣离去。
走出帐门来,便是有令有士兵站在门外,赵绰飞立在一旁,没有吭声。
“说!”慕容飞宇背负着手,简短地说道,
“王爷,现在辽兵在绝谷岭出口,两个道口都聚集了大量的军队。看样子,他们似乎还在源源不断地往这里派兵……”
慕容飞宇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王爷,我们这次围攻绝谷岭的时候,死伤过半,如果贸然攻出去的话,怕是没有胜算啊!”赵绰飞眉头拧成一团。
“他们暂时也攻不进来,我们虽然在人数上吃了亏,但在地势上占了便宜,而且他们的主帅还在我们手上!”
“王爷,属下担心的是他们会将主帅给弃了……”
赵绰飞的话不无道理,慕容飞宇沉默了一会,“派几只精骑趁着夜色突围出去,回寒城报信,看看能不能求得援兵过来……”
“是,王爷!”赵绰飞转身离去。
一连数日,辽军却是按兵不动,在葫芦口三四里处布置好了伏兵,扎了营寨,却是并不上前进攻,反而像是在等待什么。
赵绰飞派出去的骑兵像是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任何讯息。
林若薰的病来得突然,去得也快,自从上次犯过一次后,便是没有再犯过了。她有时候在想,这场病痛也许是自己的幻觉啊?现在好不容易与慕容飞宇能恩爱了,为什么不是他伤就是自己病的,看来老天爷完全没有给他们准备缘份的意思。
一直拖了十来日,燕军的粮食开始告急了,很快,赵绰飞便也是知道了辽兵的用意,他终于等回了骑兵的讯息,这守寒城的守城将来是皇太子的人,对于慕容飞宇请求粮草支援的事情表示爱莫能助。原因是他也没有什么粮食储备了,如果都支援给了慕容飞宇,他的寒城就保不住了。然后让慕容飞宇向皇上请示一下。
赵绰飞气得直跺脚,原本这寒冬腊月的,就根本不适合出战。
要是春天的时候,战马还能在地面上找草吃,现在大冬天的,地面都是积雪,这战马到哪里混吃的去。
“唉……”
慕容飞宇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四五成,他微眯着眼,看着葫芦口的方向,又望了望天空,“你去准备一下,把所有的粮食都拿出来,让将士们吃饱。这两天准备出战了……”
赵绰飞不解其意,但仍旧是照办了。
第二天,大雪封谷。
第三天,天一黑,果然有辽兵开始偷袭了,先是带弓箭手开始射火箭。
慕容飞宇立在帐前,果断地吩咐赵绰飞,“把多隆押出来,推至阵前,然后在后面安排全部的弓箭手……剩下的照以前的阵法来排,不要慌乱,这是最后一博。”
熊熊的火把照亮的多隆的脸,他被几名举着火把的士兵推到了最前面,“前方辽兵看好了,这是你们主帅多隆皇子,识相的速速放下手中的兵器,赶紧离去……”
赵绰飞这一嗓子果然好用,辽兵的攻势停了下来。
此时,燕兵便是尾随其后,跟着多隆的脚步缓速前进。
慕容飞宇坐在乌骓之上,上次大战乌骓身上受了几处创伤,经过这十来天的精心护理,便是快速地恢复了。
眼前看着辽兵已然被推出了一里有余,赵绰飞暗暗挥手,弓箭便开始射攻,顿时,大量的哀号声此起彼伏。
蓄势待发的燕兵骑兵和步兵顿时全部杀了出去。辽兵便是节节败退。这个时候,辽军那边一阵骚动,一名大将策马冲到了阵前,他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大声喊道,“多隆已叛国,人人得之诛之,现在皇太子达摩耶亲征……众将士不能后退,违者就地处决。
随着他的喊声,赵绰飞还未反映过来,被推在最前面的多隆已经被一枝冷箭给射杀了。
随之而来的辽兵便如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顿时杀声振天。
慕容飞宇在此次行动之前已经给众将士下了死命令,“我们的面前,就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抢到辽兵的粮草,不然大家都只有饿死的份了。”
所以,此时的燕兵受了慕容飞宇的鼓舞,便是只有拼命往前一条路可走了,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动地,雪花,一遍又一遍地从夜空飘飞而去,将热血和死尸瞬间掩埋。
这一战,便是惊天动地,一直持续打到天明,饶是下了一整夜的雪,仍旧掩盖不了那累累的尸痕,漆黑的血迹。被砍掉的头颅和碎肢在树枝上被冻成了冰块,在微风中咯吱咯吱地响着。
燕兵伤亡惨重,而辽兵的后续军队还在往这里开动,看来达摩耶是出动了全国的兵力,狼子野心势必在得,他要的便是大燕的天下。
正在燕兵士气低落,快要往回撤退的时候,辽兵突然往反方向开始跑了起来。慕容飞宇眼里闪过一丝喜气,将赵绰飞召至眼前,“全部给本王冲上去!”
“是,王爷!”尽量赵绰飞心存疑虑,但对慕容飞宇的命令向来都是不用置疑的执行。
燕兵看着落跑的辽兵,便士气大振,喊杀声中,浩浩荡荡地冲了出去。远远地,慕容飞宇看到一面黄色的旗帜在风中呼呼翻滚,笑容逐渐绽放在他的脸上,这小子终于赶到了。
这一场,燕兵大胜,那前来支援的正是大理的援兵和粮草,这是慕容飞宇出征前,那个隐居的军师所授的锦囊妙计。
燕兵这次大获全胜,邀获的粮食足够全部的燕兵吃一个月。这次的辽兵俘虏,慕容飞宇一个也没有放过,全部处决掉。
因为上次的一念之仁,许多逃亡的辽兵又重新加入了达摩耶的队伍,这让慕容飞宇非常头痛,所以这一次干脆地全部杀掉。
夜里,把积雪清扫干净的地面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大理的士兵和燕兵联合庆祝大捷。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还有浓浓的酒香,混合着将士们豪气冲天的吼叫声,许多将士便得酩酊大醉,兴高采烈地跳起了家乡的舞蹈。在热情的拍子中,众人兴致极高。
林若薰从帐子里走出来,远远地,她看到了段雨泽的身影。
半年不见,他依然是那般清瘦,亭亭玉立,清逸而斯文,纵是这样一个男人,你很把他与领兵打仗联系在一起。
很快,段雨泽也看见了她,他从人群中向她走过来。
两两相望,竟是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来话。
随后赶来的慕容飞宇伸手把林若薰揽在了怀里,笑着说道,
“这是本王的侧妃,段世子觉得如何?”
段雨泽微微一怔,旋即浅浅一笑,便恭贺道,“可喜可贺,林姑娘是貌美如花,又兰心慧质。慕容王爷便是英俊不凡,又能英勇善战,两人极是般配……”
林若薰微微一笑,一丝淡淡的苦涩悄然于段雨泽的嘴角闪过。只是瞬间,段雨泽又恢复了愉悦,向着慕容飞宇告辞,林若薰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慢慢融入了人群中。仿佛那刚才的苦涩只是她的幻觉。
转脸朝着慕容飞莞尔一笑,“王爷,段公子他跟随你多年,王爷怎么没有赏些美人给他,瞧着一直是形单影只的,十分孤寂……”
慕容飞宇却是醋意大发,拧着眉毛,“爱妃难道心疼他了?”
“没,没有啊,王爷说的是这什么话啊?王爷若是不乐意妾身关心王爷的朋友,妾身便是假装不知便行了。”林若薰说完,便是生气地朝向帐蓬走了进去。
才刚刚进帐门,腰间一热,身子就悬空了起来。
慕容飞宇压底声音,在她耳畔轻轻呢喃道,“此翻大捷,本王极悦,趁此良宵,本王要与爱妃一起分享这愉悦之欢……”
林若薰挣扎之间,人已经滚在了床榻之上,她翻过身来,慕容飞宇滚烫的热唇已经封了她的娇唇,他沉重的喘息让林若薰难以自抑,竟是轻轻的嘤宁了一声。
这一声嘤咛便似溅星,悄然点燃了慕容飞宇心中的*,忍了这么久,终是可以和她琴瑟和鸣,颠鸾倒凤了。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衣领才刚刚退下她圆润的肩头,他便是翻身压了上去。
床榻远处,金色的火盆里,无烟的精碳燃得正旺,不时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帐外,将士们载歌载舞的声音被阻隔在了门外。
“唔……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