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漂?是什么意思?”
我沉声说道:“康成不仅仅是出轨那么简单,现在我几乎已经确认他挪用公司公款,以及暗中勾结其他公司高层,向其他公司出示自家公司的商业机密。”
“也就是说,康成这两件事一旦被揭露,等待他的就是所有财产填补公司亏空,其余财产尽数充公,到时候你作为他名义上的妻子,恐怕你借给他的几十万,一分为拿不回来。”
刘婉柔的眉头紧皱起来,她也正经问道:“真的严重?”
“已经十分严重了!”
听上次徐之清那语气,真的是恨不得把挪用公司公款的人给千刀万剐了,现在在徐之清眼里,城北项目只是她的镀金手段,有或没有,那真的影响不大。
城北项目对于她来说,那就是一次机会而已,没有了这次机会还有下次机会。
拿下城北项目,就代表着她可以迅速坐上华南项目总指挥的位置,如果拿不下去,也就是晚几年,再找几个成功项目镀金,结局也是一样的。
毕竟上面的关系已经被她打通,有的是机会。
但是这个城北项目,对于我来说就是翻身的根本所在,如果拿不下来,徐之清或许无伤大雅,我就要彻底翻不了身了。
就算帮徐之清找到康成的犯罪证据,我也不能重新浮出水面,在明面上为她工作,只能在背地里任她指挥,有工作的时候我才能上,十分不稳定。
毕竟公司账面不一样,这是大事,如果在徐之清管理下的公司,发生了挪用公款的事情,那么徐之清能不能管理好整个华南项目,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件事绝对能成为她履历上的一个污点,让她以后的晋升之路会越来越难。
所以徐之清在极力压下这个事情,到最后搞出康成,估计也是暗中审理,不让上面的人知道,我这个“功臣”更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刘婉柔长出一口气说道:“那我现在给康成打电话要钱?”
三十二万,也是一笔巨款了,纵使刘婉柔家里有钱,可是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都是一笔一笔积攒下来的财富。
这样平白无故的“送”给别人,任谁也会心痛好长一段时间。
可是现在就要回来,不是什么好时机。
我摇了摇头,“不急于这一时,虽然下周二就要收网,但是只是对孙元以及康成勾结其他公司的正式收网,还有我和赵玉萱离婚的收网,至于康成挪用公款的事情,还需要慢慢找出证据,所以时间还很宽敞。”
“可是这件事不应该越快越好吗?”
“的确是越快越好,可是我根据我的线人得知,康成在前两天又有一笔极大的开销,我线人怀疑他再一次动用了公款,现在就打电话要钱,我怕会打草惊蛇。”
其实最主要的一点还是,如果现在打电话的话,康成肯定会意识到危险,再加上他的工作已经忙完了,现在纯属就是在外面玩,所以他肯定会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我还有很多事要和刘婉柔商量,等到康成回来,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一点一点商量这些事情的细节了。
刘婉柔叹了口气,“那怎么办,三十二万,不是小数目了,我现在存款都没有三十万,如果就这么被他给吞了,我不甘心。”
“放心,有我在。”
我拍了拍刘婉柔的肩膀,“在动手之前,也就是我得到所有证据之前,我会先和你说,然后等你将钱给要回来之后,我再收网。”
“可是到时候他有这么多钱吗,他每次都问我借钱,短时间内能还得起吗?到时候时间万一拖的很久,再耽误了你的大事。”
我笑了一声,“婉柔,你太低估康成了,他敢挪用公款就代表他有进帐的方式,他可以将钱用非法的手段,进行钱生钱。”
紧接着,我将我猜想的康成那一套亏空公司账面,再在被发现的时候,向刘婉柔要钱补上,然后再利用可以以假乱真的票据,将那笔钱再以双倍套出来的作案手段,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刘婉柔。
刘婉柔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之上,这实木的桌子被她拍的轰隆大响。
要不是我及时抱着香槟酒瓶,恐怕香槟要顺着二层栏杆掉到一楼去。
我差点给忘了,这刘婉柔虽然在我面前表现的是一个很乖的小女人模样,其实她也是一个女强人。
尽管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不过绝对不是那种啃老族,因为这一刻,我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弱于徐之清的强大气场。
随后刘婉柔又悠悠叹了口气,“你说这康成聪明吧,他连出轨女人都隐藏不了,你说他傻吧,他又能想到这种‘钱生钱’的办法,不得不佩服。”
“当初他的能力也有,要不然我也不会看上这个穷小子,若不是他犯了这个感情上的低级错误,以及这么严重的工作上的错误,恐怕他以后的成就,绝对不是一般的高。”
我点了点头,在这个方面,尽管我对康成不是很感冒,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我自己的私心,而去小看我的任何一个对手。
第一,能做我这种人的对手,其能力绝对与我不相上下。
第二,这种人可以从我身上挖墙脚,就可以看出他对于人心的掌控,有那种上位者的影子。
就像刘婉柔说的一样,如果康成的性格再好一些,恐怕现在我绝对不会坐在这里,和刘婉柔说着康成的不是。
而是在家里抱着赵玉萱,陪囡囡做功课,这样平静的日子。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人类的欲望是无休止的,古代有人提出‘人性本善’,也有人提出‘人性本恶’,这就要看你自身的掌控成果了。”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个魔鬼,如果你很自律,你能压的住内心的欲望,那个魔鬼这辈子都不会出来,这也就是所谓的‘人性本善’。”
“如果你压不下心里的欲望,甚至和魔鬼做起了交易,那么这就是妥妥的‘人性本恶’。”
刘婉柔听完之后,她只是微微一笑,“说着康成这个负心汉,怎么又扯到哲学的问题上去了?”
我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说道:“有感而发嘛。”
“那你是‘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
我看着刘婉柔的眼睛,“你猜?”
刘婉柔呼吸突然之间有些急促,她捂着胸口别过头去,趁着月光,我看得清楚她脸庞的红润,一直蔓延到了脖子上。
对于此情此景,我刚要动手动脚,刘婉柔不留痕迹的打开我的手,又问道:“既然你有线人在康成的身边,为什么不让你的线人出庭作证康成的花销和他的收入不成正比。”
我撇了撇嘴,“这不还都是怪你吗?”
“怪我?”
刘婉柔指了指自己,她费解的问道:“这怎么还能扯到我的头上,难不成是因为我借给他钱,让他去花天酒地?”
“真是笑话,哪有妻子借钱给丈夫,让丈夫出去吃喝嫖赌的。”
我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你借给他钱,又没说让他做什么,所以别人只能理解为你在支持他咯。”
“我支持个屁,我恨不得一脚把他从三十九楼踹下去才解恨。”
“别生气别生气,我说着玩呢。”
我打了个哈哈说道:“你借给他钱是一个原因,不过这原因还是很小的,最主要还是其他因素。”
刘婉柔转过头来,“什么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