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工部暂时的几项工作，长孙湛就开始专心为科举殿试做准备了。当然，他做的准备是站在镜子前，让小芸给他搭配一身好看的衣服。

“这样穿会不会显得腿有点短？因为这个裙摆有点长，露不出脚来。”长孙湛说。

“这不是裙摆！少爷您别乱说！”小芸都快气死了，瘪着嘴给长孙湛换下另一身袍子。

“都差不多嘛，反正都长一个样。”长孙湛都快适应了唐朝人这种穿着，要知道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每次上台阶下台阶都快要被绊倒。

“少爷，要不就穿这个？”小芸拿着另一身袍子。

“这个不妥。”

长孙湛没说话，说话的是一旁侍立的宦官，李治特地从宫里给长孙湛派来的，专管服制，以防长孙湛穿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衣服。

“哦。”小芸嘟着嘴又把那身衣服收了起来。

“唉，要不我不穿官服，穿常服算了？”长孙湛思索起来，“官服真的显得很臃肿，而且还花里胡哨的。”尤其是他属于‘大’王爷的这一身，上面绣的都是各种神兽，按长孙湛自己的审美来说，绣得还挺难看的。

“王爷慎言啊。”宦官快要吓哭了。

“怎么，你不说我不说，御史台的人还会知道不成？”长孙湛瞥他一眼，开始和小芸换上另外一身他作为工部尚书规制的官服，这还是前几天新送来的，长孙湛还没穿过。

“这件也太普通了。”长孙湛看着那些平日里穿在那些臃肿老头子们身上的衣服此刻穿在自己身上，并没有很开心。

偏偏那宦官还说了一句：“王爷穿起来比别的大人好看得多！”

长孙湛又瞥他一眼：“这话你就不怕被人听到了？”

“就算被听到，也是在夸王爷不是？谁敢反驳呢？”宦官笑嘻嘻地回答。

“难不成我还要和他们比？他们都是做我爷爷的年纪了，我还要和他们比谁帅，这有意义么？”长孙湛嗤笑。

宦官立刻低头不敢说话了：“奴惶恐，是奴说错话了。”

“无妨，你单纯天真。”长孙湛随口敷衍，还伸出手拍了一把那宦官的肩膀，之后把这身官服也脱下来，“我决定了，就穿常服去，穿最普通的那种。”

“为何啊？”小芸都要急哭了，“少爷你别闹行不行！”

“哎呀放心，你信不信就算我什么都不穿，最后也不会怎么样？”长孙湛就是这么的有自信。

只要在大是大非上找准立场，站稳底线，小事上就完全不用怕。

“少爷，那你也真的不能什么都不穿啊！”小芸苦口婆心地劝，“你看，你一次表现得这样另类，陛下不会说什么，但若是三番五次这样，那陛下难道不会生气么？”

“我觉得他还真的不会。”长孙湛说完随口吐槽，“你怎么和我妈一样。”总是希望孩子能够不那么异类和叛逆，尽量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

“啊？”小芸完全愣住了，“夫人，夫人什么时候和少爷说过这样的话？”。

“咳……做梦的时候。”长孙湛其实说的是自己现代社会的亲妈，此刻只能努力找补，“就是在做梦的时候，我总是梦见她唠叨我。”

小芸顿时泪眼涟涟，长孙湛也不敢继续这个话题，急忙转移话题去问一旁的宦官：“科举考试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规定主考官如何穿？”

“自然是规定了……”

宦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长孙湛打断：“不不不，我是说，算学考试的主考官有没有规定要如何穿？”

宦官呆住了。

算学考试都还没进行过，哪来的规矩？而且普通科举的考官和副考官有好几位，所以才规定了严格的制度，甚至不能佩戴行走时会发出声音的佩环，以免影响学生。

但算学科举的考官只有长孙湛自己啊！谁会想起来给他制定一身穿着？

“不如奴去尚服局请教一下……”宦官唯唯诺诺道。

“不必了，我就穿常服，穿那身青色的。”长孙湛说，那是他最喜欢的一身衣服，自我感觉良好，但颜色的品级不够。

“少爷……”小芸委屈极了。

“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哈，你看，我穿得一副很普通的样子，之后呢，那些考生就认不出我，我若是请教他们一些事情，他们中的有些人定然会态度不好，或者瞧不起我，之后呢，再等到开考的时候，他们就又会发现，其实我是考官，这个时候，他们是什么心情呢？”

长孙湛打了个响指，坏笑得仿佛已经把某人给按在地上摩擦过：“这就是传说中的打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