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了吗,大夫呢!快来给王妃瞧瞧!!”混乱的人群乱哄哄的炸着窝。
“来了来了。”青衫大褂的老头被家丁拽着一路跑来,险些把药箱子都给跑散了窝,他狼狈不堪的挤过人群走向莫锦颜。
“你不要过来!”周东南怀中的莫锦颜望着那老头,忽然爆发出尖锐的喊声。
她满眼恐惧的死死的抓着周东南不撒手,周东南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却也禁不住她紧张颤抖的把手指甲都抠进自己的肉里。疼的他的脸都苦成了一团。
其实莫锦颜仅仅是视线模糊,看着那老头青灰的褂子,脑海中自然的就联想到了刚刚水底所见的诡异的一幕。
大夫尴尬的站在那,拱手道:“臣。。。叶世山参见王妃娘娘,娘娘。。。让微臣给您把把脉吧,方才落了水,这会子别是受了寒,若是再耽搁一会,病了可就不好了。”
老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莫锦颜,只见她双眼迷离神色惊恐,满面苍白,于是伸手朝她眼前晃了晃,只见莫锦颜双眼一眯,竟是看不清东西了。
莫锦颜缓过神来,自己到底是获救了,可是仔细看东西却怎么的都看不清楚,她惊恐的缩在周东南怀里一动不动,双眼无神的盯着池子,其实她什么都看不到,满脑子里竟是那个浅灰色的影子,那魅然一回头,着实叫她惊吓了。
项谷庭慌忙赶至,老远的就看到莫锦颜狼狈不堪的缩在一个面生的男人怀里,周围围满了家丁丫鬟之类的人,乱哄哄的一片。他顿时肝火大怒。
几步窜到前去把莫锦颜从周东南的怀里夺了过来,周东南那时是蹲着的,一拉一拽之间,他就被项谷庭恼怒的抬脚踹倒在地。
莫锦颜只觉得胳膊生疼生疼的似要断裂一般的被握在项谷庭的手里,她用力的挣扎了几下,项谷庭却愈发的使了力。
“你放开我,你拽疼我了。”莫锦颜尖叫着挣扎着,湿淋淋的小身子和纤细的胳膊被项谷庭禁锢住,连动都不能动。
项谷庭冷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和下贱男人搂搂抱抱,莫锦颜,莫宁将军就是如此教导你的么?”
莫锦颜恍惚着望着那池子,竟是不答他,她老觉得水底那青灰色的影子会破水而出冲过来,那种彻骨的恐惧感叫她混身发毛,一时间竟然又颤抖了起来。
项谷庭只当她是在逃避问题,冷哼一声强行掰过她的身子凌厉道:“跟本王装什么傻!本王问你的话,你听不到吗?”
“有鬼。。。有鬼。。。”莫锦颜猛的将湿漉漉的,冰冷的身子扎进了项谷庭的怀里,对他问的话竟然是充耳不闻。
项谷庭见她如此装傻,一把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出,也不管她是否站得稳,莫锦颜跟跄之下再次跌倒在地,她狼狈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缩起自己的身子,一双眼睛却还是惊恐的瞪着那池面。
周东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只知道王爷不怎么待见这王妃,但是王妃都这个样子了他还那么无情,既不急着给换了衣服也不急着问问原因,上来就发怒,怒的理由竟然是她被自己抱着。
周东南站起来喊道:“王爷,我只是好心的扶下王妃娘娘而已!”
项谷庭冷眼看着周东南,从鼻息中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东西,自称敢用我字,来人!给我拉下去砍了!”
“王爷,王爷请息怒。。。”呼啦呼啦的跪倒了一片人,青鸟怯怯的低声道:“王爷,就是他昨儿汇报的宫内那事儿,若是把人杀了,咱可就断了一条证据了,王爷,还是饶他一命吧?”
青鸟见项谷庭依旧冷了脸不出声,则又壮了胆道:“属下与东南小谈过几句,他不懂府里规矩,并不是存心冒犯王爷的。。。”
项谷庭忿忿的在心底徘徊了几圈,初时,听人说莫锦颜掉了水里,他还担心这个小丫头别再出什么意外,结果一来就看到她缩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怎能不叫他火冒三丈。
这小丫头平时跟自己犯冲归犯冲,他到惊奇的发现她与自己想象的大家闺秀竟然不同,更惊奇的是他发现这个小王妃是不想嫁给自己的。
本来一个不想娶,一个不想嫁,项谷庭就等着有机会好跟莫锦颜挑明了这层关系,到时候平平和和的,由了她归隐也好,返乡也罢,一纸和离书便不是给不起的。
可如今看来,他忽然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莫锦颜了,因为这个小丫头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虽无夫妻之实,虽传他不待见她,但是她。。。毕竟是自己庭王妃啊。
沉寂良久之后,项谷庭阴冷着声音道:“把那不知死活的奴才给我仗责三十,关去柴室,一日不知悔改,一日不得放出!”
听到这个结果后,众人轻轻松口气,忙连拉带拽的拖着冤屈的不得了的周东南离开了木桥长廊。
莫锦颜还是抱成一团缩在地上,她的身下积出小滩的水,显得她愈发的狼狈起来。
项谷庭竟蓦地心软了下,平着声音对青鸟道:“把她送回阡陌阁,请了大夫给问诊吧,看她这副样子像是受了惊,叫人给清清这池子,看看什么劳什子东西把她吓得这个德行。”
嘱咐完毕,项谷庭渡着步子回了身。
“恭送王爷。。。”剩下的人纷纷跪送,见他走远了,才在青鸟的吩咐下七手八脚的将莫锦颜抬起来,往她住的阡陌阁走去。
一见混身狼狈的莫锦颜被众人抬了回来,流心和流情立刻吓的软了腿,哭喊着扑了过去,青鸟忙拦道:“别哭了别哭了,没事,落了水罢了。”
流情见莫锦颜这副样子,虽然先前挨了训斥,此时也是心疼不已,听到青鸟这么说,立刻就不乐意了。
她反驳道:“都落水了还没事,没事能这么一副样子么,你们庭王府是看了我们小姐好欺负罢!瞧着莫将军不在,主子欺负我们就罢了,连奴才都来狗仗人势!可怜我们几个弱女子孤苦无依,现在都这副样子了,说到你嘴里,反而成了没事!”
说着说着她又绞着手巾哭了起来,青鸟急的头上直冒汗,他实在是没哄女孩的经验,只好憨憨的劝道:“是我说错了话,你别哭了,这会子大夫也在,王爷刚才也看了,才吩咐的人来的,你看你说的那叫什么话,谁也没拿你当外人不是。”
流情呸道:“可收回你这委心的话吧,这庭王府里人来人去的作为我可都看着呢,平日里缺断了吃的穿的不如那外府小姐就罢了,这会子偏偏还把人弄的半死不活,说什么没当外人,便是当了内人,就要朝死里欺负么!”
青鸟笑也不是,劝也不是,纠着一张脸快要苦的拧出汁来了,他忙拉住一旁的流心求救,这才从流情这里脱了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