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美滋滋的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天都快黑了,阿桃也已经被王府里的嬷嬷放回来了,浑然不知自己在睡梦中又成功地续命了一次。
“怎么样阿桃?他们没有欺负你吧!”红锦一脸紧张地把阿桃转过来,又转过去,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在这小妮子身上发现什么被打、被欺负的痕迹。
阿桃摇头,“怎么会呢。阿桃只是去跟府里的嬷嬷学规矩了。因为后日不是要陪小姐和王爷一同去百花宴嘛,王爷便叫奴婢学一学应对不同身份的主子们该如何行礼,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规矩。阿桃学得可认真了!”
四下看了一圈都没看到有哪里受伤,阿桃的表情又挺认真,红锦松了口气,算是相信了。
“如此便好。不过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不管是谁,都要告诉你家小姐我哦!我替你出气!”红锦圈着阿桃的肩膀,义薄云天地道。
阿桃看着自家小姐,一脸崇拜地点头,“小姐最厉害了!”
果然呀,还是自己家的侍女用着舒服,就连捧场都比较给力!
晚饭是一顿山药炖鸡,配上几个清淡的小菜,红锦今天心情爆好,把鸡汤泡着米饭吃了个精光,吃到最后都开始打饱嗝儿了。
再加上今天白天睡得太多,吃饱了肚子以后竟然一点都不困,红锦便打算去院子里饭后散散步,再慢跑两圈,做做健身操。
九黎爬上流芳院的房顶时,正好看到红锦站在院子正中,仅穿着一身单薄贴身的中衣不说,还正在跳舞。
一个女子穿着中衣站在院子里,这已经够有伤风化的了!
更别提她跳的舞,简直前所未见,动作简单且粗鲁,丝毫没有舞姿的美感,简直像是受到了什么精神刺激做的手舞足蹈一样。
他们家的王妃,行事那么怪异,该不会是……那里有点问题吧?
九黎蹲在房梁上怀疑人生,最后思考了很久,他决定把自己无法理解的行为全部归结为邪门歪道。
他还是把这事情如实汇报给王爷吧,指不定这是在练什么闻所未闻的邪功呢!邪功练成之后,说不定就要去害王爷了!
红锦刚刚围着院子里的假山慢跑了两圈热身,热身完了就喘着粗气在做深蹲和开合跳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人给当成什么邪功修炼者了。
将今日份的锻炼做完,红锦一边把腿放在假山上压腿拉伸,一边开始思考后天去百花宴的事情。
原书里到这个时候,慕容红锦早就已经被圈禁在云王府暗不见天日的小院子里了,根本就没有去什么百花宴,所以红锦一时间也有点迷茫,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好才算是最稳妥。
如果她没记错,虽然她没有去百花宴,但是她的两个小姐妹可是去了。
其中一个姐妹叫余潇潇,是姐妹三人组里的“智囊”,城府深重,而且心肠歹毒,不少恶事都是她给出的主意,但是一旦闹出什么事情来,比如上次害女主韩芷柔清白的那件事没成,她余潇潇绝对是摘得最干净的那一个。
虽然最开始其实就是她怂恿心神不定的慕容红锦去害女主的。
但她不是红锦关注的重点,红锦巴不得躲着这个余潇潇远一点呢,她可不想自己再什么时候被余潇潇给算计了。
原来的慕容红锦就是这样,对自己的两个好姐妹全然地信任,其实是被余潇潇给当枪使,被卖了还得给人数钱。
让红锦比较在意的,是姐妹三人组里的另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名叫郭香玲,是脾气比较暴躁、性格比较直接,头脑也比较简单的一个女孩。在姐妹三人组里,通常是首当其冲被余潇潇当枪使的那一个,就是在这一次百花宴上出了事。
余潇潇上一次想借慕容红锦之手害女主韩芷柔不成,这次干脆就想借郭香玲之手毒计重施。
事前,她告诉郭香玲只要能把韩芷柔推下湖里,再让自己家的小厮把浑身湿透的韩芷柔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救上来,如此韩芷柔的清誉一毁,她这辈子便算是毁了。
而事实上,从慕容红锦大婚后再无音讯以后,余潇潇便知道她们姐妹三人组的大势已去,她故意和郭香玲如此约定,背地里却把郭香玲想要害韩芷柔的消息透露给的韩芷柔的侍女,也就是云澈派去的人。
韩芷柔于是便在百花宴上将计就计,她被推下水时故意拽着郭香玲一起下湖,因为云澈给她的侍女既会水也会武,自然可以下水及时将韩芷柔救出,届时尴尬得便只有郭香玲一个人了。
韩芷柔与郭香玲一同落水后,她的丫鬟还没来得及入水,就已经被三皇子原衡奕抢了先。
原衡奕反应极快,事先就脱下了自己的披风,运着轻功入水后给韩芷柔裹上了披风,再将她打横抱上了岸,韩芷柔的名节自然分毫未损。
但郭香玲可就不一样了。
没有其他人愿意下水救她,最后是她给韩芷柔准备的小厮将她湿着身子抱上了岸,还“不小心”扯烂了郭香玲的衣服,让她在众人面前衣不蔽体。
郭香玲因为羞愤,回家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几次都想轻生,但这还不是最糟的事。
云澈后来得知了百花宴上发生的事,记恨郭香玲,找到机会给郭家安了个满门抄斩的罪名,郭家便走在慕容家前头被铲除的干干净净,郭家的势力呢,自然是被原衡皇室吞并,还有一部分见不得光的,被云澈捞到了好处。
红锦有些犹豫。
如果她完全不插手这件事情,郭香玲的下场恐怕会跟原书中没什么两样。
她是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观的,就算郭香玲对她来说并不是姐妹,只是一个做了很多错事的陌生女孩,她也做不到眼看着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害人害己,就这么往绝路上走。
但要真是插手,该怎么插手?
怎样插手,才会既有效果,又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特别是还不会引起云澈的注意呢?
难啊,真是太难了。
红锦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特别好的点子。她只知道,按照原书里的描述来看,郭香玲是个性子很犟,头脑又比较简单的人,其实本性并不怎么坏,主要还是平时听多了余潇潇的挑拨离间。
但是数年姐妹,她明天去找到郭香玲,让她远离余潇潇,这显然太明显也太迟了。
红锦能做的,也就只有尽量少说话,少引人注目,在郭香玲实施害韩芷柔的计划之前,找个理由把她给拽走。
对,就这么干!
把人拽走,想办法能多拖就多拖一会儿,只要她没工夫去祸害韩芷柔,这事儿不就结了吗?
就算这次没成,郭香玲又想别的办法接着害女主,但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眼不见为净嘛!
她只管自己眼前看到的就好了。
她又不是圣人,哪儿来那么多精力去管别人的闲事呢,自己还身陷囹圄、自身难保呢!
想到这里,红锦心里好受了不少,给自己做了几个手势,念了几句加油词打打气,便开开心心地回房睡觉去了。
她转身的时候,九黎正好猫在房檐上探着脑袋看她,赶紧跟缩头乌龟似的屏住呼吸把脑袋缩了回去。
没被王妃看到吧?!
呼,似乎是没有。
九黎松了一口气,又想起刚刚红锦进屋前做的那几个奇怪的动作,嘴里嘀咕的奇怪的话,不禁愈加感到后怕。
那该不会是什么巫术的咒语吧……
难不成王妃真的在练什么邪功?
九黎挠了挠头,从屋檐上跳了下去,决定一五一十地把这事儿汇报给自家王爷。
【情景重现:
红锦:(攥拳头,击掌,给自己竖大拇指)Igotthis!Fighting!】
一夜安睡,第二日又是平静的一日。
平静的原因在与云澈今天忙着在外应酬,连王府都没回,也不知是在哪里夜不归宿了。
不过红锦才不关心呢,他不回来正好!
昨日在云想阁赶制的赴宴服装已经送来了,红锦美滋滋地试了衣服,玩了一回“原衡暖暖”,见衣服合身便十分放心地去爬院子里的假山锻炼身体了。
最近这些天她一有时间就在院子里运动,就是为了强身健体,改日翻墙逃走的时候才能身手敏捷地飞檐走壁。
吃了上一次的亏,这一次没有完全的准备红锦可不会轻言逃跑了。
她趁着春露不注意的时候,悄悄从厨房偷了一把小刀,就藏在自己的床底下。
为了藏这把小刀,她还特地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在床底下放箱子的习惯,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她随便胡画的废纸,她每天都要画一张自己的“得意之作”藏在箱子里,匕首正压在这叠画作的最底下。
有了匕首还不算,红锦还在房间各处隐蔽的地方都藏了干粮、银票、绳索之类的逃生工具,为的就是时机成熟的时候,直接翻箱倒柜打包走人,行云流水,不留一点痕迹。
这么完全的准备,她还就不信了,自己的逃跑计划还能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