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灵是种很神奇的生物。
它的存在本就是在有无之间,它可以是整条地脉的意志集合,也可以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它依托大地脉络中的地气而存在,而地气却是不断运转流动的,或许今天这条地脉中的地气,明天就跑到了别的地脉中去了。地气日久弥新,但龙灵却依旧还是那条龙灵。
很奇怪吧!至少了尘就不会试图去了解龙灵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因为龙灵已经让了尘知道哪怕是刚刚执掌了地脉的龙灵,也是不可欺骗的存在。
幽暗的地脉之中,是个很孤独的所在。每一条龙灵从出生之日起,一直到以后无尽的岁月。几乎没有有人能发现它们的存在。龙脉有长有短,有大有小。却是很泾渭分明的存在。一条龙灵永远不会再遇到第二条龙灵,更不会奢侈到拥有一个朋友。小龙灵很珍惜和小西的友谊,却不相信的了尘的人品。
无论了尘如何安慰,小龙灵都不会高兴一点点。这本来没什么,但不放了尘离开是怎么回事?
了尘不会龙语,龙灵不会人话。一人一龙灵尽如鸡同鸭讲地穷蘑菇了,弄得了尘一个头两个大,偏又拿眼前这个今非昔比的家伙毫无办法。
唧唧歪歪老半天,了尘也猜了老半天。最后逼的了尘都不得不病急乱投医地一纸召来了当地的福德正神土地爷。
土地爷或许不会龙语,但毕竟这么多年的龙灵老“邻居”了,想来少不得要跟龙脉之灵打交道,肯定会有沟通之法的。
事实上,土地爷还真有办法,虽然了尘不知道土地爷到底如何跟龙灵沟通的,但土地爷还是在和龙灵一番连比带划之后,很一本正经地告诉了尘:“真人,龙灵需要一个抵押,保证你没骗它。小西以后真的会来看它。”
了尘听了一阵眩晕——自己什么时候弄到了一只龙灵都不信任自己的地步?出家人诺不亲许,可小龙灵不知道啊!
了尘身无余财,除了符箓法器,现在身上是一无所有/重要的东西不能给,给的东西不重要。弄到最后土地爷都看不过去了。一纸文书,了尘写下画押按上法印,这才勉强通过。龙灵大口一张,将文书收进了空中,也不知道收到哪去了。
了尘归心似箭,当即告别。小龙灵却大口一张,吐出来一颗金色种子来。了尘见状将种子拾起的瞬间,一股土灵之气便扑面而来,生机勃勃,却犹显厚重。
”戌土之精?“了尘单掌捧起那颗沉甸甸的金色种子不敢置信地问道。
龙灵还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土地公呵呵一笑地拱了拱手恭喜道:”恭喜真人,这的确就是戌土之精。乃亿万年地气凝结的精华之物。五行土属,偏又含蕴含勃勃生机。最是修道之人,参悟五行之道,明大地阴阳育化的无上功果。真人好福气啊!“
土地公脸上满是羡慕之意,了尘呵呵一笑地将种子收进了乾坤袋。
五行之道虽然玄妙,但修道五行,最讲究五行齐备。缺一不可。现在自己有了戌土之精,却上哪儿去找其他五行精华啊!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虽是直指金仙道果的无上仙道法门。却可遇而不可求。若是太过刻意,反倒失去了平常心,落入了下乘。
至于阴阳育化之道,那是直指造化的大道。乃是了尘现在修为连想都别想的高深法则。了尘觉得还是脚踏实地,去昆仑寻找”更进一步可能“来得好!
大道三千,取其一也。无论是时间还是资源,了尘未得天仙道果,破碎虚空。就绝不可能放弃已经最可能的方法,而去追求一个所谓的最完美的结果。
五行精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想通了一切之后,了尘依旧先对着大地三拜,然后才是与龙灵及土地公道别。
戌土精化,何等神物!大概,也许,可能,或许真的只有后土娘娘才会有哪个东西吧!龙灵不过转交而已。
地底无日月,当了尘再次钻到了地面上时,外面阳光正好。而且地面之上竟然有着厚厚一层白雪,反射着刺眼的冷光。了尘心头一震地暗暗嘀咕道:”我都在地下睡了多长时间了啊!“
了尘睡了多久,无人可问。但至少地上的白雪可以证实,了尘睡梦的时间至少一个月以上了。了尘心有记挂,一路流光,直奔原来的小小山头而去。
小西已经等了了尘两个多月了。从地上的落叶枯黄,到白雪凯凯,年关近前。真正的望穿秋水,茫然无助。这天,小西依旧穿上厚厚的棉袄,告别了大姐姐,坚持一个人去山顶等师父回来。
山顶上寒风刺骨,可怜的小西冻得鼻子脸蛋通红,小西小胳膊小腿倒是被大姐姐包得严严实实,却行动很是笨拙。
”臭师父,坏师父,丢下小西一个人跑了。看我回到观主爷爷那里去,再也不理你了...“小西也是有脾气的。师父左等不来,又等不来。于是天天就在山顶上,丢一个雪球,骂自己师父一声。直到连丢了几个雪球之后,却发现雪球竟然没有落地,半途诡异地消失了。小西大为吃惊,立刻又搓起了一个颇大的雪球扔了出去,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雪球的轨迹。
然而,雪球还是再次此凭空消失了。小西终于确定不对劲了。很是狡猾地立刻抓了两块石头,狠狠地扔了出去。人却跟只肥短地雪兔似的,飞快地向着山下逃走了。
小西觉得自己跑的飞快,此时什么埋怨,什么气愤的心思都一下子全没了。只有一个字”逃“。可逃者逃着,就被人从后面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这还得了!小西又急又怕,“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
“小西啊!你看到为师跑什么啊?还哭了起来。”小西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貌似好像是自己的师父的。小西这才大着胆子,回头一看,就看见了了尘那张笑得实在“可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