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被真正的歪果仁认出来,长孙湛还特地把字写得龙飞凤舞,真的好似鬼画符一般。
毕竟这个时候还是有不少‘胡人’来长安做生意的,为了以防万一,长孙湛觉得自己很机智。
“喏,把这张纸贴到你家大门上就好了,记得贴在门里面。”长孙湛特地叮嘱。
不要贴外面丢人现眼。
“好好好,多谢王爷!”贾云开毕恭毕敬,双手捧着那张纸,当即就跑出去贴了。
长孙湛失笑,这贾云开居然就这么直接地把他留在了自家书房里,难不成真的是吓坏了,失了智?
他在屋子里转了转,轻松地在案几下的地面发现了一处,脚跺上去的声音不太一样的地方。
于是长孙湛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成功地打开了一处地下暗格。
暗格不大,里面放了一沓纸。长孙湛本想都拿走,之后又想起李治说的行事低调,于是他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纸上内容有书信有字据,长孙湛没细看,全都拍下来之后又把东西按照原样塞回去。他站起身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又在墙角的一幅画后面发现了一个暗门。
贾云开大概是去亲自熬浆糊粘那张‘符箓’了,等他抹着汗回来的时候,长孙湛已经在这个密室里挑了不少好东西。
密室里一口放字画的箱子被长孙湛抬了出来,里面的字画卷轴被他挨个打开看过,作者没几个认识的。
于是长孙湛把字画都扔在一边案几上,开始往里面放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儿。
“王爷您……”贾云开一进来就呆了。
“噢,看你迟迟不回来,我就自己动手了。这箱子东西是我亲自挑的,箱子外面记得给我标注一下。其余的呢,你就派人运过去吧,你那么有钱,府上应该不缺拉货的马车吧?要是不够的话,你也可以再去租几架。”
简直安排得井井有条。
贾云开张着嘴,半晌后才道:“微臣……马上去办!”
“好,等你什么时候办完了,我再给你写那符箓的另一半。”长孙湛轻飘飘地说。
贾云开立刻跑着就出去了。
长孙湛把那口箱子挪到院子里,找了个阴凉地坐下,欣赏贾府里的一众家仆,侍卫,以及贾云开年纪比较大的儿子们,一个接一个地把家里的好东西全都搬进箱子里,抬到门外的马车上。
“王爷。”贾云开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马车若是送东西去丞贤殿,进宫门的时候,我没有令牌啊。”
“那就停在宫门口吧,我呆会儿回宫的时候自然会带着马车进去。”长孙湛并不打算给令牌。
贾云开显得有些失望,但他没有说什么,继续急吼吼地去指挥人搬后面的东西。
等到金砖银砖都被装上马车,夕阳已经快要落到地平线下。长孙湛拿起笔,屈尊降贵地又写了一张鬼画符给贾云开,随口道:“贴在你家正中央的地方。”
“大人,这符能管用多久?我那里还有七万贯钱,如果不都送走,会不会……”贾云开踌躇地问。
“嗯,那的确是一件麻烦事。”长孙湛故作哀愁地叹口气,“但这儿的钱也太多了,我的丞贤殿也没有地方放啊?”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把钱散了吧。”长孙湛轻飘飘地说,“就当是给那一万八千亡魂赔罪了。”
“散,散了?”贾云开的声音猛然变尖。
“是啊,你不是有七万贯么,我会找个人来,帮你把这些钱分给百姓的。”长孙湛笑眯眯地说。
贾云开张大了嘴,瞪着长孙湛,一句话也说不出。
“好了,我回去了。”长孙湛从袖子里掏出摩托车,潇洒地骑了上去,之后朝贾云开挥挥手,“今晚绝对是安全的,其他的事,就等明天吧!”
摩托车比马车队的速度要快得多,长孙湛潇洒地等在宫城门口,等到马车过来的时候,他还亲自上去,检查了一番。
结果就直接从中抓到了两个人。
一个躺在满车的珠宝里试图蒙混过关,另一个手脚扒着马车下的横梁,企图混进宫里。
人被搜出来的时候,宫门守卫快要吓死了,急忙问长孙湛要不要把这两人逮起来审问。
长孙湛微笑地拒绝,之后掏出手机,各给他们拍了一张清晰的正面照。
就算暂时放过,之后想抓也抓得到。
长孙湛让守宫门的禁军调出几个人,帮忙把马车驶到丞贤殿,等人都离开之后,长孙湛才让人去找李治。
李治是在宵禁之后,破例踩着夜色赶来的,只为了避人耳目。
丞贤殿的大门只开了条缝,长孙湛把人迎进来,之后像是献宝一样:“当当!看,送你的礼物!”
李治皱起眉:“贾云开这么有钱?”
“除了这些,还有七万贯钱在他家的地窖里。不过也太多了些,我就没叫他都搬过来。不然我这里的地面都要被压坏了。”长孙湛嫌弃地说。
“除了这些还有七万贯,当真不少啊……”李治感叹,“我觉得他手里定然还有别的钱。”
“那不一定,我吓唬他,只要家里留一个铜板,就会有一个冤魂……”
长孙湛还没说完就被李治打断:“大晚上的别讲这些!”
“哈哈哈……”长孙湛大笑出声,“你居然也怕这些?”
“对鬼神都应有敬畏之心。”李治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能确定,贾府里只剩下七万贯?”
“不能确定,既然你不打算现在就抄他的家,那就给人家留一点喘息的余地。”长孙湛慢条斯理地说,“逼急了,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有道理,你觉得该怎么办?”李治问。
长孙湛一拍手:“我有一个非常完美的想法!我说给你听听!”
他在原地踱了踱步子,之后,语气夸张地叙述起来:
“首先,我们要营造出一种,其实我背后站的是陛下,和你只维持了表面关系的样子,但你因为陛下的缘故,动不了我。”
李治挑眉:“难道我们一直不都是在这样做样子么?”
“没错,但你不仅不敢动我,连我想要保的人,你一样不敢动。”长孙湛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