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衣服的女人，个顶个的都特么的是贱得不能再贱的贱女人！”

“既然是贱女人，那么她们便该死，所以我这也可以算做是为民除害了！”

卧槽，为民除害被解读成了这个意思，只怕为民除害会哭吧。

苏青有些无语地看着崔国立：“但是据我所知，你继母和人跑的时间，和五年前第一起红衣连环凶杀害距离还是相隔着很多年的，所以可以说说你为什么突然间想要杀人了？”

崔国立冷哼一声：“呵，谁不知道啊，杀人可是要死的，我又没有觉得自己命长过，所以我也不想没事儿就往你们警察的枪口上撞，不过嘛……”

说着崔国立盯着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却是忽而一笑，这一笑笑得那叫一个诡异啊，甚至当中更多的还是能看得出得意来。

没错，就是得意，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得意，绝对是属于非常非常得意的那种。

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的眼睛同时一眯，两个人的心底里都生出一股很是不好的感觉，两个人也不是什么笨蛋。

当下两个人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开口的人是萧季冰：“所以其实你从很早便开始杀人了，不过一直没有引起注意是吧？”

崔国立笑了，笑得得意，露出了一口并不白的牙齿。

“哈哈哈哈，很聪明啊，应该这么说你们这些当警察的其实都是挺聪明那一挂的，不过其实有一个词用来形容你们警察可是再合适不过的了，那就是事后诸葛亮是吧！”

苏青扯了扯嘴角：“好吧，所以说你果然挺能干的嘛，那么不如便将你的丰功伟绩说出来给我听听好了！”

既然这个崔国立一副很得意，很想要显摆的模样，那么便让他好好地显摆一下好了。

苏青现在可是真心觉得自己是真的挺善良的，简直就是善良大了，看看多么的善解人意啊。

萧季冰也立刻心领神会地出声跟着附和着：“是啊，是啊，说来听听也让我们都涨涨见识。”

崔国立看着对面年轻的男女，却又是一笑，语气要多气人便有多气人，但是却又显得无比的理直气壮：“我才不要告诉你们呢，你们当我傻啊！”

苏青点头，一脸的赞同：“崔国立你可不就是傻嘛，你觉得现在你多认一起杀人案，少认一起杀人案，于你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吗，真心没有，所以赶紧的，想说就说，不想说的话，我们就先回宿舍睡觉去了。”

一副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就去睡觉的无所谓模样。

所以不说别的，单就是这副表现，便很明显，这位根本就不在意他是说还是不说。

所以这个苏青根本还是看不起他。

崔国立心底里本来刚刚有些消散的愤怒在这个时候竟然再次勃然而起。

一副堵气的口气：“说就说，五年前他们是查到八起啊，还是六起啊，但是按着我自己记的数应该是三十二起吧，哦，我家里有一个日记本，挺旧的，时间地点，我都在那里面写着呢，每一起，我都记得很清楚！”

“那个笔记本我把它放在我的枕套里了，你们可以去找找，现在问我，时间过得太久了，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这个本子一直放在一个带锁的小箱子里在我一个朋友那里帮我保管着，我出狱的时候就去他那里把那个小箱子拿回来了！”

说着崔国立的身子又往前探了几分，一脸的神秘：“喂，我说你们两个，虽然是当警察的，但是应该没有杀过人吧？”

苏青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杀人……她并不喜欢。

萧季冰倒是一个挺实诚的孩子，竟然还踏踏实实地点了点头：“嗯，没有！”

崔国立立刻又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们啊，杀人这种事儿其实就和吸DU一样，真的都很让人上瘾的，那种感觉，我和你说啊，真的就是一个爽字啊，第一次的时候，我还是挺害怕的，但是等到害怕过后，便是兴奋便是爽了，于是便想要再找个人出来杀杀试试，再次体验一下那种爽点！”

“而且我告诉你们啊，当你觉得自己运气不好的时候，杀个人，特别是穿红衣服的女人，直接杀了，用她的血把你的手染红了，你就会发现，第二天你的运气就会非常好，真的，我一直就是这样的！”

苏青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戳着，在听到崔国立的话，苏青的眉头一皱，手一扬。

“呯”的一声，便直接将自己的手机丢到了桌子上。

这一声响，立刻便将崔国立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苏青的身上。

苏青抬了抬下巴：“说说看吧，除了这些，还有吗？”

崔国立摇头：“没有了！”

苏青继续又问了一句：“还有，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将这种事儿栽到汪学义的身上，你们两个有仇？”

崔国立有些好奇地看着苏青，然后反问了一句：“为什么我要和他有仇才可以将这种事儿栽在他的身上，那样的话岂不是太明显了！”

所以，你就是专找没有仇的人是吧。

崔国立却是继续道：“其实只能说他自己的运气不好，谁让我正在想办法的时候，会看到他居然在河里洗澡，这不摆明的就是天赐良机嘛，那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萧季冰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理由，特别还十分不喜欢崔国立这样的口气。

“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根本就是毁了汪学义一辈子！”

汪学义的家都为此而毁了。

崔国立一脸的不在意：“那和我有关系吗？”

萧季冰：“……”

他倒是想要再说一句，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

不过却被苏青抬了抬手给阻止了。

苏青拿着笔录递给崔国立：“看看吧，如果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直接在后面签字吧。”

崔国立随意地翻看了一遍，然后便直接在最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字写得特别大，虽然字体不好看，但是却透着嚣张与得意。

不过他签完了名，苏青和萧季冰两个人便也不再搭理他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便走了出去。

而很快的，雷动的电话也打过来了，之前苏青交待他们过去职业技术学校外的小超市去找平板电脑，而刚才苏青又发微信让他们两个找崔国立嘴里所说的笔记本。

苏青一接起来手机，雷动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头儿，平板电脑，我们还没有找到，不过那个笔记本我们已经拿到了！”

而孙晨的声音也从那边传了过来：“头儿，你去问问那个崔国立呗，平板电脑他放在哪里了？”

笔记本这么重要的物证他都交待了，所以想必自家头儿再问他有关平板电脑的事儿，他应该也不会不说吧！

苏青也没有挂手机，直接便又走回到了审讯室，一推开门，崔国立虽然人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不过却还没有睡着呢，听到有人开门便抬头看了过来，一看到进来的人居然是苏青的时候，当下便抬头看着她。

苏青也不见外，直接便开口问：“对了，听说你有一个平板电脑，里面放着一些很有趣的东西，所以你把平板电脑放在哪里了？”

崔国立闻言微怔了一下，不过却立刻便反应过来了，当下崔国立一笑：“是姓何的告诉你的吧，那货果然不怎么靠谱呢，本来我还想要发展他呢，只是你们来得太快了，再晚上几天，我保证他会变成一个和我、一样的人！”

苏青点头：“所以这事儿上，我得为我自己点赞。”

崔国立倒是也挺爽快的：“哦，平板电脑被我放在最里面的货架，最上面放着一摞塑料盆和塑料桶的，就在桶里！”

这话苏青也不用重复了，她直接拿着手机问了对面一句：“听到了吧？”

雷动的声音立刻响起：“听到了！”

……

于是笔记本还有平板电脑一被雷动他们带回来，便直接送到了苏青的手上。

笔记本的款式很老，还是那种颇有着几分老旧的带锁硬壳笔记本，苏青随意地扒拉几下，便将小锁头打开了，然后随手翻看了几页，果然上面记着的都是他的杀人记录，年月日，天气，地点，还有女人的长相以及衣着，都写得挺详细的，甚至还有记了一笔，当时他杀完人的心情！

而心情那一块，写得最多的就是一个字：爽。

然后每一个爽字的后面，都会画着好几次大大的感叹号。

不过最开始的三起案子，前面都有写着一个补字，很明显在崔国立杀前三个人的时候，还没有这个笔记本呢，所以这三个案子是他有了这个笔记本后，补上的。

孙晨也伸着脑袋瓜子过来，跟着一起看，看着看着孙晨不禁发表了一句话评语：“我去，这变态啊！”

是的，这样的人如果还不是变态的话，那么倒是真的不知道还能再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苏青将笔记本放在一边，再看看平板电脑现在已经到了萧季冰的手里，很明显已经开机了，金铃，雷动，吴凡，李杰几个人正围在萧季冰的身边，看着那里面的视频，而现在视频里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正是一个女人一声声十分惨烈的惨叫声。

看到苏青走了过来，萧季冰忙抬手将平板电脑递给苏青，苏青摆了摆手，倒是没有接，而是就着萧季冰的手看了起来。

平板电脑里只有五个视频，正是自崔国立出狱后所造成的这五起连环杀人案的视频。

苏青一一点开看了一遍，然后将东西全都交给了金铃：“现在铁证如山了，所以大家今天可以提前下班，明天金铃你做完结案报告，便连同所有的物证一起提交了吧！”

金铃应声。

大家今天晚上可没有谁想要敬业得再加班，没办法啊，困啊，陪着崔国立和那位何老板熬了这么几天，那两个困，但是他们更困好不。

虽然看起来他们每一个小时便可以休息半个小时，天知道半个小时后被人叫起来，更特么的累。

苏青开着车，直接先将萧季冰送回到了悦秀小区，萧季冰有心想要问一句苏青现在住在哪里，也想要告诉苏青一声，其实她的那间房，已经被他买下来了。

但是这一路上苏青却并没有和他说话，只是在车子驶到楼下的时候，苏青说了一句：“好好休息，明天见！”

于是萧季冰后面的话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看着苏青的黑色悍马车掉头驶远，萧季冰只能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萧季冰下了电梯，向着自己的家门方向走，便看到小区里的保洁员，正推着保洁车，在清理楼道卫生，而保洁车正停在自己的家门外，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保洁员正在认真地扫着地上的灰土。

萧季冰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到了自家门外，摸出钥匙拧开房门。

不过他才刚刚走进自己的家，便看到自家的沙发上赫赫然正坐着一个人。

一个熟悉的少年，少年看着他，笑得灿烂，还拿着茶几上的一瓶冰红茶向他扬了扬：“萧季冰，你好啊，怎么样最近有没有想念我啊，我可是无时无刻地不在想念你呢！”

萧季冰的一颗心沉了下去，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惧意：“陈珂你来了啊，这一次是想要我的命的吧，我就在这里，我的这条命你可以拿去了！”

说着萧季冰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反抗的！”

陈珂仰头灌了一口冰红茶，语气却是万分的不屑，可以清楚地听得到他的冷笑声：“呵，反抗，你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呢，难道你居然不知道你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一只弱鸡罢了！”

萧季冰：“……”

好吧，人家说得才是大实话呢。

萧季冰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如果说你不是来要我的命的，那你过来又是想要干嘛的？”

陈珂一仰头再次灌了几口冰红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