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芸蕾垂青的人物?好像也不怎么样。”
一道玩味的声音传入赵芸蕾的耳边。
赵芸蕾侧目一看,面如寒霜,眼中透露着厌恶,道:“与你何干?”
“蛟龙帮与冯家即将联合,到时我二人大婚,两家缔结秦晋之好,你又何必对我冷眼相待呢?”
一袭青衫的飘逸公子手持画扇,轻描淡写的说道。
冯艺轩面色温和,神态自若,仿佛忘记了上次在蛟龙帮之事。
“做梦!”
赵芸蕾面带冷漠,朱唇轻启,道。
冯艺轩闻言,依旧面色如常,对她的冷言毫不在意。
一时间,二人皆是沉默不语,伫立于原地,画面如同静止。
万花楼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数道人影走下二楼,正是洪相如等人。
“咳咳,让诸位久等了,还望各位雅士海涵。”洪相如笑容满面,向四方鞠躬。
“那不是赵芸蕾小姐?”
“还有凌尘公子,天哪……那是杨浣少侠?”
“道兄,你没看错,那就是杨浣少侠。”
“看来杨浣少侠伤势已然恢复,不愧是天之骄子。”
“那位绝色佳人是何人?为何之前没有在临江城见过?”
“兄台的消息也太滞后了吧,连青莲仙子都不知?”
“青莲仙子?难道是青莲阁的少当家?”
“然也。”
洪相如等人一出场,楼下立即议论纷纷,出言不止,嘈杂声充斥着整个万花楼。
洪相如身着云白色儒袍,头戴蓝白纶巾,仪表堂堂,飘逸出尘。
他再次轻咳一声,压下场内的喧嚣声,高声喝道:
“今日举行诗词宴会,乃洪某一时兴起,想不到能够得到各位儒道贤才、英雄好汉的捧场,洪某不胜荣幸,感激万分。”
马原才身为洪相如的挚友,亦是接声喝彩,道:“此处云集如此之多的文才豪杰,就让我们以诗会友,如何?”
二人的话音极具煽动性,再次点燃了场内人群的情绪,气氛到达了巅峰,掀起了阵阵高潮。
“说得好!今日定要与挚友举杯共饮,共赏月色,不醉不归。”
“既然是诗词宴会,若不吟诗作对,岂不遗憾?”
“说的极是,我等就是冲着吟诗作对而来,莫要本末倒置。”
“今夜月光正盛,对酒当歌!”
“……”
有人一针见血,点出吟诗作对才是重头戏,周围的吃瓜群众亦是纷纷附和道。
……
二楼,一处雅窗边
“酒喝多了,咱去方便一下。”夏浩急忙说道。
他将酒壶中剩下的美酒一饮而尽,半蹲而下,捂着裤裆迅速远遁。
陆川没有在意夏浩,而是进入了独特的意境。
视线中,月明星稀,烛光摇曳。
柔和的月光普照在喧嚣的临江城中,幽暗的孤影映在陆川的脚下。
此情此景,让人心神一荡。
忽然间,陆川脑中灵光乍现,先是小酌一口,随后将手中玉壶高举于空。
他抿了抿薄唇,白齿露出,口中传出悠扬之音: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万花楼内人山人海,有人双耳灵敏,迅速察觉到了异动。
“听,有人在吟诗。”
“我也听到了,咦?这诗……”
“别说话,听……”
不少江湖人士见识不凡,察觉到了诗赋的美妙,一见有人发声干扰,立刻出言打断。
渐渐的,有人开始凝神静气,一字一字的琢磨起诗句,陷入意境之中。
少顷,场内出现了蝴蝶效应,众人皆是闭目静听,默默欣赏着诗赋。
即便是刚下二楼的洪相如等人,同样如此!
片刻之后,陆川终是将诗赋吟唱完毕。
此时的万花楼,寂寥无声,落针可闻。
三楼,洪相如等人皆是双目微阖,摇头晃脑,陶醉在诗赋的意境之中。
他们心中浮现一幅唯美的画面,让人身临其境:
一位公子坐于花丛之间,独自小酌。
月光下,孤影与本尊成对,二人举杯邀月,各浮一大白。
“妙诗,妙诗!”
“到底是哪位贤兄所作?在下佩服不已,望能结识一番。”
“这才几日,又出现一首绝世咏月诗赋,又一次在我内心掀起波澜!”
“好像是二楼传来的,赶紧上去看看。”
“你别挤老子啊,你什么东西杵着我了,硬邦邦的,赶紧收回去。”
“这……一时收不回,见谅,见谅。”
不知何人率先开了口,瞬间打破了场内宁静的气氛,人群骚动不已。
陆川刚吟唱完李白的《月下小酌》,此刻心灵正处于空灵之境,对场内之事充耳不闻。
他丝毫不知,因《月下小酌》的传出,场内发生了多大的轰动。
“在下张焕,可否结识一番?方才兄台那首咏月诗赋,意境深远,让在下心生佩服之感。”
一位赤色长袍的儒生认准了陆川,急忙走上前来,拱手道。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吟诗者了,大伙快来!”
有人目睹此幕,立即高声大喊,声音传遍楼内。
“在下谢源,对兄台……”
“在下袁野……”
一位位相距较近的江湖散客闻声,立刻上前,将陆川团团围住,欲要结识。
陆川逐渐回过神来,面色难堪。
他在不经意间吟出的李白之诗,竟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再一细想,心中也是释然,李白何等人物?他的名诗,足以流传千古!
“诸位不必如此,此诗并非在下所作,只是曾听一位前辈吟唱过,正好记下了而已。”陆川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
话音刚落,他右脚轻跺,一股柔劲传出,将围上前的江湖散客们推开。
此人实力不俗。
陆川露了一手后,不少人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哦?既然并非阁下所作,为何不报出那位前辈的名讳?”
一道人群出挤出几道身影,个个气质出尘。
男的锦衣华服,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女的明眸皓齿,有沉鱼落雁之貌。
陆川目光一抬,心中豁然明朗,原来是洪相如一行人。
“诗仙,李白!”陆川面色如常,平静道。
“好大的口气,竟敢自称诗仙?这首诗确实称得上绝世,但仅凭一首诗就敢称诗仙?大言不惭!”凌尘冷笑道。
“李白?谁啊,听都没听过,那个穷山僻壤的人物?”
“这年头,作出一首好诗也敢自称诗仙了?是他飘了,还是咱握不住刀了?”
一旁的江湖人士围的水泄不通,不少人嘴角掀起,面露讥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