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剑光亮起，如同朝阳一般，刹那间穿透了灰黑色的邪帝真气。然而下一刻，朝阳化作夕阳，邪帝真气再次遮挡住了剑光。

“第二剑。”古毅正在心底默默的计数，他知道这绝对不是阿尔托莉雅的极限，因为在邪帝战神的感应中，阿尔托莉雅的气势在出剑之后又开始上升，更多的力量从她的肉身中涌现。

第三道剑光比之前任何一道都要璀璨，如果说此前的阿尔托莉雅达到了极限，那么现在她已经超越了极限。

“第三剑。”古毅心中反而放心了不少，虽然阿尔托莉雅的攻击更加强大，但依然没有超过邪帝战神的应对范围，而越是如此疯狂的压榨自己，阿尔托莉雅的崩溃就只会越早。

第四道剑光亮起，即使邪帝战神也必须退让，不能用邪帝真气硬抗了。

第五道剑光亮起，邪帝真气被斩破大半，它吞噬同化的速度第一次追不上消耗的速度。

“第六剑？难道真的没有极限吗？”看到第六道剑光亮起，古毅心中生出了一丝动摇与怀疑，虽然这一丝动摇与怀疑在瞬间就被古毅彻底打灭，然而这在战斗中，却是一个相当醒目的漏洞。

阿尔托莉雅的第六剑捕捉到了这个漏洞，在邪帝战神退让躲闪的时候，直接贯穿了邪帝真气的遮掩，目标直指。

“哼，真把我当成突破口了吗？”古毅冷笑一声。

如果以常规观点来看，邪帝战神不过是一具强大的战斗傀儡，而古毅则是操纵傀儡的主人。最为正确的选择，应当是避开傀儡，直接攻击古毅。然而磁场武学的地狱战神，就不能以常理来揣测。

邪帝战神究其本质来说，其实是古毅的另一面，因此想要避开邪帝战神直攻古毅，就和在不攻击古毅的同时又要攻击古毅一样矛盾。邪帝战神由实化虚，又再次由虚化实，出现在古毅身前，一掌击出粉碎了这道剑光。

虽然这一掌看似轻松写意，但是却让邪帝战神消耗了不小的力量。

古毅知道邪帝战神和有龙心模块加持的阿尔托莉雅拼消耗是最为愚蠢的行为。如果阿尔托莉雅仅仅只有龙心模块所提供的无穷力量，古毅会选择让邪帝战神以攻对攻，以更高妙的力量运用技巧压制住徒有蛮力的阿尔托莉雅，然后一招把她打成齑粉。

然而阿尔托莉雅周身涌现的阿瓦隆之力，就让古毅觉得异常可恨，虽然这层防护挡不住邪帝战神的全力一击，但是阿尔托莉雅也不会完全不加以反抗，完完整整的吃下邪帝战神的全力一击。

原本在古毅的推测中，阿尔托莉雅最多用出三剑，肉身就会趋近崩溃，四剑之后就会完全自爆。因此他选择了做好防御，等待阿尔托莉雅自爆，他再趁机夺取世界之书残页。

然而现在阿尔托莉雅连出六剑，每一剑都比上一剑更强，肉身却依然保持了稳定，这就完全出乎了古毅的预料。一个能够无穷无尽提升力量的阿尔托莉雅，距离伪黄金级恐怕也只有一线之遥了，邪帝战神已经没有了稳赢的把握。

现在，古毅依然可以选择防御，但是在推演中，如果阿尔托莉雅在第二十剑后还没有崩溃，邪帝战神就会被完全消磨殆尽，古毅也就离挂回冒险之塔不远了。而另一个选择就是放弃防御，重新攻击，以更强的压力彻底压垮阿尔托莉雅。

究竟该如何选择，古毅顿时有些犹豫，第七道剑光却没有等待古毅做出选择，而是自顾自的亮起。

“不对劲，很不对劲，这么强大的力量，即便是白银高阶的肉身强化也不可能毫发无损，斗气骑士虽然也修炼肉身，但根本还是斗气。阿尔托莉雅虽然有些超乎寻常的地方，但是她的肉身，绝对不可能强到这种程度。”一个念头在古毅心中流过。

古毅立刻开启了灵觉，猛然增多的信息被邪帝战神所接收，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忽视了什么东西。

第七道剑光让分神的邪帝战神有些狼狈，第八道剑光紧接着亮起，邪帝战神也终于从灵觉中发现了阿尔托莉雅的一丝异常之处。

在阿尔托莉雅的心脏处，取代心脏跳动的世界之书残页包裹着一颗白色符文石“永恒”。

这可能是系统商城中最为昂贵的一块白银级符文石了，它可以赋予装备道具永不磨损的属性，而它的价格，就比它诱人的属性更加让人印象深刻。古毅还从来没有听过有玩家购买过这件道具，当然这也和前世玩家自制道具行业异常兴盛，系统商城几乎被人遗忘有关。

然而“永恒”符文石起作用的对象应当是装备道具，而不是使用者本身，否则一颗符文石就能让人无敌的防护，就算它的价格再高，恐怕也有人想要尝试一下。可是阿尔托莉雅的惊人表现，毫无疑问就是由于这颗符文石，古毅顿时就相当疑惑了。

思来想去，古毅只能认为，这是因为阿尔托莉雅的特殊身份和她对自身做出的诸多改造，可能触动了符文石的某些力量，让她本身也能够发挥出符文石的永不磨损属性。

“看起来想要赢已经不太可能了，或许应该暂避锋芒。”一个念头出现在古毅心中，却转瞬被其他念头压了下去。

“不，如果阿尔托莉雅真的有这么难对付，那么前世的艾隐究竟是怎么杀掉她的，难道当时的艾隐就有着伪黄金级的战力了？”

“也不对，前世艾隐应当是直到下下次活动前才具备了伪黄金级战力。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意味着阿尔托莉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强，是了，一定是还有什么地方我没有注意到。”

念头不断产生又不断消亡，古毅心中的猜测却越来越清晰。

“这颗永恒符文石，绝对不是系统商城出品！”

这个想法绝对不是毫无理由的产生，古毅也是通过消化邪帝战神传递过来的信息，才敢于下这种判断。

一颗永恒符文石意味着千万点贡献度，古毅并不觉得目前有任何一个玩家或是组织能够在阿尔托莉雅身上投入这么巨大，而古毅虽然没有见过正常的永恒符文石，但是邪帝战神传递给古毅的信息中，隐藏在阿尔托莉雅心脏处的永恒符文石，所散发的奇特力量就强度来说太弱了，完全不像是一件白银九阶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