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若薰便发现眼前的景物熟悉了起来,这里,似乎就是御花园了。
转过弯,一座凉亭出现在视线中,林若薰心中一惊,这凉亭就是上次撞见太子妃偷情的地方。带着心中的疑惑,眼前的视线逐渐明朗。直到太子妃的身影映入林若薰的眼底,林若薰这才明白过来。
“怎么,辛者库的鞭子滋味可好?”太子妃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扶着宫女的手,缓缓地走着林若薰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翻,嘴里啧啧啧地叹息道,
“好一个美人儿啊,只可惜被打成这样了,不知道王爷会心疼成什么样呢?”
不知道为什么,太子妃一提起慕容飞宇,林若薰的心底有一丝微微的触动,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皇宫里?
“好啦,我呢只想给你一个教训,要记得管住自己的嘴巴,今天是看在俪妃娘娘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记住啊,以后如果你敢口无遮拦的,我敢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的!要知道,这皇宫里没有谁能癖护到你!想必经过这一件事情,你也该长见识了吧!”
太子妃说完,便是又笑得花枝乱颤。
这个时候,那旁边的宫女小声提醒道,“俪妃娘娘来了!”
太子妃和林若薰同时回转身子,看到一脸怒容的俪妃正匆匆赶来,晃着手里的帕子走得心急火燎的。
看到林若薰安然无恙地立在前面,俪妃这一颗纠结的心总算有了着落。
“俪妃娘娘,臣妾给娘娘请安了!”太子妃虚行一礼,连弯腰也省了。她自恃着太子妃的位置,向来不把没有子嗣的俪妃放在眼里。心想着,反正皇帝老子也该到了要让位的时候,这俪妃迟早是冷宫的命。对于一个没有前途的妃子,她何须还要去巴结。
俪妃却并不怕她,这明目张胆地把她的人弄走了,还敢这么嚣张,因此那张丽脸上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太子妃这礼可行得太大了,本宫却是受不住了。看来以后本宫得跟皇上说说,以后见了太子妃得给太子妃行礼才对!”
太子妃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娘娘这话说得,太严重了。娘娘是臣妾的长辈,臣妾哪敢受娘娘的礼啊,这不是折臣妾的寿吗?”
“是吗?你还把本宫当成长辈了吗?本宫手底下的人你还不是想动手就动手……”俪妃忿忿地说道,看着林若薰脸色苍白,整个人萎靡不堪,伸手触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埃哟,臣妾真是该死,请俪妃娘娘恕罪,臣妾竟还不知道原来是俪妃娘娘宫里的宫女啊!沐莲,这个死婢子,怎地连俪妃娘娘的宫女也给抓错了!”
太子妃说完,便拉着那个宫女,在俪妃面前演了一场周瑜打黄盖的戏,俪妃也没有空看戏,直接领着林若薰就走。
回到锦绣宫,林若薰就昏倒在地,俪妃可是急坏了。这太子妃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在皇太子虽然得势,但毕竟没有上位,再怎么说,她都应该礼让俪妃几分,想不到她居然这么傲气。
可是这个女人,娘家也是有些来头,娘家两个哥哥都在兵部供职,现在正是皇太子手底下的红人。而俪妃却是除了几分姿色,娘家没有半点后台。因此,她只能选择忍耐。
可是,她转念一想,太子妃好好的会为什么会揪着林若薰不放呢?虽然太子妃天生善妒,但林若薰又没有对她有任何威胁,这究竟是为了哪般?
俪妃紧紧握着手里的丝帕,一双黛眉紧锁着,太医来看过之后,便开了几帖子的药,吩咐嫣紫去煎药以后,俪妃守在昏迷不醒的林若薰旁边。
幸好慕容飞宇没有进宫,不然的话她不好交待了,不过为今之计,她必须查清楚太子妃的目地。
第二天早晨,林若薰才退了烧,嫣紫照俪妃的吩咐仔细地照看着林若薰。林若薰身上那几块被棍子打伤的淤青自然也被她尽收眼底。
才区区一天一夜的时间,怎么就把好好的一个人给折腾成这样了,这太子妃真是歹毒。嫣紫看着也觉得心疼,便直接向俪妃娘娘禀告了。
俪妃看过,也是满脸黑线,她轻轻放下盖在林若薰身上的被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么明显的伤痕,万一慕容飞宇看到了就麻烦了。
俪妃握着手在屋子走来走去,这时候,林若薰竟然悠悠醒了过来,她睁开眼,守在旁边的嫣紫惊喜地叫出来,“娘娘,林姑娘醒过来了!”
林若薰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到俪妃一脸的关切,她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奴婢让娘娘操心了……咳……咳咳真是羞愧万分!”
嫣紫赶紧扶着她,拿了一只大的迎枕垫在她的后背。
俪妃看着她清醒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便询问起昨晚的事情来。
林若薰将大略的过程描述了一下,俪妃一听,顿时惊呼起来,
“什么?辛者库,这个歹毒的女人,居然如此大胆。明明知道你是本宫的侄女,居然还敢如此放肆,本宫看她是活腻了。哼,以后休想本宫再支持太子上位!”
“咳,娘娘不必如此动怒,奴婢没什么大碍,娘娘别气坏了身子……咳咳……”
林若薰每说完几句,便要咳嗽起来,一时间牵扯着心肺,顿觉疼痛难忍。
“你以前是不是跟太子妃有什么过节,要不然,她也不会使出如此险恶的手段!”俪妃追问道。
林若薰粉面一红,垂眸不语,这种事情叫她一个女孩家如何说出口。
俪妃却是看出端倪,靠着床沿坐了下来,托着她的小手说道,“别怕,有本宫罩着你,你有什么尽管说出来。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若不是告诉本宫,本宫怎么想办法帮你躲灾呢?”
这时林若薰的脸上已经快要滴出血来了,这太子妃偷情是小,关键是她用那种下作的手法,这叫她怎么好意思说。这一憋着,把俪妃可急得团团转了,她这个人向来是个性子急的,恨不得把林若薰的嘴拉开,让她说出来。
“娘娘,是,是这样的,奴婢确实有点小过失,不小心冒犯了太子妃。就是前一次进宫的时候,奴婢正好碰见太子妃……与他人行苟且之事!”林若薰想了半天,这想出这个比较文雅一点的词来,虽然都是那个意思,但觉得这样好听一点。
“啊!”俪妃尖呼出来,要知道,后宫嫔妃私通男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你娘家后台再硬,怕也是兜不住了吧。
“娘娘,太子妃她不许奴婢说出去,不然,就会加倍处罚奴婢!咳咳……”,思吠尧便又一个接着一个按秩序地从王府周围退去清楚太子妃的目地。
林若薰一激动,又是一阵咳嗽!
俪妃面色一沉,咬牙切齿道,“我看她是死期到了。”
转过脸,她向林若薰继续追问道,“你可看清楚,那男子是何人?当时还有其他什么人在场?”
林若薰怔了半晌,才慢慢说道,“似乎是一位太监!”
“太监?这怎么可能?太监怎么会有?”俪妃有些语无伦次了,碍于嫣紫和林若薰都还未经人事,她也不好意思说太监没工具,这缺乏作案工具,那罪名就不能成立了啊。
“若薰,你当时可真的看清楚了?你也知道的,太监是阉人,他们怎么可能私通,你会不会看花了眼?”俪妃又补充了一句。
林若薰脸一红,她分明是看得很清楚,那黑乎乎的。可是,慕容飞宇却说是太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若薰咬着下唇,思索了一片刻,这才抬起明亮的眸子答道,“奴婢可能看花了眼,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们在一起很亲密。如果真的没有什么私情的话,她为什么要警告奴婢呢?”
俪妃这才恍然大悟,皇太子几年不在家里,太子妃刚进三十正值盛年,漫漫长日也是寂寞难耐,说不定就拿太监解解闷子。这后宫的女人,皇帝也不是个个都能恩泽得到。暗地里有许多寂寞的妃子,偷着找太监来解解闷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自然没有人追究。但是如果捅出来,那自然是闹得不太好看了。
不过,既然太子妃你主动惹我,那就不好意思了。本宫好歹也算是你的婆婆,不教训教训你这个坏心眼的儿媳,怎么能彰显我老人家的威严来。
原本后宫的女人们平时娱乐活动就较少,平日都想着法子找乐子。俪妃这心里有了这层打算之后,便觉得心情大好,这无趣的日子也开始转型了。
“好啦,若薰你就好好养着病,其他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对了,别奴婢奴婢地自称了,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别人抓住把柄的!”俪妃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摇了出去。
出了偏殿,直奔自己住的正殿,随身的宫女太监们都叫了过来。
“你们听好了,本宫想知道,最近哪一宫里的太监比较会做纸鸢。你们若是打听对了,本宫这个金镯子就归谁!记住了,可千万别传风出去说是本宫要打听的。”
顿时,数双眼睛的瞳孔里金色闪烁,那一只硕大的金镯子被嫣紫举在手里,在众人的眼前轮流展示了一圈。
“好了,去吧!”
“是!”响亮的应答声整齐划一,然后是有规则地从宫里走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