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爱她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贼,可是他们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都选择了她这个贼。
季千玄宁静的离开了庭王府,这一夜,除了亲眼所见的这些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叫莫锦颜清醒过来的。此时房内已经没有了旁人,就连意外遭殃的孟梦都被人抬了出去,看她这般重伤,没个十天半月也是缓不过来了。抬出去时,还是昏迷着的呢。
项谷庭抱着失而复得的莫锦颜,死死的不愿意撒手,莫锦颜无奈的叹息道:“王爷,您快勒死我了,先放手好不好?”
“做我的王妃!”项谷庭在沉默很久之后,果断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这句话,他从来不会对任何女人说起。莫锦颜呆怔了,她很意外的是,在知道一切事实之后,他竟然没有恼羞成怒,还会这样包容着自己。。。
“做我的王妃吧,颜儿。”项谷庭生怕她没有听清楚一样。又仔细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软软的语调和认真的态度,如同一抹阳光一样蓦地照进了莫锦颜的心底。
这个权倾天下的男子,愿意给自己一个怀抱和一个名分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莫锦颜忽然觉得自己疲倦万分。
“你。。。该知道的事情,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即使这样,你依然要我做你的王妃么?”莫锦颜不安的问着。
“是,我不管你曾经如何,也不管你现在是不是爱我,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项谷庭此时安静的跟一个委屈的孩子一样,紧紧的抱着莫锦颜。
在他看来,她已经死心了,她已经对这个世间对她的过往全部的绝望了,她一无所有了,她剩下的,只有在庭王府里度过的日子了,什么蚩族什么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相信,只要他真心的去待她,即使千年冰霜,也会赫然融化。
莫锦颜半眯着眼,将这些日子以来真实的不真实的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原来一恍惚之间,她身边,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啊。
“王爷,奴婢累了。”她弱弱的软在他的怀里,轻语呢喃着。
“那就好好休息,今夜本王陪着你,等明天天亮了,一切就都好了。”项谷庭轻轻揽腰将她抱起,走向那本已凌乱不堪的床铺。
一夜无话,二人心思各异,项谷庭到是没有睡的沉了,他一直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却又怕影响到莫锦颜睡觉。其实莫锦颜也没有睡着,一直昏沉着,这一切对她来说,都跟做梦一般的不真实,她是一个偷了别人的身子的小贼,可是所有人都在帮着她这个贼,这种感觉,让她无所适从。
次日晨,雨过天晴,庭王府内一切如常的进行着,只是一纸急书打乱了项谷庭原本就不平静的内心。
小皇帝还是要跟他要人的,他即使拿谁去换,小皇帝都不肯屈就,点名就要莫锦颜,半点情分都不给,而且项谷庭很不信邪的找了人去查访,皇后确实不在宫内,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这让项谷庭更为担忧了。
莫锦颜的身子还有些虚弱,周童细心的扶她下了床,开窗去看外头的景致,这些天来,流心和流情一直没有露过面,一直都是周童在照顾她,莫锦颜还是理解的,毕竟。。。自己是欺骗了她们的,她们一时不肯接纳自己,也是在情理之中。
周童瞧的出她的心事,只是开言宽慰道:“小姐别多想,过些日子就好了,反正。。。您在我心里,就是我的小姐,我的主子,我是不肯认别人的!”周童坚定的说着。
莫锦颜苦涩的笑道:“在她们心里,又何尝不是那样的,我毕竟是欺骗了她们,我并不奢望她们可以理解我或者理解这些事情了,因为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通透。”
周童默了声,她从来没有见过莫锦颜这么虚弱和哀伤的样子,她一直都是那样一个明媚如花的女子,一颦一笑之间,尽显风华,她现在这样,让周童很无所适从。
周童决定去找流心与流情,在莫锦颜这么脆弱的时候,她们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周童很不理解,难道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守,还不能敌得过那非人控制的悲剧?
其实莫锦颜现在没有什么脆弱也没有什么悲剧,她除了有点头晕眼花之外其他一切尚好,人啊,是最禁不起折腾的,但是折腾的多了,反而也就麻木了。
莫锦颜就是被折腾麻木了的,麻木的懒得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一切都随便吧,她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去进行。
庭王府是好,但是这里不是她的菜,她做不了笼中之鸟,她向往天地之间的自由自在的感觉,她答应下的事,那她就去做好。以后的事,交给以后再说吧。
现在,她已经可以做庭王妃了,这个位置被楚皇朝之中的多少女子所惦记,曾经慕思雪为了这个位置,无所不用其及的耍尽了手段,结果自己被驱逐出府去,连最基本的宠爱都没有得到,莫锦颜想,她还是幸运的吧。。。
周童带着情绪一路冲往阡陌阁,花花虽然不在了,但是流心和流情还是留在那里照顾庭王小世子的,周童很想去问问她们,究竟为什么这样做。
“周童?你怎么了?”流心本来打算开门泼水,一开门便看见周童怒气冲冲的杀了过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我怎么来了?我要不来,是不是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两位了?”周童明嘲暗讽的反问着流心的话。
流心有点痴楞,她哪成想周童一来就是这副样子的,她很纳闷的问道:“这好端端的是又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怎么了?”周童气笑道:“你们在阡陌阁住的可好?把小姐一个人丢在那里不闻不问,亏得小姐平日里对你们那么好,竟是对出这么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
流心问言,先是一惊,忙放下手里的盆将周童拽进门道:“好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可没有半分不敬小姐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