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小并不知道，一墙之隔的程浩也正站在淋浴下面，任凭冰凉的水冲刷着他全身。

程浩的脑中各种画面纷杂呈现，他回想着徐司机的话，还有自己曾经有过动摇的念头，甩了甩头喃喃道：“不管怎样，陆鸿渐是无辜的。”

他是程浩，他也要做那个不让林小小失望的程浩！

冲完澡，程浩正听见轻微的吹风响声从隔壁传来，他唇角微勾，看了看那一面严实得连一丝风都不透的墙，恍然间就像是看到了林小小举着吹风，正吹着她那一头海藻一般黑亮的秀发。

程浩不自觉闭上眼，似乎感受到了林小小秀发拂过的温柔。

她随风飞扬的秀发，若三月的桃花瓣，轻轻柔柔滑过他的脸庞和手背……

良久，程浩睁开眼，看着墙上的镜子中的自己，他勾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温柔笑容，喃喃的问镜子中的自己，也像是在问林小小：“我们……可以吗？”

镜子另一头，林小小正在雾气腾腾的镜子上画着一颗“心”，两端是程浩和她的名字。

少女掩唇窃笑道：“可以的可以的……我和老大是一颗心，嘻嘻……”

她很想让自己保持冷静，不去幻想，可是每当她看到程浩看她的眼神时，她已经没办法抑制住内心的渴望和欢跃。

带着这样的心情，林小小打开了衣柜，手指在那些衣服上划过，最终选了一件衬衫和一条运动裤。

林小小穿的时候还在想，这些衣服，不知道老大以前有没有穿过呢？

林小小出来时，程浩已经干净清爽地拿着毛巾给陆鸿渐搽脸。

“老大，他没再发酒疯了吧？”林小小走过来拿水杯，准备去喝口水。

程浩却一瞬不瞬地看着林小小，手上的毛巾本是要给陆鸿渐额头搽汗的，却因为林小小突然走出来，程浩竟把毛巾竟然压在了陆鸿渐的鼻子嘴巴上。

林小小穿着一身宽大的衣裤，程浩的衬衫和运动裤很不合体，但是穿在她娇小的身上，却像是程浩拥抱着她一般。

衬衫的领口纽扣，林小小已经扣到了喉咙，但因为程浩的衣服大，依然还是松松垮垮的。随着她弯腰拿水杯的动作，衬衫领口倾斜，若隐若现的露出了她精致的锁骨。

程浩莫名咽了口口水，嗓音有些干哑的道：“没有。”

林小小直起腰，将头发别到耳后，笑了笑转身去倒水。

陆鸿渐因为长久呼吸不到氧气，突然又手舞足蹈起来。

程浩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毛巾放错了地方，赶紧拿开。

陆鸿渐吸到新鲜空气，狠狠呼吸，然后呼噜声如雷鸣。

程浩和林小小无可奈何地对视一笑。

程浩不让林小小接近陆鸿渐，林小小也只能安静乖巧地坐在一旁沙发里，像是一道静谧的风景。

陆鸿渐拉风箱一样的呼噜声回响在屋里。

程浩回头看林小小，她纤细的颈脖从衬衫领口伸出来，有几分天鹅项的柔美，莫名的，他竟然有一种想要轻吻她颈脖的冲动，瞬间只感觉体内升腾起一股热燥。

看到林小小的目光看过来，程浩忙敛了敛神色，暗哑着嗓音：“之前…谢谢你。”

陆鸿渐的呼噜声在程浩的低音衬托下，越发响亮。

林小小看了陆鸿渐一眼，他明明睡得像死猪，却怎么有一种故意的感觉？

“你不怪我……跟踪你吗？”林小小说着还是有些心虚。

程浩浅浅笑了：“不怪，如果不是你的跟踪……”他可能此时已经不在人世。

而且，林小小再次跟踪他，他莫名地心里有些高兴，有些期盼，虽然他也不知道在期盼什么。

陆鸿渐的呼噜声更响更长，打断了程浩的声音。

林小小也笑了，老大不用说完，她也明白了，不知何时起，他们之间竟然有了某种默契，彼此相视一笑，比任何谈话都更能传达心意。

两人没再说话，空气中除了陆鸿渐的呼噜声，还有些暧昧在发酵。

睡得好好地陆鸿渐，又不安分地开始翻身，这一翻身让他的身子大半个吊在沙发外面。

程浩和林小小同时起身伸手去接陆鸿渐，将陆鸿渐再次推回沙发上躺着，程浩半跪在沙发边缘，却不料膝盖一下子滑了下去，林小小惊呼一声扔掉陆鸿渐去接程浩。

程浩身子往后一仰，半跪在地上，林小小也因为情急，冲过去看时脚下被陆鸿渐的鞋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压向程浩。

程浩及时抬手接住了林小小的腰，林小小也只来得及抬手撑在程浩两侧的沙发垫子上。

林小小在上，程浩在下，两人保持着诡异又暧昧的姿势。

林小小的长发垂落下来，轻轻揉揉落到程浩的颈窝里，一阵酥痒，就像她的手指游走过他的肌肤一般，给他带去真实的感觉。

两人一时都屏住了呼吸，心跳急剧攀升。

林小小呆呆痴痴地看着程浩的双眸，他眼底似乎有一整个星海，神秘而又深沉，让她情不自禁地深陷。

她想要更近的探寻他眼底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