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于方瑞,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恨康成,从他的行为举止上来看,他对康成的恨,完全不亚于在我之下。
于方瑞现在还不知道,今天就是康成的死期,也不用他那近乎同归于尽的手法,拉康成一起死。
我觉得今天过后,康成的位置可能就要由于方瑞来做了。
毕竟康成一旦成为众矢之的,那么明面上于方瑞就成了头功,仅次于“制造”出图纸的项目部的那群人,地位一定会再上一层楼。
我相信这也是为什么徐之清让这么一个老实人,来和我配合的原因,有很大程度因为这个人不是那种职场的老油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要给于方瑞镀金。
我不由得又高看了于方瑞几眼,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于方瑞这种性格,在职场中压根就是混不下去的,但是又因为他碰见了徐之清这种,正好需要这种性格的下属,所以两者碰撞起了火花。
倒不如说是于方瑞自己的好运气,碰撞出了属于他自己的好运火花。
要不然于方瑞在职场之中,绝对是趁步难行。
我拍了拍于方瑞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那么生气了,气坏身体不还是康成如意?放心吧,领导们都不是傻子,一定会看出来的。”
“看出来还不制止?就像这样的蛀虫,就应该趁早踢出公司!”
我一时间有些语塞,我这么说还是想让于方瑞宽心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上纲上线,这简直是让我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说什么来了。
原本我就是为了安慰他,说出来的话我自己都不知道真假。
其实我不清楚徐之清到底知不知道康成所做的恶事,毕竟领导们都很忙,他们都在向上面去看,哪有功夫去低头看下面出了什么事?
很多企业都是这样的,一些中层领导之所以能够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就是因为上面领导光顾着往上看了,而一些其他同事也想着往上看。
所以就忽略了某些类似康成这样心术不正的人。
这种人不会往上看,他会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然后疯狂敛财,或者是只做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他们大多都没有什么上进心,而上进心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只要在这个位置上能坐住,并且坐稳,他们就已经很知足了,就不会再去想什么其他的事情了。
他们也就这点好,知足。
我长出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方瑞,我也就不开口说话了,毕竟今天给康成下套的计策,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并不会因为于方瑞一时间所表现出来的,对康成的愤恨,就百分之一百的相信他,毕竟也是今天刚认识,谁也不知道谁是装的,谁是真的。
于方瑞这时候又带着些许歉意,继续说道:“刘先生,对不起了,我有些失态,我对康成那个狗东西的恼火程度太大了,以至于在你面前没有保持好印象,真的对不起。”
“你没必要和我说对不起的。”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对康成也有强烈的恨意,只是原因我不能告诉你,这也是我不能出现在竞标会的原因之一。”
其实我还有一点感觉,那就是于方瑞被徐之清彻底洗脑了,现在于方瑞的眼里并没有自身利益,他将公司利益放在了第一位。
一切损害公司利益的人,都被他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就比如康成。
而一切对公司有好处的人,都被他奉为了座上宾,就比如说我。
我不禁有些感叹,徐之清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公司领导人,但她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总裁,对于驭人之术可以说是登峰造极。
如果当初我有她一般的驭人之术,也不会输的那么惨。
当然,一个人这么容易就被洗脑了,也一定有他的执念。
我觉得于方瑞大概也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水平,心里有那么一些数,清楚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东西,都是徐之清给予的。
徐之清可以拉他上去,就可以拉他下来,所以他觉得这一切都来之不易,也就更加珍惜。
在珍惜的同时,也会对徐之清唯命是从。
于方瑞又缓缓开口道:“我懂,徐老板既然想让你做幕后之人,指定有她的道理。”
“应该是这样,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于方瑞从座椅下面取出来一个小巧的黑盒子,从中掏出来两个类似耳塞一样的透明色的东西。
“这个是微型耳麦,可以接听以及对话,频道已经调好了,有效范围是两百米,我昨天就已经来探过路了,从我停车的地方到会议室,大概一百八十米左右,够用的。”
于方瑞将耳机交给我,然后又告诉了我一些使用技巧。
“这个微型耳麦的感应很灵敏,所以有防误操作的指令,你碰一下,就说明你要有指令了,在接下来的三秒内轻点一下就是开启,点两下就是开口说话,如果超过三秒,耳机就会进入聆听状态。”
我点了点头,收下耳麦之后放入耳朵之中,型号大小正正好卡在耳孔之中,而且没有任何不适感以及降低听力的事情发生。
“如果耳麦突然出现了电流滴滴声,那么就是在警示你距离快到限位了,到时候就要麻烦刘先生多走几步了,毕竟我在里面不好随意走动,一直到滴滴声停止就行了。”
我没有去管问二百米的这个距离,毕竟这个老住建局办公楼直径也不过才二百五米左右,难不成他们还能去楼后面开会?
我只是有些疑惑,问道:“既然是电子设备,那竞标会内如果设有电子干扰,或者红外感应怎么办?这不就没办法沟通了吗?”
“刘先生多虑了,这款产品是本世纪在民用之中最好的耳麦了,虽然比不上警用或者军用,但是竞标会那边也不可能搞到警用以及军用的干扰仪器,民用的干扰和感应器,对这副耳麦无效。”
“那我就放心了。”
我胸口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那到时候需要我做什么,只要和你说图纸内容就行了吗?”
“大多问题肯定是关于图纸的,不过还有一点……”
于方瑞说着还脸红了起来,“刘先生,我有些嘴笨,到时候说不过正北集团那些人,还需要你帮我参谋一下,或者教我怎么说话。”
我笑了一声,“不还有康成做主力军吗?”
“指望他?他除了混吃等死还会干什么,他也就能和自己人厉害,一旦碰到了比他强势的外人,他一个屁都不敢蹦出来,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儿。”
我听着于方瑞一次又一次的诋毁康成,心中一阵暗爽。
“好,到时候以咳嗽为暗号,你咳嗽两声,就代表我要教你说话了。”
“这个可以有。”
我和于方瑞又互相调试了一下耳麦,然后又将车开到了一处僻静空旷的地方,我和他背道而驰二百米,又测试了一下距离。
这个耳麦说是二百米,其实最多也就一百九十米左右。
到了一百九十米这个临界点,耳麦就会“滴滴滴”的乱叫喊,惹得人非常心烦。
于方瑞苦笑一声,“看来到时候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就要麻烦刘先生多走几步路了。”
“放心吧,一切因为耳麦出现的问题,也由我来解决。”
我点了点头,这又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走两步而已,为了竞标会的成功,别说让我走两步,就算让我爬过去,只要能成功,我也愿意趴着走,一点都不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