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抱着叶川泽出了水池,将他放在了床榻上,然后自己也上了床,坐在了叶川泽的身边。他与叶川泽皆是浑身赤|裸不着丝毫衣物,两人皆是脸上神色淡然丝毫不见忸怩尴尬之色,丝毫对彼此坦诚相见是极为平常的一件事情。也是,刚才在水底,两人都交|缠|亲|吻|舔|弄了遍,身上都留有彼此的痕迹,都这样亲密过了,还有什么是好忸怩放不开的?
因为大意失荆州被鸿钧给占足了便宜,叶川泽的心情相当不好,精神也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他侧着身子躺在铺着大红绣花床单的雕花大床上,黑发长到腰间散落在床榻上,大红的床单衬着他的白皙的肤色美得惊人。他眼皮垂下,脸上神色倦怠,刚刚渡过雷劫的他本就体力法力耗尽,好不容易养回了点体力,刚才在水池中和鸿钧一顿胡搞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从头到脚,都无力的不得动弹,酥软的像一滩水。他侧头趴在床榻上,入目的是大红的床单,忍不住皱眉说道:“你的喜好真是古怪,这大红的床单未免太艳丽了些。”
鸿钧闻言却是笑了,一只手抚摸上了他的腰,手指勾勒着他腰间的曲线,叶川泽的肌肤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光滑柔韧,大红的床单绣着一只艳丽而华美的凤凰展翅,叶川泽浑身赤|裸地躺在上面,美丽妖娆的就想是一朵开的正艳的莲花,引人去采摘。
“这颜色不正好?与你很配。”鸿钧语带笑意地说道。
叶川泽闻言冷哼了一声,不愿再搭理他。刚才在水池中的那一顿胡搞痴缠,让他心中有些不忿。虽说一开始是他经不住诱惑起了色|心,对鸿钧上下其手占他便宜。但是最后的结局却是叶川泽被鸿钧压在池底,占足了便宜,虽说没有做到最后,但是除了最后那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个遍。
叶川泽的原则就是他占别人的便宜是理所当然的,别人要是对他心怀不轨吃了他的豆腐,那就别怪他炸毛了。没办法,他是垂涎鸿钧的美色,想要上了他,可是不代表他愿意给鸿钧上啊!
真是没想到鸿钧平日里看起来一副清风明月般的淡漠冷寂,这在性|事上却出人意料的火热放纵,叶川泽被他连摸带吻,浑身上下弄了个遍,腿软的都无法站立,到最后整个人都是依偎紧靠在他的身上。
真是人不可貌相!心中后悔不迭的叶川泽恨恨地想到。
他阖上眼,神色有倦怠,语气也恹恹道:“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干净了吗?方才我躺在泥水里,一身的污水,你怎么不嫌弃我?”
鸿钧看着他,一只手抬起了他的头,将他枕在了他的大腿上,说道:“若是你,为师便不会嫌弃,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为师都不会嫌弃。”
叶川泽冷哼一声道:“说得好听。”
鸿钧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一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说道:“为师说真的。”
“管你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叶川泽扭头躲过他的手。
“呵呵……”只听见一声清浅的笑声,笑声里带着丝丝愉悦,由此可知笑得人心情很好。
鸿钧微微低头,一只手撩起了叶川泽的一缕黑发,放至鼻尖轻嗅了一笑,忽而一笑道:“你身上真好闻,莫非是擦了香粉?”
叶川泽嗤笑一声,语气嘲讽道:“我可没有香粉擦,你若是喜欢香粉的味道找个女仙去便是。”
鸿钧将他乌黑的发丝缠绕在指尖,语气柔柔道:“不必,为师只要你。”
叶川泽的心狠狠一震,他掩饰性的偏了偏头,不让鸿钧看见他变红的脸颊。鸿钧只是这样轻轻浅浅的一句话,便撩动了他的心弦。我真是没出息啊!被这人给迷昏了头,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叶川泽为自己的不争气默默地忏悔了,而后很是理所当然的想到,不是我军意志不坚定,而是敌军战火太猛烈。鸿钧这个万年的老妖精,真有意诱惑一个人,谁能抵挡得住?所以,不是他经不起诱惑,而是鸿钧太没节操,竟然勾引自己的弟子。
“师父,你当真是为老不尊!连自己的弟子都不放过!丧心病狂!”叶川泽愤然指责道。
鸿钧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知有今日,为师当初便不收你为弟子了。”
“别!我可是很愿意认你这个师父。”叶川泽说道,他是傻啊!有这么个大靠山不要,粗大腿不抱。
鸿钧笑了,他岂会不知道叶川泽那点小心思,只听见他说道:“你不做为师的弟子,给为师做道侣,这洪荒还敢有人欺负了你去?”
叶川泽很是认真的思考他的话,最后说道:“我给你做了道侣,还不是照样要给雷劈,不划算。”
鸿钧也很认真的回答他道:“有为师在,你死不了。”
对此,叶川泽面无表情地回了他两个“呵呵……”
“死不了,还不是要被雷劈。你说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才几次三番的被雷劈!我冤枉啊我!”叶川泽一脸委屈道,他是真觉得自己冤枉啊!以前被雷劈可以说是因为化形渡劫,好歹还有个理由,他这次被雷劈又是因为什么呢?同人不同命啊!女娲成圣让人好不羡慕,他倒好活活被雷劈,生生去了半条命。
鸿钧目光好笑地看着他,一边把玩着他的头发一边说道:“你以为女娲的造人功德是那么好得的?你占去了女娲造人的两成功德,身上背负的业力因果全消,修为也得以突破瓶颈,这便宜是那般好占的?天道将下雷劫是考验你是否有能力和意志承当这份强大的力量和责任,若是没有,天自会收了你!”
叶川泽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禁浑身一冷,打了个寒颤。他知道鸿钧没有骗他,若是那时候他没有扛过去,只怕最终的下场……便是身陨道消。
鸿钧看着他的反应,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为师相信你,我的弟子怎会那般没用?连一个区区雷劫都渡不过。”
真不好意思……对付这雷劫,我还真有些吃不消。叶川泽的神色突然一下就倦怠了,鸿钧的那番话让他有些心灰意冷,心沉到底。鸿钧便是再怎样喜欢他,该做的事情也绝不会停止,该履行的责任也绝不会懈怠,丝毫不会因为对象是他而心软,该下手的时候丝毫不见含糊。这般想到,叶川泽一下就觉得心堵得慌,鸿钧就是这样一个理智和情感分明的人,似乎永远看不见他惊慌失措,看不见他因私废公。喜欢这样一个理智情感分明的人,真是给自己找罪受,叶川泽自嘲地想到。
叶川泽阖眼枕在鸿钧的大腿上,脸上神色冰冷,鸿钧对他这突然变坏了的心情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他微微蹙眉,一手搁在叶川泽的脑袋上,脸上沉思。
本就耗尽了力气的叶川泽没有纠结多久,便阖眼入睡了过去,他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纠缠在这些情爱之事上,一切顺其自然。合则在一起,不合便分开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鸿钧就是那高岭之花,他高攀不起,便不去自取其辱。叶川泽在心情不忿中沉沉睡去,修养恢复体力。
鸿钧低头看着入睡的叶川泽,不禁神色微动,他的徒儿一贯是心思敏感警觉,即便是睡着了也眉头紧锁,似是在梦中烦恼。一时间,鸿钧有些怅然叹气,他微微伸手抚摸着叶川泽皱起的眉头,似是要将他给抚平一般,只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有些事情并非是一朝一夕凭一己之力能改变的,鸿钧有些叹气地说道:“便是在为师的怀里,你也不能安心吗?”
阖眼枕在鸿钧大腿上的叶川泽睫毛颤了颤,很快地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一切都是幻觉什么也没发生。
你不仅是我师父,更是天道的化身,你教我如何相信你?若是有朝一日,你要对我下手,你可会犹豫不忍?叶川泽如此想到,答案不言而喻,他不禁自嘲一笑,喜欢这样一个人,他真是给自己找罪受。
叶川泽想起他曾经见过的那个鸿钧,目光冰冷死寂,身上没有一丝身为活人的情绪,看谁的脸色都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他想若是有一天鸿钧变成这么一副样子,他会伤心吗?大概……会吧,然后伤心过后他便会远离鸿钧,将他淡忘,不为他所扰。
鸿钧抱着叶川泽为他缠发,叶川泽枕在他的大腿上,两人的姿态亲密无间,像极了一对恩爱的情侣,却是同床异梦,两幅心思。这两个人方才还在恩爱缠绵,述说情话,如今却是神色冷淡互相猜忌。这两人都是心思城府极深之人,心中各有想法却不愿告诉对方,皆是藏在心里不说,徒惹猜忌,多生事端。
叶川泽这一睡便是半个月,等他睁眼醒来之时,却发现他依旧是枕在鸿钧的大腿上。他抬眼看去,只见鸿钧坐在床榻上,上半身挺直一动也不动,看样子是阖眼入定了,鸿钧那一头未曾束起的银丝披散在腰间,他的容颜清贵俊美,仙风道骨。叶川泽的心突然就软了,鸿钧是这样抱着他,半个月都不曾动一下。
“愚蠢!明明可以把我放在床上,自行离去的。”叶川泽忍不住地斥责了一句。
一阵安静地沉默,突然头顶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为师想,是不是陪在你身边,你可以睡的安稳一些。”
“那结果呢?”
“为师似乎是失败了,你皱起的眉眼从未舒展。”
停顿了一下,鸿钧语气悠悠地说道:“看来为师还需要多加努力。”
叶川泽突然笑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庸人自扰,想太多了。不管以后如何,不去想那些未曾发生的事情,只要珍惜眼下便可,只要鸿钧现在对他是真心的便可。为了那些未曾发生的事情而迁怒冷淡一个对你真正好的人,未免太过愚蠢了,是他魔障了。
“那你多加努力,不要懈怠。”叶川泽说道。
鸿钧看着他舒展开的眉头和带上淡淡笑意的脸,神色若有所思道:“为师有些困扰,这人心似乎变化的太快,不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