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不清楚猴子那边究竟是什么状况,不过也应该好不到那里去。在路上我唯一思考的是究竟在那个环节出了问题。
按理说,一切都应该会照常进行的才是。
“封哥,刚才追杀我们的人是谁啊?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骡子坐在驾驶座上说道,挡风玻璃之前已经被打碎了,骡子干脆将其余的玻璃全砸掉,所以现在挡不住风,而且风还很大。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我冲着他大声吼道。
“我说,刚才,对我们,开枪的人,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骡子别过头来大声喊道。
“哦,天太黑,我没有,看清,他们,是谁?”
“我,也没看清,他们,到底是谁。只是,觉得,在那里见过。”
骡子见过的,又一心想要杀我们的,思前想后也只有无面人了,我们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要杀人灭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看之前老康的人和他们火拼的架势,想必也是错不了了。
不过真的是他们破坏了我整个的布局吗?他们要杀我这一点不假,但是也会到了洞悉我所有的计划才是,或许只是恰巧看准了那个时机出手而已。知道整个计划就这些人,花子哑巴现在都是自家人,这样一排除也只剩下吴玉锋了。
但是我现在做的不正是在帮他们吴家吗?慢着,一直在请我帮忙以及我在帮助的人都是吴老大,而不是吴玉锋。
回想之前的情形,他连刘斌最重要亲信都能收买,想必他能掌握的东西肯定比我想象的要多,以他的手段这些重要的情报或许他早就该得到了。
那么,他在我面前做的那些姿态,全都是在演戏吗?想到此处,我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从见到他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十分自负的人,所以我十分乐意将我想到的所有排布都说出来,每次见到他站在我面前那一副点头称是的模样,那种心悦诚服,马首是瞻的模样,我心中不免洋洋自得起来。
能够消磨掉一个极端自负的人的傲气,绝对是一件人间头等的乐事。
我自以为消磨掉了他的傲气,其实只是在助长我的傲气,反而,我自己变成了一个自负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我面前有意摆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我在看他的笑话的时候,他也在暗中看着我窃笑。我自以为将他打败,然而被打败的人其实是我。
现在仔细想来,他的表演其实也是破绽百出。每次我提出一个疑点时,他总是做出恍然大悟的感觉,以此示弱来迷惑我,但是他很快就能把这个疑点的答案告诉我。
比如说我要知道刘斌的中间人,他刚开始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但只是过了一天,他直接带我去见证了他们之间的会面,那架势,可不是最近一两天才弄清楚的样子,这一切绝对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当时我被迷惑的太深,正是自鸣得意的当口,被自负蒙住双眼后什么也看不清。要是这样的话,吴玉锋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这样一来,猴子岂不是十分危险呢?
越想我越是心惊胆战,只觉得这一局我彻彻底底的摆了,整天想着阴谋算计,到头来反被别人算计了一手,真是可笑。
骡子开着车很快来到老张的地下赌场,原本安静的赌场此刻一片混乱,不适响起惊慌的喊叫声,伴随而来的是阵阵枪声。
“你照顾好花子,我去找猴子他们。”我冲着骡子大声叫道。
花子一把抓住我,我转身看去,花子十分认真的看着我说道:“小心一点。”
我拍了拍他的手,下车冲入混乱的人群之中。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随便抓住一个人问道。
“你干嘛。松手!”他见我拉住他立马瞪大了眼睛吼道,见我手里有枪衣裳上还有花子印上的好几个血掌印,又惊恐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见他什么也答不上来,我也只好放了向着猴子之前进去的工厂奔去,枪声时不时的响几声。
猴子的手机自从他挂断了之后,我也就没敢再尝试去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他一定会打过来,现在还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情况,要是贸然打过去说不定反而害他入险境。
我小心的向那个厂房奔去,远远就能见到有几个人小心蹲在外面,把守着关口不让人出来。
那个入口眼见是进不去了,但是刚刚在外面奔逃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又想起我之间抓住的那个人,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样子也不似是一般人。
也是,他们敢在别人的地盘上开这种场子,怎么可能只会留一个入口进出,狡兔尚有三窟,何况他们个个都是老狐狸。
他们一定还有其它的隐秘出口,刚刚遇见的那几个慌忙逃窜的人就是明证。那几个人的身份定是非比寻常,现在出了事定要打开出口让他们先行离开。
我又折了回去,见到之前遇到那个胖子正在钻在车里发动着车,这车倒是平常的很。
我立马跑上去拿着枪敲着车窗,他一见是我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下就吓的趴了下去,又似乎是记起车门还没有关上惊慌失措伸出手的时候,我已经打开了车门。将手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吞了口唾沫,忽然冷静下来,盯着枪口冲我威胁道。
“似乎不要你来告诉我了。”我从他的车上捡起一张散落的名片,在他眼前晃悠了一圈,“这东西现在没有我手上的家伙什管用,我只要知道一件事,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他又吞了一口唾沫,只顾着说,“你赶快松了手噢,我警告你,你敢快放下武器,不然我让你老大知道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有些不耐烦,还有所顾忌只好空出一只手,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扯过来下着最后的通牒,“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让你连坏果子也不能吃。”
他似乎被我吓到了,挤着眉头害怕极了,伸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我,我是从那儿出来的。”
“说明白点。”我大声吼道。
“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会看见里面有个公共厕所,我就是从那儿出来的。”他吞吞吐吐终于说出来了。
我松开了他,赶忙朝着他指的方向跑去,跑到一半忽然看见远处有几辆车正在急速驶来,分不清是敌是友,或许现在都是敌人。
就快要接近公共厕所的时候,就见到有两三个人悄悄守在外面,旁边还不停的有些人跑进去。
他们一眼就瞧见了我,我来不及隐藏,见他们正拿枪指着我,我急中生智,冲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顺手向着那边车开来的方向开了几枪,先发制人抢声道:“他们的帮手到了,快通知大哥。”
或许是天太黑他们一时也没有辨出敌我,顺着我开枪的方向果然看见了快速驶来的车灯,更是信了我的话,对我放松警惕下来。招呼上里面的弟兄,急忙冲出来警戒。
我趁着乱子冲了进去,花子之前扇过了我一巴掌,脸上还留着血印,刚才又胡乱抹了一遍,一下冲进去,他们愣是没有发现我的端倪。
进门见有两人从女厕冲了出来,我埋头冲进去,就见到里面有一道暗门。暗门之内有一条甬道,里面似乎还有人过来,我没有做贼心虚,反而风风火火冲了进去,他见我过来,立马避开,抬头多看了我一眼,也没敢说什么。
过了甬道便来到内部,一到这里面我就不敢继续大摇大摆了,一抬眼就看见一群人抱着脑袋十分害怕的蹲在一起,见有人过来,我立刻躬身扯起地上不知道是谁扔下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连忙抱着头和他们蹲在一起。这才躲过他们的巡视。
混在人群之中,我小心的抬着头开始偷偷观察着这里面的情形。
现在整个地下赌场大致分为三块区域,我现在的人群是在最角落里面,在我身边守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稍有些异常就会来上一枪。
我小心的观察这里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