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课程只有半个学期就结束了,剩下的时间都要去实习,一直实习到毕业前夕,再回来做论文答辩。
这也意味着,江盏能在学校呆的时间不多了。
有许多同学都选择自己去面试外地的工作,但江盏还是想留在学校这边实习,原因无他,有个粘人精不想异地恋。
课程结束后,学校会安排一个招聘会给他们,江盏和何洛然都打算去试一试,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所以最近一直在准备简历。
“找工作好难啊。”何洛然伸个懒腰感慨。
江盏也跟着叹口气:“就是啊,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呢。”
大学的生活即将结束,江盏很舍不得,她的学校即使不是很出名,也有很多值得吐槽的地方,但依旧瑕不掩瑜,江盏很喜欢自己学校的氛围,很自由,没有无聊的早晚自习,也没有强迫性的断电熄灯。
在没上大学之前,她跟许多人一样,满怀憧憬,也有不少担心,偶尔刷到吐槽舍友的帖子,还会暗自担心自己会不会也碰到这种奇葩舍友,所幸她的大学生活,真的跟想象中的别无二致,她遇到了合得来的舍友,也遇到了自己的爱情。
生活中纵然有许多不如意的地方,但江盏觉得目前为止,自己的运气还挺不错的,正是因为有身边这些人的陪伴,才让她觉得生活是美好的,未来是值得期待的。
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在自己去实习之前,给容澜过一个难忘的生日。
因为自己去工作之后,即使他们能在同一个城市,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时间去陪他了。
容澜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想组一个生日party是不可能了,他们共同认识的人也只有何洛然而已,把然然叫过来三个人一起过生日也有点奇怪,所以江盏最终决定,就她和容澜两个人过。
生日礼物几天前就到了,江盏买了好几种,其中就有之前想买的篮球和香水,她问了身边好几个打篮球的男生,才选中了一个合适的,至于香水,她买了一个很多人推荐的,也不知道容澜喜不喜欢。
江盏还买了一套情侣装,自己这个是套衬衫裙,容澜的就是件衬衫,颜色是清新的天蓝色,她觉得穿出去效果应该不错。
她没有容澜那么多小巧思,就简简单单的准备了这些,又订了间民宿,想着当天可以在那里给他做顿饭吃。
虽然她也不会几个菜,不过这个可以学嘛,就算做的不好吃,相信容澜也会理解的。
他敢不理解。
那天一整天都没课,她的打算是,可以和容澜先去看部电影,然后再和他一起去超市买菜,最后去民宿。
江盏没想瞒着他准备这些,因为自己肯定瞒不住,到时候一约容澜出来他应该就知道了,所以江盏决定直接把篮球和衣服提前送给容澜,让他在生日当天和自己一起穿出来。
香水她没给,留到当天晚上再送。
她把一切都想的挺好,唯一没想到的是,这货在她送出去的第二天就把衣服穿上了,还几天都不换。
江盏:“……这衣服你洗过没。”
容澜答得理所当然:“没有啊。”
江盏:“……”
再这样下去,自己和他在生日当天穿情侣装的计划就要泡汤了,她无法忍受容澜一直穿着这件衣服穿到下周。
“你的洁癖去哪了?衣服几天都不换。”江盏用指尖捏起这件衬衫问。
“我一直有留意的,还很干净,不用换。”
狗屁。
再干净的衣服天天穿也要臭了。
看容澜还要再找借口,江盏为了保证当天他穿出来的是件干净的衣服,直接下了最后的命令:“今天回去就洗了,等到你生日那天再穿,不然……”
她捏紧拳头,用谁都不会被她威胁到的语气说。
但容澜会。
于是他只好回去就把衬衫洗了晾好。
舍友看到,说奇了怪了:“您可终于洗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好吗。”
另一个舍友闻声而来:“肯定是被嫂子说了呗,前几天还搁这跟我们得瑟呢。”
他学着容澜的语气,理了理衣服的袖子,装作不经意道:“看到没?我女朋友送的。”
他们哈哈哈的笑作一团,容澜镇定自若,把衣服拿出来拧干,完全不理会。
“就跟谁没有女朋友似的。”他得意的说。
话音刚落便受到其他人的爆锤。
“我没有。”
“我也没有。”
他捂住受伤的肚子连连求饶:“大佬们,我错了。“
容澜凉凉的瞥过去一眼,嘲笑道:“活该。”
至于某人为什么在宿舍秀恩爱这么嚣张还没被打,原因当然是:打不过。
“哎,那你这生日就跟女朋友一起过了,也不跟哥几个出去喝一杯?”舍友搭着他肩膀问。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江盏那边的人设是:跟容澜不是一个系的不熟舍友,还天真地问:“对啊,我们都还没见过你女朋友呢,只看过照片。”
还是当初他们在图书馆被人拍到的那张。
其中一个提议道:“要不趁这个机会也让我们见一面,大家一起给你过。”
刚才被暴打的那位兄弟插嘴道:“害,人家都有女朋友陪着,谁愿意跟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一起过啊,你们有没有点眼色。”
容澜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说:“孺子可教。”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那位悲惨的兄弟伸出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就你有嘴叭叭的。”
……
容澜把衣服抖开,拿过衣架撑好,然后用晾衣架挂在阳台的铁丝上。
他走到自己的位置,打开衣柜,选出明天要穿的衣服,在镜子里比划着。
舍友们已经解决了内部的不和谐因素,各自玩手机。
容澜将选好的衣服搭在椅背上,对着镜子扒拉了一下额头的碎发,他刚洗完澡,发梢柔软的垂下来,有些遮眼睛。
他回忆了下,据自己上次剪头发已经好几周了,确实该剪了,但他觉得现在这样也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