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和华生为朋友是顺章事情, 他们之间脾气相投,都柔里韧。约翰次请叶良到贝克街作客,夏洛克对此不置可否, 多数时间,他都像个大号熊孩, 懒洋洋地穿着睡衣,试图和沙发融为一体,用枪在墙上出各种图案,把房东太太吓得半死。
“boring!(无聊透顶)”这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嘴里最常喊词。
对此,小个军医反应是翻了个白眼,把骷髅头从咖啡杯旁边拿开, 给叶良咖啡里加了点热牛奶,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微笑。
“上次说到哪里?”约翰问道。
叶良将风衣和帽挂在衣架上,没有用到雨伞靠在墙角,解下围巾走到桌边, 温声说道:“我帮你把博客上故事出版, 当然, 版权费归你和福尔摩斯先生, 我只是跑个腿。”
莫里亚蒂组织虽然是个跨国犯罪团伙,但明面上是有正规公司做壳, 些年开拓业务时,威廉·卡托经手灰色.产业较多,这两年则更多去处明面上事务。说不清这是莫里亚蒂信任是怀疑。
但叶良是毫不在乎,他乐得不沾手犯罪,而在他负责业务中,有一部分就是图书出版。他看完华生医生博客,觉得这些侦探故事大有商机, 就提出帮对出版想。
约翰当然很乐意,然而他毕竟只是一个记录者,当事人是夏洛克。咨询侦探不开口,军医绝对会尊重室友选择。
“我拒绝。”夏洛克从沙发上腾地一声像活尸般坐起,面无表情地冷酷道,“出了名之后,会影响我调查案,我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认出来。”
“可是你当初没有拒绝我把你写上去。”约翰好奇道。
“所以已经有人在街上叫出了我名字。”福尔摩斯马脸写满讽刺,看到军医略微带悔表情,他顿了顿,露出假笑补充道,“算了……写就写吧,出版就出版吧,说不定这样才更有挑战。”
他灰绿眼眸眯了眯,直接站在沙发上,像只暴躁野生动物般嚎着:“boring!全世界罪犯都去放假了吗?就不能来点刺激案!多死个人?!”
“夏洛克!”约翰头也不回地熟练吼道,就像带崽单身爸爸。
侦探满脸写满了不乐意,嘟哝道:“咖啡,加奶,不要糖,谢谢。”
“我不是你管家。”军医抱怨道,但身体却比嘴巴诚实多了,提着咖啡壶走过去,倒侦探专用杯,然后注入新鲜热牛奶,递给对。
看着侦探低头老实喝咖啡,单身爸爸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安静十分钟了。
叶良看着好笑,却没说什么,夏洛克从马克杯上抬头瞥了他一眼,带着审视般冷冽,接着又垂下眼眸。
夏洛克从没有放下对他警惕,但却一直都没和约翰说什么。
约翰和叶良谈起出版事情,军医约莫是第一次写书,看合同时候都小心翼翼。而叶良身作为出版社负责人,当然尽可能给约翰好处,双很快就达共识。
“well,我咨询过我做律师朋友,你比他们说给得更多。”约翰舔了舔下巴,这是一笔慷慨报酬,他刚回到英国,经济面来就有些紧张。
当然,作为室友夏洛克对他很好,平时买菜买用品,他刷都是夏洛克卡,后者连问都懒得问一声。约翰一直怀疑就算自己哪天把夏洛克刷到破产,接着逃跑,后者也会毫不在意且轻松地找到他,嘟哝着要他煮咖啡。
约翰被自己想象逗乐了,低笑一声。
可是,夏洛克不在意是一回事,他这样总靠室友接济就是另一回事了。如果和卡托这笔出版谈拢,最差也能拿到两千英镑保底,接着看读者购买量分。
“按照往年畅销书数据,有你博客下粉丝数量与阅读量,我再帮你个集中宣传……嗯,我觉得这个数没问题。”叶良用手比了个数字,赢来医生一声“哇哦”。
面对客厅里金钱交易,乖巧低头喝咖啡侦探半点兴趣都没有。
叶良和约翰对视一眼,彼此露出了对金钱共同往,夏洛克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不满地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约翰无奈回头,问道:“再来一杯?”
侦探皱了皱鼻:“我不是小孩,约翰。”
“我也不会给小孩喝咖啡,谢谢。”
“你也就只剩下牙尖嘴利了。”
“不,我会写博客,而且我博客很快就要出版,说不定能登上伦敦十畅销书。”
“然而,写是我故事。”
“不好意思,但你那些故事里,难道没有我参与分吗?”
“主角是我。”
“下次,你自己去煮咖啡!”
单身爸爸再次“击毙”自家无取闹熊孩,看到对裹着睡袍眯起眼睛,又熟练地哄了两句,问道:“莫莉请我们吃饭,她想介绍新男友给我们认识。”
“没兴趣。”侦探如愿得到了第二杯咖啡,于是头也不抬地回绝。
好医生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轻声提示道:“上次你让她破例签字偷尸体时候,你可不是这么和她说,你说自己很乐意和他们吃晚餐。”
有用时候叫人家小甜甜,没用时候就扔到一边,做人可不能这样,至少约翰·华生认为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过河拆桥。
何况莫莉那座桥,夏洛克要反反复复过。
“你都决定好了又问我做什么。”侦探嘀嘀咕咕发着小脾气。
叶良失笑,把杯里咖啡一饮而尽,对约翰点头道:“我下周把具体细则敲定好,来找你签字。”
“辛苦了,威廉。”约翰真心实意地说道。
第二周时候,叶良拿着文件找上门,却收到约翰抱歉短信,说因为夏洛克再次无取闹,他们不得不在今晚去赴莫莉晚餐之约,好在就在隔壁街餐厅,要麻烦叶良把文件送过去,为表歉意,叶良在那里无吃什么,都由夏洛克这个混蛋来付账。
叶良大笑,他怎么可能计较这种小事,不过侦探和军医二人组真是给他生活带来了无限乐趣,无是贝克街常拌嘴,是博客上记录冒险故事,都让叶良感到活着意义。
然而,叶良快乐在他走餐厅之后,戛然而止——
“你男朋友是个gay,除非你有特殊癖好,不然我建议你和他分手。”在夏洛克扔下这个雷之后,他用了三分钟时间,从对香水分析到内裤,约翰尴尬地想就地找地洞钻下去,而旁边一个年轻女孩脸涨得通红,很想抽侦探一个耳光。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夏洛克分析莫莉男友内裤有多gay时候,叶良抬头看到那张熟悉得令人做噩梦脸,正是他多未见老板——
吉姆·莫里亚蒂。
老板,你好;老板,再见。
叶良想都不想,转身就想跑,却被看到救星约翰叫住:“谢天谢地,威廉,你来了。夏洛克,闭嘴!莫莉,有这位……先生,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威廉·卡托先生,负责帮我出版博客上侦探故事。”
叶良:……
亲爱约翰,请问我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害我?
然而,事已至此,再跑就真是傻了,叶良深吸一口气,再次祈祷影帝附身,慢慢对好医生扬起一个温和笑容(叶良:mmp知道吗?mmp!)
“你们这儿挺热闹。”叶良真心实意地对约翰说道,“合同在这里,我有点事情,你签了字之后,我先送去公司。”
他公事公办地拿出文件,顺带十分自然地对女孩儿和他家老板点了点头。
莫里亚蒂当不认识他,他自然也不能冲上去喊“老板”。
“你看上去有点紧张,为什么?”在约翰弯腰签字时候,旁边超龄熊孩突然问道。
叶良感受到了所有被侦探迫害之人心情。
他 和善地弯起嘴角笑道:“福尔摩斯先生,你真知道什么叫社交基礼仪吗?”他深吸一口气,手按住文件袋,像机.关.枪般扫射道,“我只是来找约翰签合同而已,先不说把我叫到餐厅来签字这事就离谱。我刚走来,就听到你在分析别人男友是个gay,说真,真会有人当众分析别人内裤牌吗?!”
“噢。”约翰张大了嘴,好家伙,现在五个人之间气氛更尴尬了,已经尴尬到连店老板和隔壁桌都频频回头看他们了,对英国人来说,这已经属于让人想跳泰晤士河社死情节。
而这一切罪魁祸首,就是管不住自己嘴夏洛克·福尔摩斯。
“而且ck内裤怎么啦!”叶良愤怒地为这个牌正名,“我就穿这个牌!”
夏洛克:你真挺激动。
华生:说真,我们一定要在餐厅讨内裤品牌吗?
莫里亚蒂:哇哦。
莫莉: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