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中国人, 又不是教徒的,多少都对梵蒂冈教皇点意见,再若是经常看网文的, 在次元里,教皇几乎就是幕后boss的名词了。
所以, 怪叶良对教皇如此排斥,这种排斥,是玛丽约翰等人法理解的。
即这次真的是鸿门宴,叶良也非去不可,他一种预感,当他搞明白梦域到底是什么后, 他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只要能回家,论付出什么都值。
人一旦了希望,不至于迷失在一次次的轮回中, 最终逐渐沉沦。
叶良当下让小修女应下梵蒂冈之行, 温切斯特一家, 还是由约翰玛丽自己决, 他不想把这家人牵扯到麻烦中来。
“肯要去的。”玛丽温柔地看向自己的丈夫一双孩子,“猎魔人可以对付很多怪物, 对付恶魔就多少些麻烦,何况……是地狱副君阿撒兹勒为路西法寻找容器,才盯上了萨姆,光凭我们夫妻,是法保护这个孩子的。”
民间猎魔人教廷驱魔人,彼此之间都知道对方存在,偶尔也合作, 终归不是一路人。论猎魔人怎么嫌弃教廷眼睛都长在额头上,高傲令人厌恶,也不不承认,教廷的底蕴不是他们能比拟的,光是传说中的约柜、朗基努斯之枪、圣子之血耶稣裹尸布,就足够秒杀一切银弹、魔法阵等等猎魔工具了。
到教廷庇护教导,迪恩萨姆的存活率才能大。这全然是玛丽一片爱子情深,至于她自己,早就所谓生,既然叶良融为一体,那么她当然与叶良同进退。
沃伦夫妇把去梵蒂冈的行程都安排妥当,抵达当日,就主教级的神职人员来迎接,坐上低调的纯黑林肯,连车窗玻璃上都画着禁止恶魔怨灵入内的隐形魔法标记。
小修女摸了摸车里铺着的地毯,好家伙,竟然是用圣水浸透过一遍,晒干后才放进来用的。
铁棺之女对圣水没什么天性抵触,噩梦怪物真的是很神奇的属性,虽说同为黑暗生物,却不受银弹、圣水、盐等净化工具影响,不像恶魔,连沾都沾不。
就好像跳出地狱天堂的力量框架之外一样,当然,去掉属性,只要对方足够强大,那论是天堂还是地狱,都是可以对铁棺之女血雾造成伤害。
梵蒂冈很漂亮,别看这地方小归小,一切都收拾地井井条,环境也清幽安静。
主教没带他们正门,而是在移了某一副巨型的米伽勒诛杀恶魔的古董油画后,带着叶良一行人从不知道哪条密道进去,密道两米来宽,两边墙壁都是砖石结构,古老又结实,维护很用心,墙上隔着一米就镶嵌着两台金属灯盏。
“我还以为是火把。”约翰小声说道,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
带路的主教耳朵不错,听到后转过头笑着说:“很久之前确实是这样的,后来我们发现,这么狭窄的通道里点那么多火把导致氧气减少,人着着容易晕过去,前几年就都换成电灯了。”
约翰:……梵蒂冈竟然还挺与时俱进。
关键这两排电灯都设计成了中世纪花纹,意识地仿古做旧,特么还是声控的,到那里才亮,节能环保,却又不让人感到与周围的气氛不谐。
在通道里了十来分钟,主教终于带他们绕出来了,教皇在休息室里等他们,身上自然也不是那套见媒体参加大型宗教活动的正装,而是随意地穿着一身洁白而没任何花纹的神父袍,头上也没戴冠冕,露出微卷的棕发,一双湛蓝的眼眸正隐藏在精致的眼镜下,看着手里的羊皮籍。
这一的教皇,西厄斯世,是一位较为宽容,勇于变革的教宗。
前几任保守派教宗不同,这位教皇似乎认为,神固然是至高上,超脱世俗的,教徒们毕竟尚是人类,神需改变,人却需要跟随时而变化。
新兴科技也好,新型经济模式也好,新一青年也好,焉知这些不也是主的考验意愿呢?
面对西厄斯世的看法,教内也不少反对声音,这位教皇能耐住性子,从不做过激之举,连变革都是一点一点实施的,精通四两拨千斤的技巧,这些年来声息就让教廷变化不少,且到不少世俗政府的支持。
由此可见,这位教皇是个厉害的角色。
就像此时此刻,若是身处环境不是梵蒂冈教廷,他就像个一个温又睿智的隔壁老人,让人很难生出恶感,甚至忍不住去亲近。
“铁棺之女,维多利亚修女,温切斯特先生,还两位小温切斯特先生。”他一一打招呼,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籍,扶了扶金边眼镜,温说道:“请原谅,我上了年纪后,视力就越来越差,不戴眼镜就凑近了才能看清你们。”
约翰受宠若惊,当然是毫不介意,他毕竟是个普通人,教皇如此客气地接见,自然是仿佛一脚踩到云端之上。
教皇邀请他们一起喝下午茶,为迪恩萨姆还专门准备了儿童喜欢的糖果蛋糕,约翰看了一眼男孩儿们,终于鼓起勇气说起阿撒兹勒路西法容器的事情。
当然,他不敢在教廷里肆忌惮说着魔鬼的真名,不是畏惧阿撒兹勒,纯粹是觉这样对上帝教皇不尊重。
西厄斯世反倒不在意,笑着说道:“阿撒兹勒的事情,教廷已经在查探了,它似乎不愿意不愿停留在欧洲,宁可去美国寻找容器。”
说白了,这不就是怕了教廷吗?
要说基督教体系的发源地兴起地,欧亚大陆当仁不让,跑美洲去不是为了避难,还能是为了什么?去侍奉羽蛇神吗?
“不过,我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我们所人都是主的孩子,主也理解你的担忧。”西厄斯世当下就应了约翰,如果温切斯特愿意的话,可以把两个孩子留在梵蒂冈学习生活,教廷庇佑他们长大成人,且不需要他们成为教职人员或教廷驱魔人,甚至不强求他们信教。
不过,约翰迪恩本来就是信徒就是了,萨姆年纪小,又除了玛丽这档子事,一直都没去教堂受洗。
这是非常好的待遇了,甚至生活费都是全免,读猎魔人专门教导,哪怕是曾经欧洲贵族也没这种条件啊,是吧。
铁棺之女在小修女脖子上,默默伸出一根铁链,那是玛丽,她在约翰表达自己同意的意思,约翰想了想,最终还是做出了决。
“谢谢您,教宗冕下。”约翰说道。
“教廷当然也同样欢迎你,记录的后裔。”西厄斯世点点头,在约翰惊讶的表情下,笑着说道,“关于记录的情况,阿帕主教你解释。”
另一边,带路的主教立刻点了点头。
当西厄斯世转向小修女之时,众人都知道重头戏要来了。阿帕主教将温切斯特父子三人带,而叶良也示意小修女先出去一儿,关于梦域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当然,玛丽是没办法,谁让他们融为一体了?
偌大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一人一个两个多高的铁/处/女,淡淡的血雾弥漫在周围,然而在触及到教皇的时候,他身上的十字架吸收,没造成任何影响,他甚至能听懂叶良的“嗬嗬”声,对方障碍交流。
西厄斯世抚摸着桌上的羊皮籍,神情平静肃穆,这倒真点教宗的味道。
“梦域,一个不属于天堂地狱的维度,一个游离于现实之外的异时空,凡血雾的地方,他们都可以自由穿梭,抵达任何一个世界。来自里面的生物非都是没神智的怪物,事实上,那里曾经等级森严,井然序。”
“曾经?”
“对。”西厄斯世微笑着点头,“没人知道那片血雾是怎么来的,在尽荒芜的血雾之中,诞生了梦域的主人,噩梦的君王,祂高坐于巨大比的血皇座上,淡漠地俯瞰着盛着红花的荒芜世界,然后创造了四位噩梦领主。”
“微笑天使是梦域副君,噩梦之主的智囊,统领所事务;恐怖大公是梦域的刑狱官,沉默寡言却手段暴烈;毒蛛夫人是一切诱惑的源头,没人能挣脱她的蛛丝魅惑;血鬼白灵是噩梦之主的近身随侍,在东方称作千面恶鬼。”
“噩梦领主之下,各种噩梦将领、噩梦领民、噩梦仆役,的是从梦域血雾中诞生,的是从各个世界生物中转换而来,至于噩梦怪物则是最低级的存在,多数时间甚至没理智。”
“就比如铁棺之女,在成为恐怖大公的仆役前,她曾是教廷的修女,在黑病蔓延整个欧洲之时,她用自己的特殊能力拯救了数人的性命,称作‘圣玛尔达’。”
西厄斯世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摩挲着手上的羊皮,叹息道:“最终圣玛尔达因人心的恶念而,她钉在这具铁/处/女之中,她的鲜血流淌在行刑台上,她的哀嚎响彻教堂,当时外围一个神父,亲眼看到行刑台上出现了一片血雾,当血雾消失后,周围的人论是神职人员还是围观民众都去了,玛尔达铁/处/女都不知所踪。”
这个拥最高宗教权力的老人将凛冽的视线落在铁棺上:“直到三十年前,她再次在封印瓦拉克的修道院中出现,我很清楚,你不是玛尔达。”
叶良沉默了,他确实不是玛尔达,不过现在想想,一个以治愈为特殊能力的修女,冠以“神圣”之名的信徒,后竟然成为了一个怪物,时隔多年再现,难怪教皇也记忆深刻,认真关注。
“我不是玛尔达,我只是一个困在里面的灵魂。你说的玛尔达攻击了我,等我再次醒来,替了她的位置,我只想要回自己的身体,然后……回家。”叶良用意念说道,“你是否知道进入梦域的办法。”
哪怕杀到噩梦君王的座前,他也个清楚,自己为何不停穿越。
“你既然继承了玛尔达的身份,那你本就是梦域的一份子,询我,不如你自己。”西厄斯世挑眉道,又说道,“不过,我能看出来,你不够强大,所以才打不通往梦域的路径,这三十年来,你吞噬的能量远远不够。”
“噩梦生物是可以进阶的,非转换时是仆役,就永远是仆役,这点梦域倒是比现实公平。论你想摆脱铁棺之女的身份,还是要进入梦域,都需要变强。”
叶良静静等待这位教皇的后半段话。
西厄斯世没让他等待太久,他摩挲着羊皮笑道:“你是否愿意教廷合作,猎杀这个世界的邪恶呢?比如,就从当年从你手中逃掉的瓦拉克始?教廷驱魔人将协助你完成任务,你吞吃恶魔作为回报,为了表示诚意,我可以预支一份圣物。”
叶良还能选择什么呢?只能说,来之前以为是鸿门宴,来之后才知道是送餐上门啊!
叶良去选圣物大餐了,约翰带着两个儿子去登记办手续,他已经知道“记录”是什么身份了,且愿意留在教廷工作,继续寻找灭掉阿撒兹勒。
西厄斯世坐在休息室里,屏退了所人,依旧戴着那副精致的眼镜,翻了一直没离身的羊皮,淡黄的页上竟没一个字,随即,从中间的页面洇了一片浓郁的血色,最终把染成了一本血,他的周身也逐渐弥漫红雾,将白袍染成血袍,他自己竟也是转化的噩梦生物——
【血衣教皇】当神摒弃了我,我找到了另一位神。
他的手指划过浸透鲜血的页,上面的血迹扩散收缩,凝聚出一行奇怪的符号。
西厄斯世淡淡微笑了起来,轻声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