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警铃大作!
邕王楚德音领着一班纨绔往厨房涌去,手里棍棒并举,见人就打,掀锅砸盆,器皿食材破坏殆尽,除了廖婆婆年迈侥幸放过一马,其余几个帮厨和杂役,无不被打得抱头鼠窜头破血流。
屈鹰扬呼哨一声,书院内外警戒巡逻的禁卫军,自四面八方冒出来,且数目大约是这群闹事门生的倍数,大棒如林,皮盾若云,将二世祖们死死困住。
禁卫军之前,更有一条蓝色幽灵般身影越众飘出。
“暗虎!”萧紫陌轻呼一声,掌心都沁出汗来,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一时脑子发热跟出去。
那“暗虎”李阳秋湘妃竹扇摇了摇,先是扫了一眼正给萧无尘包扎脑袋伤口的廖琼琚,继而跨前两步与“剑齿虎”屈鹰扬并肩而立,阴阳怪气地笑道:“看起来,你们是铁了心不好好玩了?”
邕王楚德音大着胆子吼了一句:“大家别怕,我们是天子门生,这两头畜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上!”
原本见到了李阳秋便有些胆寒腿软的门生们,听楚德音这二货嗷唠一声,心里多少添加了点儿勇壮,使出平时欺负老百姓的胆气,你推我搡的跟持盾对峙的禁卫军肢体冲突起来。
“玉不琢不成器,是时候让你们这些小崽子见识一下我们‘帝国五虎’是怎么做事了。”李阳秋把玩着扳指,柔声细语道:
“把人拉上来。”
不移时,便听外面脚链响动,两个伤痕累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白衣囚犯,给几个禁卫军拖将进来。
邕王等人不知道什么状况,被那两个犯人的惨状,齐齐骇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给你们三天考虑的时间到了,撒冷把你们主子白须鲸的藏身之所说出来,我会让你们死的舒服些。”李阳秋伸出修长秀气的手指,轻轻抚摸俘虏白修棱角分明的脸颊。
“哼!”
白修强忍剧痛,牙关咬紧,扭头不吐只字片语。
“忘了和你说,上次季朝雨手下有个叫‘铁罗汉’的燕国奸细落在我手里,骨头也硬得很,后来跟我关在石室里半个时辰,出来后亲妈都认不出他来了。”李阳秋齿白白、唇红红地笑着道:
“说吧,白须鲸藏在哪儿?”
白修“咯咯”惨笑:“死心吧,狗贼!我是不会出卖公主的!”
“啧啧啧……”
李阳秋摇头笑笑,突然暴起一拳砸在叶修线条粗犷的脸上,毫无征兆。
白修鼻口尽裂,倒在血泊中,大口大口地喘。
李阳秋抽出一方雪白手帕,轻轻擦拭着兰花指:“不好意思啊,最近大姨夫来了,心情不是太好,动手没提前跟你打招呼。”
委顿地上伤重不支的铁冠道人裘岱岳,既气又惧,且惊更怒,不顾一切地破口大骂:“李阳秋,你个嬲种!少在我们‘白衣社’好汉面前耍狠!娘娘腔!有种你就杀了爷爷……”
骂声戛然而止!
“就你话多!”
面色温柔的李阳秋,女孩子般白皙细腻的一只玉手伸出,轻轻捏碎了裘道长的喉咙,响声清脆。
“道长——”白修看得目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
“剑齿虎,借你兵刃一用!”
仿佛在欣赏自己刚刚完成的一件伟大艺术品,李阳秋邪魅一笑,探手将同伴屈鹰扬掷过来的钩子抄在手里,削肩稍沉,“飕”的一响,钩子泛着蓝光,电光火石般划入裘岱岳的肚皮,勾出了他的肠子。
裘岱岳闷“哼”半声,怪目一翻,一时间差点气绝。
铁钩一紧,李阳秋哼着小曲拔足便走,那裘道人给他的铁钩勾住肠子扯拖爬行,花花绿绿的肠子半黄半黑流了满地,臭气熏天。
“李爷,给他个痛快吧!算我白修求您了!”白修伤痛欲绝,肝肠寸断地发出哀告。
李阳秋如同个顽皮的孩子,嘻嘻一笑,忽而故意紧跑两步便刹一刹,忽而时左时右改变方向,裘岱岳只能像只垂死老狗跟着,别无他法。
“我招,我招还不行吗……”白修实在不忍心再继续看下去,整个人瘫在污浊秽水里,目光涣散的哀声道:
“公主就藏在白邦援总长府上……”
“‘礼部’前总长白邦援家窝藏前朝公主,叛国大罪十恶不赦,按律当刨坟掘墓鞭尸三日。”李阳秋与屈鹰扬对视了一眼:
“其白家九族,女眷皆充入军营为妓,马凳高以上的男丁全部腰斩弃市。”
“剑齿虎”掌刀一挥,带着一群禁卫军,将半死不活的两名重犯拖出去,地下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长长血痕。
“杀鸡儆猴”这招立见奇效!
寻恤滋事的门生差不多一半人吓尿了裤子,另一半蹲在地上呕吐不止,再也没人胆敢冒头叫嚣了。
骚乱风波骤停,李阳秋方猫腰薅住带头闹事的邕王,皮笑肉不笑地警告道:“王爷您是聪明绝顶的娃儿,不消卑职讲再多废话了,摄政王座下五虎,有三只在这‘天子门’坐镇,还怕你们翻出天去?乖乖在这里读书,千万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顿一顿,李阳秋光滑细腻的手掌,轻轻拍打了几下楚德音半边肿脸:“如果想玩的话,卑职兄弟随时奉陪。”
门生们都不寒而栗,楚德音脸色发白,语音颤栗:“门生们不敢了……”
日近黄昏,小雨淅沥。
撑开两把油纸伞,和风细雨里,犹如几朵游走书院的小花儿,三只轮流背着桃小夭来到医务室。
白清浅上前敲门:“薛狐悲,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楚德纯直瞪瞪瞧着面前这个智障,确认是戏精本精了。
半天没人应声,小伙伴们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到五官猥琐讨人嫌的御医薛狐悲,正踩着桌子,将腰带挂在横梁上系了个死扣,好像准备悬梁上吊的意思,脑袋搁在绳套上,表情相当的犹豫不决。
“薛医官,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吗?”白清浅欢快的叫了声。
站在桌上正做着剧烈思想斗争的薛狐悲,给白清浅这一嗓子吓得腿一哆嗦,踹到桌子,整个人荡在悬空手刨脚蹬翻白眼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