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个上午,傅月初终究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府上,整个人都满是无奈。
回到府上之后,府里的下人全部都跑到了傅月初的身边,“公子,您总算是回来了,武胜君可是一直都在府中等着您呢,还让奴婢们去叫您回来,奴婢们说您去上朝了,结果武胜君就又自己一个人喝了起来,您还是快点过去看看吧。”
才刚刚回到自己的府中,就得知了这样的一个消息,搞得傅月初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好了。
让他去陪着情绪低落的姜弼?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好吧,那简直就是能将他给活生生的累死了的嘛,这样的事儿,他根本就懒得去打理。
可问题的关键是,现在他即便是再不想过去,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还是只能在小心一点,然后跑过去将此人给安抚好了?天知道姜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的呢。
想了好一会儿,傅月初才算是将自己的心情给平复了过来,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前的这些下人,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笑道:“行了,你们告诉厨房的人,让他们送酒菜过来,其他的事情,都不用管了。”
见傅月初这么说,府中的下人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一个个的也都退散了开来,毕竟他们自己每个人的手中都还是有不少的事儿需要处理的,自然是不能一直都待再这里了不是?
等到傅月初到了客厅的时候,都还没有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酒味,搞得傅月初的眉心都不由的皱了一下。
昨天晚上姜弼应该没有喝太多的吧?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会喝上一个晚上了不是?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何这会儿客厅立面全部都是酒味呢?如此浓郁的酒味,姜弼这是打算用这些酒水来洗澡还是要做什么?
傅月初可不是在心疼这些酒水,他这是在头疼姜弼这个人,如果说姜弼真的要喝,只要能够保证他的身体不会出现别的什么问题的话,他姜弼要和多少,那都是可以无偿提供给他的,不过是一点酒水罢了,傅月初还不至于会那么抠门。
可问题的关键是,倘若姜弼在魏国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到时候有麻烦的可就是魏国了,姜弼一个人,自然是死不足惜了,可如果说要因为这一个人,让齐魏两国数万将士的性命来陪葬的话,那还是很不划算的。
而且,他现在正在谋划着要将周边的那些小国给吞了,还在谋划着如何将那片草原给拿下来,替魏国永远的解决了后患……
这些可都是大事儿啊,绝对不能因为姜弼一个人而将这所有的一切都给打乱了不是?若是真的将这一切都给打乱了的话,那到时候他可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毕竟都已经谋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就这样被人家给搅黄了,而且下次再去做这些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个机会……如果真的将事情给闹到这给个地步的话,那他可就真的要发疯了。
“呦,武胜君好雅致啊,昨日喝了那么多,不想武胜君竟然还没有喝够,这才休息了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罢了,竟然又喝上了……不错不错,酒这东西,那可真的是个好东西啊,多少人不敢做的事情,喝了这东西之后,就什么都
敢做了……”
傅月初才进去,就看到姜弼已经抱着坛子喝了起来,搞得傅月初心中别提有多郁闷了。
原本傅月初还以为姜弼会跟昨天晚上一样,一个劲的喝酒,根本就不会搭理他的呢,结果却没有想到……
“哼,老子为何会如此喝酒你小子不清楚?亏你小子这会儿还站在这里说话,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滚开,别打扰老子喝酒。”
如此不拿自己当个外人,傅月初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明明就是他傅月初的府邸的好吧,现在他姜弼大老远的跑过来了,他好心好意的拿出了好酒好菜来招待不算,这会儿竟然还要被人家给辱骂一顿……这叫个什么事儿?
傅月初的心中很是不爽,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看人家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这个时候如果还要落井下石的话,那他岂不是太不仗义了一点?
想到这里,傅月初也就懒得再说什么了,只是淡淡的扫了姜弼一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至于说那什么酒水,他根本碰都不曾碰过一下。
姜弼见他这样,也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开始喝酒,根本就没有一点要搭理傅月初的意思。
府上的人都听说了姜弼到来的消息,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将这个消息给传出去的,开玩笑,他们若是敢将这个消息给传出去了,那只能说他们是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
虽然说傅月初对他们是很不错的,可在这样的大事儿上,他们但凡敢泄露了消息,那绝对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别以为傅月初对他们好,就不会收拾他们了,那是他们在没有犯了无可挽回的大错之前的,一旦他们真的做了什么大错,到时候等待他们的便是傅月初的怒火了。
冷冷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傅月初的眼中已经看不出丝毫的温度了,索性这些人还是很识趣的,从昨晚到现在,这些人还没有将这个消息给传播出去,这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他也没有必要苛责太多不是?
现在最让他头疼的,那还是眼前的姜弼。
一直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姜弼才算是停了下来,冷眼看着傅月初,沉声道:“傅月初,你现在满意了吧?”
姜弼起身的时候丢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搞的傅月初一头的雾水,搞不清楚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武胜君此言何意?傅某似乎并未得罪过武胜君吧?为何武胜君会有这么大的火气?莫非武胜君是觉得傅某的招待不够精致?无妨,武胜君稍待片刻,傅某这就让人去准备,要不了多少时间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武胜君想要的,傅某定然让人给送过来。”
看着傅月初那一脸真诚的模样,姜弼一口气给堵再了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搞得他的脖子都给憋红了。
傅月初才不会在意那么许多呢,他只要能够将自己的目的给达成了就可以了,至于说其他的,他一点也不在乎。
姜弼这人就是太过于高傲了,而对付这样的人,那就要让他越发的自大骄纵,只有这样,才能够抓到他的把柄,要不然的话,那还真的是一个麻烦呢。
即便他们两人的私教再如何亲密,可在这样的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们是绝对不会含糊了的,不管是傅月初,还是姜弼,他们都是一样的,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倘若不是这样的话,那当日他离开临淄的时候,姜弼也就不可能会直接给追出来了的不是?所幸那日姜弼并没有动什么杀心,如若不然的话,那他可真的无法活着离开临淄了。
看着傅月初那一脸迷惑的模样,姜弼冷笑了一声,而后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傅月初的面前,双手撑在桌案上面,眼中带着一丝哀伤,冷笑道:“怎么?你小子这么快就忘记了当日在齐国说的话了?你费尽心思打动了君上的心,现在还露出这样的表情,不觉得自己很恶心?”
傅月初:“……”为何他感觉姜弼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是满腹的幽怨的呢?这到第四个什么情况?他似乎也没有招惹到这人的吧?
齐君会动心,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听姜弼这话的意思,貌似此人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怪罪到他傅月初的头上了吧?要不然为何要说出这种话呢?
他傅月初虽然没有太大的本事,可这样的黑锅,他是绝对不会背的好吧,即便是齐国又如何?倘若齐君的心中没有那些想法的话,即便他当初说的天花乱坠了,那也不可能会答应了的不是?
这件事情,即便是要怪,那也只能是怪在齐君的头上嘛,谁让齐君的心太过于贪婪了一点?若是齐君不贪婪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将事情给闹到这个地步了?
想想这些,傅月初的脸色也就有些难看了,一脸认真的看着姜弼,低笑道:“怎么?听武胜君这话的意思,貌似将一切都怪在傅某的头上了吧?是,当初的确是傅某去的齐国,可最终做出决定的,无法抵抗诱惑的,那可是贵国的国君,跟傅某可没有多大的关系。”
傅月初这样的话,无疑是激怒到了姜弼,那如同蒲团一般的大手直接朝着傅月初的脸面飞了过来,见此,傅月初的动作也不慢,轻而易举就给躲闪开了。
“哼,武胜君这是说不过就要动手了是吗?傅某并没有说错,当日若是齐君能够抵抗得了给齐国开疆拓土的诱惑,又怎会答应了傅某的提议?再者说了,傅某当初的提议也没有说错,此事于齐国而言,的确是有利而无一害,可为何武胜君就非要执迷不悟呢?”
被一个少年郎,而且还是几乎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郎如此说,姜弼顿时就感觉自己颜面无光了。
t啊记得当初他离开齐国的时候,齐君也是这样说他的,说他的脑袋里面装了一团浆糊,根本就是不开窍的那种,枉顾家国利益……想不到这会儿,他竟然又被说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少年给说的,这让姜弼如何能够舒服?
“傅月初,你怎敢如此同某说话?难道你忘了当初是谁护送你们主仆二人回到魏国的?忘了是谁让魏无忌那个毛头小子坐在那个位置上的?现在掌握了权势,就敢如此对某,你的胆子可真的不小啊。”
对上如此不讲道理的人,傅月初的心别提有多郁闷了,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还能怎么办?难道说他还能真的把姜弼胖揍一顿,然后给赶出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