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本子现在在哪里?”苏青急急地问道。
包小黑搞定了那位吕大夫,又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溜了进来。
陈秀秀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在苏青和包小黑两个焦急的目光注视下这才再次开口:“在……她……住的屋子……床头……的……的抽屉里。”
包小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自家师姐,然后想了想便立刻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一听到这话,陈秀秀的眼底里立刻就迸射了极为浓郁的怨恨,她现在明明没有什么力气,却还是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是……是……陈…玉芬……陈玉芬……害我……抓……她……我要……看她……她……死……”
苏青听到这话,微皱了皱眉,目光淡然地看了一眼陈秀秀,转身便要离开。
陈秀秀看着她那挺直的脊背,这个时候,她却是幽幽地一笑,然后包小黑便看到这个女人,眼底里那翻滚着的怨好心肠竟然变成了一种诡异的幸灾乐祸:“苏……苏青……你……你不知……不知道吧……我那……我那个好姑姑……她……喜欢的人……可是萧季冰呢……是……是……你,你……你的……男人呢……”
包小黑:……
卧槽,卧槽,卧槽……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相当了不得消息,呃,这个,这个,他家师姐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包小黑的眼珠子转了起来,看看陈秀秀,再看看自家师姐在听到陈秀秀的话后,倏然停下来的脚步。
原来,原来他家姐夫的那个所谓养母,竟然对他家姐夫存了这样恶心的心思嘛……
所以,这一次的事儿,是因为他的养母知道了姐夫想要向自家师姐求婚,所以才因爱生恨?
包小黑的脑子里迅速地脑补了一场大戏,不得不说,包小黑这是真的真相了呢!
陈秀秀自然也看到了苏青停下的脚步,她的嘴角扯得更大了,脸上的笑容竟然也放得更大了:“苏……苏青……我……我的那个……好……姑姑……搓合……我和……表哥……其实是因为……只有……萧季冰娶了我……她才可……可以和……咳咳咳……”
话还没有说完,便急促地咳嗽了起来。
苏青却已经冷冷地转过了身,她冷冷地看着陈秀秀:“我睡过的男人,就是我,也只能是我的!”
冰冷且霸道的宣布。
陈秀秀:……
她一直以为萧季冰是因为苏青的家世非常好,所以才会喜欢苏青的,但是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似乎错了。
包小黑则疯狂地为自家师姐竖大拇指,哇哦,他家师姐简直不要太帅哟!
然后苏青便大步地往外走去,而包小黑也忙跟上。
只是走到门口,苏青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但是那冰冷的声音却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扩散开来:“你最好好好地吊着这口气,看看你的那个好好姑姑会是什么下场!”
陈秀秀一听到这话,那明显有些萎糜的眼神,却是立刻生出了闪亮的生机。
而苏青说完了话后,便直接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包小黑也忙一起跟了出去,同果还没有忘记将门关好。
吕大夫虽然被包小黑说服了,但是他却还是不放心,一直等在病房外,现在看到苏青和包小黑从里面出来,他的那张脸还是黑漆漆的。
苏青清冷冷的目光在吕大夫的脸上落了落,然后微一点头,非常有礼貌的:“吕大夫谢谢了!”
包小黑也忙笑嘿嘿的:“吕大夫谢谢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吕大夫:……
他一点儿也不想和这两个人说话,嗯哼,一个字也不想说。
不过人家苏青和包小黑两个人也没有想要等他的回复,两个人便已经飞快地走远了。
吕大夫捂着胸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两个根本就是土匪嘛。
不过他是一个负责的大夫,当下他只是又盯了苏青和包小黑两个远去的背影一眼,然后便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去,他还是得先看看这个叫做陈秀秀的情况,如果真的出了岔子……
而包小黑则是有些好奇在问:“师姐,你还挺关心陈秀秀的吗……”
按说,他家师姐应该对陈秀秀不感冒才对啊。
苏青冷冷地一扯嘴角,她的声音也很冷:“她的腰椎断了!”
包小黑……
他的脑子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自家师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苏青也没有看他。
包小黑看看自家师姐,嘴角疯狂地抽了抽,好吧,他家师姐果然很不待见这个陈秀秀呢。
腰椎断了……
所以接下来了陈秀秀的后半生就要在床上和轮椅上度过了,而且,就凭着陈秀秀还有她那个姑姑陈玉芬做的这些破事儿来看,陈家人可绝对不怎么样呢,所以……
她的那些家人,真的能好好地照顾她吗?
只怕到时候她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吧。
包小黑想到这里,忙快步追上自家师姐,现在他发现一个真理,那就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古人诚不欺我!
师姐师弟两个人,坐进了车里,苏青带着包小黑直接去了陈玉芬和陈秀秀两个人所居住的小区。
包小黑跟着苏青一路进了萧季冰给陈玉芬租的房子里。
这个两居室的房子很乱,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
很明显那两个女人,把这里住成了猪窝。
苏青的目的地很明显,她直接一路进了了陈玉芬的房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床头,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果然放着一个已经显得十分陈旧的日记本,还是那种硬壳的蓝色日记本。
苏青戴上手套,将蓝色的日记本拿了出来,日记本很厚,而且看得出来中间有些纸张的大小略有些出入,很明显是后加页进来的,苏青随意地翻了一下,果然一张老旧的照片从日记本里掉了出来。
苏青拿起那张照片,老旧的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男人很年轻,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清雅俊秀。
妥妥的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乍一看还以为这人是萧季冰呢,不过照片里的这人,眼神里看得出锋利来,但是萧季冰的眼神里却极少会有这种利刃般的感觉。
所以苏青只一眼便看得出来,这不是自家男人,这是萧明昭年轻的时候。
所以果然,陈玉芬这个女人,果然是对萧季冰的亲生父亲,抱着一些心思呢。
苏青看了一眼日记的最前面那页,工工整整的钢笔字写着:【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那一刻我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我知道,我爱上这个男人了,我想要得到他,我要嫁给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应该也必须是属于我的……】
苏青挑了挑眉,对于陈玉芬这些抒发自己单相思的东西,苏青不感兴趣,她直接翻到这厚厚日记的最后面。
最后这几页,纸张很新,很明显这应该是最近才加上的夹页。
而且笔迹也很新,看得出来这应该是这几天新写的。
笔迹也并不工整,那一笔一划间都看得出疯狂来。
日记是三天前写的:【今天和秀秀出去喝奶茶,恰巧看到马路对面,萧季冰从一家珠宝店里出来,我就进了珠宝店问了几句,萧季冰是干嘛来的。
珠宝店的店员告诉我,萧季冰在这里订制了戒指,而且还是他自己设计的图样,而且还有一套白玉首饰,店员还说,萧季冰说他想要向他的女朋友求婚。
求婚……
呵呵,我辛辛苦苦把他养到这么大了,我图的是什么,他是我的儿子,就是我的男人,当年他爸抛弃了我,娶了那个贱人,而现在萧季冰这个小白眼狼竟然也想要学他的老子抛弃我,然后娶苏青那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
我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个贱人,害得我好好地计划不能进行下去了,还让我和陈秀秀一起做出了那样的事儿,恶心得我吐了好几天,萧季冰是我的,必须也只能是我的。
既然他不肯娶秀秀,不想走我安排好他走的路……哼,之前的那几次,看在他还小的面子上,我没有和他计较,现在他还以为我还能放过他吗?
呵呵,怎么可能呢?
萧季冰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既然他想娶苏青,那么他就去死吧。
既然是我亲手把他从大洋彼岸抱回来的,那么这一次我就亲手送他去死吧。
萧明昭,这就是你不娶我,背叛我的代价。
萧季冰,这就是你不肯听我话的代价。
哦,对了,还有苏青那个贱人呢。
苏青,当你找不到萧季冰的时候,你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哈哈哈哈,不过一个贱人,也敢肖想我的男人。
萧季冰死了,苏青你这个贱人应该会哭的吧,你的心会痛的吧,哈哈哈哈,我真是想想就开心呢,真的是好开心,简直太开心了。
萧季冰……我得好好想想,到底让你怎么死呢?
哦,对了,那样的死法,一定非常适合你,血肉模糊不成人形,到时候就算是苏青那个贱人找到了你,应该也认不出你来了。】
苏青看着这最后一页的内容,一颗心直接降到了冰水里。
陈玉芬,你真的是好狠呐。
包小黑早就跟进来了,不过在苏青翻看的时候,所以包小黑便一直安安静静地守在一边,并没有开口打扰苏青。
而现在看到苏青的一双手颤抖得不行,当下忙拿过日记本,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片刻的时候便看完了,当下包小黑只觉得一股凉意自自己的脚底升了起来。
他担心地看向苏青:“姐……”
苏青抬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然后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局里,找陈玉芬,把陈玉芬找到。”
只要找到陈玉芬,她就算是把人拆了再安上,也一定能橇开陈玉芬的嘴,让她说出来自家男人到底在哪里。
包小黑面色沉沉地点了点头:“嗯!”
姐弟两个人飞快地下了楼。
不过在苏青要往驾驶室走的时候,却被包小黑抢先一步:“姐,我开车吧。”
苏青点了点头,她现在……不开车也好,正好可以看看这本陈玉芬的日记,她以前还是太过的不小心了,这个老女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不只是疯子,还是一个精神病!
一个货真价实的变态。
早知道,上一次她就不该只是狠狠地教训了陈玉芬一顿,如果当时……
只是现在就算是有再多的如果也没有用了。
……
而此时此刻,陈玉芬还在东部山里,她走得一头一身的汗,时不时地看一眼前面为自己带路的四十多岁的壮硕男人:“还有多久啊?”
壮硕男人脚下的步子不停:“还得走几个小时,不过你得再快点了,如果还是这样的速度,晚上就得在山里过了。”
陈玉芬的脸色几乎都要垮下来了:“可是我走不动了。”
壮硕男人扭过头来,一张四方的脸膛上,右脸上赫赫然有着一条斜斜的长长的伤疤。
乍一看,就像是一条长长的蜈蚣趴在脸上一般,特别是壮硕男人一说话,或者是一笑的时候,那道伤疤就仿佛是蜈蚣活了一般。
男人有些凶恶的目光在陈玉芬的脸上落了落:“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个人还真是够狠的呢。”
陈玉芬低头走路,虽然听到了男人的话,不过却没有想要理会他的意思。
男人却也不介意只是嗤笑一声:“那人可是活的呢,你就那么将人推下去了,嘿嘿,比我更狠呢。”
陈玉芬有些生气了,她停下脚步,紧盯着面前的男人:“这些事儿和你无关吧,而且别忘记了这是你欠我的。”
男人点了点头:“是啊,所以这一次我帮了你啊,我不但帮你把人背着走了那么远,还帮你清理了地上的脚印!”
“所以我这还得也挺彻底的吧!”
陈玉芬抿了抿嘴,却也不得不承认,今天这个人是真的帮了自己不少,否则只凭着她一个人的话,肯定做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