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干什么吃的啊,五十好几的人了还一点脸皮都不要,你看看他,这一张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现金一样的脸,看起来就让人恶心,要不是特么的打人杀人犯法,老子现在立马就把他吊起来打!”
林淮风听到费有德的辱骂,他也气急败坏的说道:“如果打人杀人不犯法的话,你以为你真能活到现在?底层的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说话注意点。”
我皱了皱眉头说到,“在座的所有人,估计都是底层爬山来的,林先生这几句话,真的太具有杀伤力了,难不成我们底层的人,比不上你这个进入上流社会的人?”
我言语中的讥讽,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林淮风的脸色也变得特别差,他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嘟囔一声,“真是够可笑的,什么人都能插手别人的事儿。”
“你说什么!?”
我的脾气也被林淮风给勾了上来,“你再说一遍?!”
林淮风哼了一声,“我没说什么,刘工,您听错了。”
“我刚刚明明听到你在说我的不是,我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提出来,咱们两个也对峙一下,行不行?”
林淮风嗤笑一声,“刘工哪有什么问题啊,出问题的是我。”
“闭嘴!林淮风!我不想再重复这两个字了,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我不管有没有证据,也不管有没有什么后果,你就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蛋!”
高玉海推搡一把林淮风,看起来也是被他气的不轻,随后他又对费有德说道:“你继续说,把这老小子对你们做过的事情,一股脑全都说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土皇帝,有多么厉害!”
费有德对林淮风的眼神也颇为不屑,现在傻子都能看出来,在场的两个能说的上话的人,胳膊肘都在向他拐。
费有德指了指脑袋,又指了指林淮风,随后说道:“我也是从上次那件事件后,才知道咱们的林大栋长脑子不好使,还是吴飞飞的事情,我记得有一次班前会结束之后,吴飞飞拉肚子上厕所,林淮风就在厕所门口,等了吴飞飞足足半个小时。”
“刘工,高工,你们听听,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这是一个脑子正常的人能做出来的事?在厕所门口等人家,还问人家去厕所做什么?特么的上厕所能干什么?给他做饭啊?”
林淮风赶紧辩解道:“上什么厕所能上半个小时,我就是看他想要拖延上班时间!”
“林淮风,做人要有些人情味儿的,谁没有拉肚子的时候?你林淮风没有?那说明你不是人,你有没有觉得已经好了,然后感觉又上来的时候?”
费有德玩味的看了一眼林淮风,林淮风无言以对。
我也古怪的看了一眼林淮风,这老头子看来脑子还真有些不好使。
“还有还有,也是因为工资的事情,是另一个工友跟我说的,有一次那个工友做了有七百多工时的活,而林淮风只给他开了六百多工时,那个工友去找他,他还说什么他想扣就扣,想加就加,真是厉害啊。”
“还有一次,林淮风有一个月明明请了三天假,到最后发工资的时候,竟然显示班是满的,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栋长的权利那么大,可以随意更改上班时间,这是真的厉害!”
听完费有德列出的林淮风的罪行,高玉海气的已经浑身发抖了,他咬牙切齿的看向林淮风,“他说的都是真的?”
林淮风就这样依旧还在嘴硬,“都是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这么干过,我开工时开的少了,你可以不签字,而且我什么时候请过假,都是造谣!”
可这个时候高玉海,显然已经不相信他了。
高玉海长出一口气,他严肃的看向费有德,“老费,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只要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到时候你们两个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心里自有分寸,等到人力资源部那边给我文件,我再给你们一个合理的处理。”
费有德点了点头,“高工,你问吧,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想知道关于这个公司的底子,到底烂成什么样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玉海叹了口气,费有德既然这么说了,一定也有这么一回事,毕竟谁也不想自己任职或者管理的公司,会从根子上烂透。
“老费,不是什么其他的大事,就是我想知道,为什么发生这么多事,你们一件都没有提及?”
林淮风听闻呵呵一笑,他撇了撇嘴说道:“是啊,既然我做过那么多让你们感觉不公平的事,为什么从来不去上报?那时候上报不比现在容易的多了?”
费有德连理都没有理林淮风一下,他对着高玉海说道:“这其实都是心软,以及是不团结导致的。”
“怎么说?”
“第一,心软是因为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也快退休了,我们不想把他搞得那么难看,也不想让他不能够安度晚年,所以就选择忍了,谁知道这个狗东西越来越得寸进尺,你忍他一步,他欺你十步!”
费有德继续说道:“第二,不团结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人都要养家糊口,我们不知道上面的领导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这林淮风还是我们的直属上司,一旦你们上面的领导选择性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么我们肯定会被习惯性得寸进尺的林淮风给玩死。”
“之所以到现在才说,也是因为我受够了,我也不想干了,也不怕得罪谁了,至于你们信不信,就看你所谓的调查吧,反正这个公司的未来,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写。”
费有德说完之后,我和高玉海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我估计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后怕。
如果所有的员工都这么想,如果所有的基层领导都这么干,那么这个公司就该它烂到根子里。
不管是刘婉柔的安保公司,还是徐之清的方圆地产公司,一旦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而且像这种一层一层都有领导的公司,这样的问题必然会出现,总有那么几个居心裹测的人,在为了一点点个人利益,去疯狂破坏公司这颗参天大树的根部。
而处于树冠部位的领导们,因为地位太高,早已感觉不到根部受破坏的疼痛,等到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是公司这棵树彻底崩塌的时候。
“你放屁!”
今天林淮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去说费有德说的话要么是放屁,要么是血口喷人了。
“我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高玉海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老林,你别说了,我已经懒得让你闭嘴了,就这样吧。”
正说着,高玉海的手机响了,与此同时,从远处也突然跑过来不下十多人,个个义愤填膺,满腔怒火。
“林淮风可以下台了!”
“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
“我们以前不团结导致了他得寸进尺,今天必须团结起来,让林淮风滚蛋!”
看样子,这些人都是费有德的那个班组的人。
林淮风也同样大骂道:“你们这群白眼狼……”
“闭嘴!”
此时,高玉海突然怒喝一声,他举着手机说道:“鉴于十一月份十二月份的报表工资为五十万,实发为三十五万,其中十四万八千元不翼而飞,现在我宣布,暂停林淮风一切职务接受调查,林淮风的工作由费有德暂且代管。”
林淮风目瞪口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