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心里那个郁闷啊,看着魏无忌那一脸真诚的模样,此刻他都快要吐血了。
“罢了,不知宋君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若是有事儿,宋君就说吧,等宋君说完了,寡人也就回去了,寡人还有不少公务需要处理,可么有那么多功夫跟宋君在这里瞎扯。”
魏无忌这话可是极其的不客气了,听得宋君满色一白,本就脆弱的内心此刻几近崩溃了。
“启禀君上,方才听出去的时候,听宋君说,要率领宋国大军前来攻打我魏国,还请君上能够明智一点,莫要惹恼了宋君,不然我魏国百姓怕是要遭殃了。”
一旁的傅月初适时开口,不过他说出的这话,可是将宋君快吓疯了。
方才他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为何傅月初此刻还要将那些话给说出来?这不是诚心要将两国之间的战事给挑起来吗?
“哦?是吗?还请宋君要手下留情啊,我魏国毕竟国小民弱,宋君若要攻打我魏国,那我魏国可就……”
魏无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而眼神之中却满是玩味、鄙夷的神色,看得宋君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魏宋两国,孰强孰弱,那是一目了然的,宋国要攻打魏国,那不是在以卵击石?即便说他这一生都是极其的荒唐,可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很清楚的好吧,这种事儿,一个不小心,那可就会酿成惨祸的,趋吉避凶,那不是人之常情?
便是那鸟兽都知晓的道理,他一个君王如何能不知晓?扬言要攻打魏国,那不过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才说出的话罢了,当不得真。
可问题的关键是,这话是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说出口的,而传入魏君耳中的,那是从他极度信任的安陵君口中说出来的,这两者加在一起,这次他想要解释清楚了,那的确是很犯难的。
而且,若是魏君肯听他的解释,那倒也就罢了,可看魏无忌这副模样,那分明就是不打算听他的解释了,那分明就认定了,宋国要攻打魏国了,今日他特意跑到这魏军大营之中,为的便是下达战书的嘛。
想明白这一点,宋君的心中立马就生出了一股浓郁的不安,所以说,魏无忌这是将这些戏言给当真了?还是说,魏无忌本就已经决定好了要对宋国下手了,所以才会如此的?
“魏君息怒啊,方才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当不得真啊,还请魏君能够看在两国百姓的面子上,将寡人的那些话给当做耳旁风了吧,寡人当真没有那个意思,方才不过是……”
一边说,一边抹着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一对儿眼睛紧紧的盯着魏无忌,等着魏无忌给做出决定。
说实话,这会儿宋君的新镇别提有多慌乱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自己从来都不曾做过昨日那样的事情,也没有说过方才那样的话,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他还能如何?
想想这些,宋君的心中就满是懊悔,他现在都搞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去招惹这两个疯子做什么?
那傅月初敢当着齐君、魏君还有他的面,公然将他的臣子给杀了,那就说明人家根本就不惧
怕他一个宋国,同样也不怎么惧怕齐国,要不然就不可能那么做了。
偏偏他当时就被猪油给蒙了心了,硬生生的将自己给折腾到这个事儿里面了,这也怪不得他人不是?现如今他唯一能够做的,那就是先将魏无忌的怒火平息下去了,避免了两国交战。
可问题的关键是,想要让魏无忌平息了怒火,那首先要考虑到的就是傅月初的态度,但凡傅月初有那么一点不乐意,那到时候魏无忌绝对不会同意了的。
看看昨日魏无忌将事关两国关系的大事儿就那么轻易交给了傅月初这么一个死宦官,他如何能看不出傅月初的重要性?既然他已经对着这个死宦官卑躬屈膝的了,那又何必在意那么多?丢一次脸跟丢两次脸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一旦次数罢了。
“哦?宋君这话说的,是不是太过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宋君怎么着也算得上是金口玉言了吧?怎的这会儿说出去的话,却不认账了?昨日宋君当众羞辱我魏国,此事寡人大可以不计较,而现在……”
听着魏无忌这话,宋君都已经想要骂娘了,这都叫个什么事儿?这小子是几个意思啊?还好意思说什么不计较之类的话?如果说当真不会计较那么多的话,那昨晚就不会愤然离席了好吧,更不可能会说出那么狠绝的话了。
现在他说出这些话,难道就不觉得自己的牙都快要掉完了吗?还真不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能够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这难道说就不觉得将自己的舌头给闪到了?
“宋君可当真会开玩笑哈,寡人倒是不知宋君竟是如此风趣的一个人,不过宋君是不是有些太不拿我魏国当回事儿了?想羞辱我魏国,便是随意羞辱,想要攻打我魏国,便直接动手,真以为你宋国背靠齐国,便可为所欲为了?寡人告诉你,不可能。”
这“不可能”三个字,魏无忌咬的特别重,每说出一个字,身上的杀气就浓郁一分,听得宋君感觉自己整个人此刻都要崩溃了。
为何他们就非要揪着这些不放呢?他这不是已经跑过来给他们赔礼道歉了?他们这是打算做什么啊?难道说就非要将他们宋国往死路上逼不成、
“也罢,既然宋君都已经想好了要同我魏国开战,那寡人若是不应允了,怕是会让宋君觉得,我魏国怕了,我魏国虽弱,可同宋军一战的信心还是有的,宋君大可放心,我魏国一定会努力成为贵国的对手的。”
魏无忌这话中可是夹枪带棒的,宋君如何能听不出来,而且,这会儿魏无忌都已经定下来了,这是要让两国开战的意思嘛,他们魏国已经做好了开战准备了,可宋国呢?因为有齐国这个强大的靠山在,根本就么有一个小国敢乱来的,都不知道多久不曾交战了,现如今……
“魏君息怒啊,此事当真只是一个误会啊,寡人……”
“哼,事已至此,宋君还有何话要讲?羞辱寡人的是你,欺凌我魏国的依旧是你,如今扬言要攻击我魏国的,还是你,总不能好人坏人都你一个人做了吧?宋君啊,这做人,还是本分些的好,路要一步步的走,饭要一口口的吃,这步子迈大了,可是容易扯着蛋的。”
不等宋君开口把话说完,
就被魏无忌打断了,那语重心长的模样,可以说是个人都能被活生生的气死了。
宋君自己都不清楚他是如何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的,要不然,怕此刻都有些要吐血昏迷的念头了,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嘛,一个个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先是傅月初那个蛮不讲理的死宦官,本想着只要见到魏无忌了,那一切就都好说了,在宋君的眼中看来,魏无忌那就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嘛。
可这会儿……宋君感觉他自己的眼睛出了很大的问题,昨日看着魏无忌并非是那种毫不讲理的人,可今日……这人分明就死在胡搅蛮缠嘛,身为一国之君,却为了一个死宦官,竟然要将两国的关系给恶化到需要开战的地步……这样的一个昏君,是如何坐到那个位置上的?
“难道魏君当真要开战不成?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魏君大人有大量,宽恕了寡人的过错吧,寡人甚至罪责深重,愿意给魏君赔罪,只求魏君能够仁慈,怜我宋国百姓。”
这一刻,宋君已经想不到丝毫的办法了,那高贵的头颅再如何不愿,此刻也还是低了下来,再不复昨日的风光。
在自己的国土上,对着一个外人低下了头颅,如此丢脸的事情,宋君却做了出来,一个被逼到了绝路上的人,哪里还会在意那些脸面什么的?
没有一个人的心中能比宋君清楚,但凡魏国要开战,那到时候齐君绝对会趁火打劫的,到时候他好好的宋国,恐怕就要被齐魏两国给分了。
齐国是他宋国的靠山不假,可这个靠山,那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不是?齐国庇护他宋国,那也不是无偿的,每一年,他们宋国可是要送出不少的钱粮送给齐国,以寻求齐国的庇护的。
宋君的心中满是苦涩,却丝毫不敢吐露,生怕被人知晓了自己的心事。
而且,到了现在,魏无忌这边应该还不清楚昨日他们离开之后,齐君所说的话吧,倘若魏无忌已经知晓了,恐怕这会儿就不会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了。
这所有的一切,宋君根本就不敢表露出分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眼前这个混账玩意儿给看出了什么,以至于到时候给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了。
一想到这些,宋君就已经是内流满面了,上天为何要如此的不公平呢?他刚刚接手是的宋国,那可是这天下间的一大强国了,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魏国了,便是那现如今的齐国,对当初不也是臣服在他宋国之下的?
现如今,他宋国竟然已经沦落到要被一个小小的魏国欺辱到这个地步,他这心中如何能好受?当初的辉煌已经不再,他如今所要面对的,那将是魏国的十万精甲,铁骑之下,他宋国大军又如何能够抗衡?
“宋君,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方才宋君的态度可是很清强硬的,怎么这会儿却……罢了,既然宋君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月初,你看此事……”
听到魏无忌这话,宋君的心中才舒服了一点,可看看傅月初那阴沉的脸色,却让他的心中生出了一股浓浓的不安。
“魏君此举怕是不妥吧?事关两国关系的大事,怎能让安陵君来定夺,此事还是应该由魏军亲自定夺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