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心,刘明脚步一转,走了过去。
待到靠近之后他才看清楚,那医书竟是残破极了。纸张泛黄不说,就连上面记载的内容也缺了不少,有的是被大大小小的墨迹弄脏、看不清原先的字体,有的痕迹则像是被撕裂,可有的又像是被火燎烧。
总而言之一句话,饱经沧桑。
翻开的那一页上,淡淡的字迹依稀记录着几句口诀:天地之晨昏,犹如人体之阴阳;日月之盈仄,犹如气血之盛虚;星宿布,穴位列,气互通,息相绕,触一发而动全身,勾一处而引经脉……
口诀到这里便结束了,紧接其后的是被火燎得发黑的残缺痕迹。
多半是哪位仁兄不小心把纸给点着了。
啧啧,这么古老的医书可谓是世间难得的珍品,也不知道哪个粗枝大叶的家伙如此暴殄天物!最重要的是,记载有冰脉神针口诀的书籍本就不多,好不容易碰上一本,居然刚巧就这样被毁了,难怪现世后人想要求学此套针法都难于上青天!
目光在移到一旁的稿纸上。
果不其然,密密麻麻写满了推算和假设,所有文字的目的只有一个——复原冰脉神针口诀。
“看你推的这么辛苦,就好心帮你一把吧。”刘明叹了口气,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顺势拿起静静躺在一旁的钢笔,在最上层的那张稿纸上龙飞凤舞写下几行大字,正是医书所缺失的那部分字诀。
多亏了无意中传承到的绝妙医术和神奇系统,这首几近失传的口诀早已经被刘明背得滚瓜烂熟了。
他写的极快极流畅,轻而易举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写举世难得的针法歌诀,倒有些像是三岁孩童在纸上随意涂鸦。
“你小子干什么呢?刚才不是叫你滚吗!”
还没写到一半,身后便传来一声暴怒的厉喝,刘明皱起眉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郁。
他回头,只见柜台后的那名中年男子怒气冲冲地大步走上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吼着:“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的就随便乱动?要是弄坏了,你赔得起吗你?”
中年男子一把将刘明推开,满脸惶恐的去收拾桌上的手稿,十指战战兢兢,像是生怕书桌主人怪罪下来似的。
刘明冷哼一声,转头便走。
呵,他本来好心想要把针法传授给医书主人,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恐怕没这个缘分了!
还没走出两步,那中年男子又恶声恶气的吼:“给我站住!”
刘明心头的怒火噌的一下就冒出来了,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凌厉:“叫我走的是你,叫我站住的也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先是被孙海霖那个没脑子的智障给纠缠了好一会儿,然后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扣上“托儿”的帽子,现在又被人如此恶劣的对待,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免不了觉得恼火,更何况刘明这种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充满了骇人的气息,如同君临天下的冷面帝王,强大的气场竟把那中年男人震慑得往后倒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威胁道:
“我刚才看你在欧阳老先生的手稿上动手动脚的,谁知道你搞了什么鬼,哼,还想走?老老实实待着吧,等老先生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要知道,这红木小桌上的书籍和纸张可是欧阳瑞锦的心头肉,平时碰都不让人碰,更别说任人在上边添字加画了。
身为此时在店中看守的唯一的店员,中年男人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刘明离开——罪魁祸首要是走了,他可怎么跟欧阳老先生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