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殷玉离感受怀中沈庭雪都快要喘不过气来，才亲了那湿润薄红唇角，脸餍足地将人放开了。
沈庭雪怒目了过来, 可这时他鬓发散乱，面色如霞，整个人都带着极为旖旎又柔软气息，霜白脖颈和面颊上都染上了暧昧粉色, 这个怒目而视效果反而有点起了反作用……
殷玉离被沈庭雪这么了眼，默默舔了舔唇角, 无奈又好笑地道：“仙尊要是再做出这种表情, 就又忍不住了。”
沈庭雪神情微微僵, 索性直接闭上了眼, 别过头去。
殷玉离沈庭雪长睫微垂, 那纤细浓密眼睫却止不住轻轻颤动, 还把霜白修长后颈暴露给他模样，心头便又是阵蠢蠢欲动。
但这时殷玉离也白，现在不是时候，应该是玄龙玺阴气在鼓动他, 对沈庭雪做出些不好事。
他曾经就这么上过, 怒杀了很多人, 后才知道那是玄龙玺搞鬼。
不过这次, 他不会了。
强行压心中那股暴涨欲念，殷玉离闭了闭眼, 再次睁开时候眸中便已经没有了方才那种浮动笑光，只带了点淡淡温和。
然后他便凑过去，轻声哄道：“仙尊，您不听讲故事了？”
沈庭雪倏然睁开眼, 却又没转过头来，只背对着殷玉离淡淡道：“你讲。”
殷玉离：“说了，仙尊不要觉得骗人。”
沈庭雪：“自有判断。”
殷玉离着沈庭雪眼睛，就知道沈庭雪对他戒心还没有消除。
这时他叹了口气，索性便道：“这样吧，仙尊们直接吧。”
沈庭雪眉头皱：“么？”
他还没说完，殷玉离却已经凑了上来，伸出手，轻轻扶住了他双肩。
然后，殷玉离就将自己额头静静抵在了沈庭雪额头上。
冰凉触感让沈庭雪微微惊，他反应是挣脱，可很快，他面前便有紫色光晕旋转开来。
天旋地转。
沈庭雪再次睁开眼时候，他猛地仰头，竟然对上了轮弯弯月。
四周雾气浮动，他混身冰冷难言，四肢还传来阵阵隐约刺痛。
沈庭雪微微定了定心神，再定睛朝四周去，他处地方竟然就是太上宗后山寒潭里。
而这时他抬起手，就苍白如玉手臂上不知何时被缠上了层层粗大乌金锁链。
而胸前黑色衣衫也被水浸透，微微敞开，露出了那苍白却精实胸膛……
沈庭雪愈发有些惊疑不定，可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
不对！
这是殷玉离身体。
沈庭雪这时才恍然白过来——殷玉离是把自己“眼睛”给了他，让他殷玉离预知。
只是，这预知为么这么真实……连触感也……
沈庭雪有些心神不稳，而这时，他鬼使神差地蓦然抬头，竟就这样袭白衣踏水而来，凌空卷起阵微风，浑身笼着层柔和月光和雾气，宛若天人。
这是次，沈庭雪用外人视角自己。
那袭白衣翩然出现时，沈庭雪还微微怔了瞬，心头不由得生出几难以言喻惊艳感。
沈庭雪：……
原来，这就是殷玉离次见他时想法？
可那时殷玉离不是还装作没见过他么？
果然是小骗……
正在沈庭雪思绪纷乱间，那袭白衣已经静静落在了他身前。
沈庭雪意识仰起头，可瞬，他便“自己”静静那石柱后，神情平静清冷地剑斩断了那石柱上缠绕着乌金锁链，并起身对他淡淡道：“离开这里，不要来了。”
沈庭雪脑海中瞬间片错乱。
这……他为么记得他初次同殷玉离见面时不是这个场景。
但即便这样，沈庭雪还是显能感觉他胸口心微微颤了，种难以言喻情绪涌了出来。
带着丝感激，丝崇拜。
沈庭雪心情愈发复杂了——以殷玉离没有骗他？如果真是这样，殷玉离开始兴许是真没有想害太上宗？
沈庭雪想不白，为么他这幻境同他经历过真实事件不同。
可接来发生事，便立刻让沈庭雪白了。
这里发生故事，似乎同他预知梦中故事是重叠。
接来场景便如同开了几十倍加速，人脸和时光流逝都是迅速且飞快。
可殷玉离在每个不同场景内经历情绪，沈庭雪却异常清晰地觉知了。
而那后发生事，越，越让沈庭雪心头发冷。
他殷玉离本来打算逃，结果被林云思抓了来，差点打断腿。
宫倦也在这时出现，试图给殷玉离洗脑。
这个洗脑不是言语上，而是真正意义上。
可终宫倦失败了，因为他没有发现殷玉离灵族身份，后刻被殷玉离用全部神魂力量反扑了。
就这样，沈庭雪眼睁睁着殷玉离步步反洗脑了宫倦，林云思和黎闻鹤等人。
洗脑弱点却很让人讽刺。
竟然都是他……
宫倦弱点是他，黎闻鹤和林云思弱点也是他……
在被殷玉离洗脑后，三人把对沈庭雪感情彻底转移了殷玉离身上。
只是不知为何，沈庭雪并没有他预知梦里梦那些不堪场景。
在这里，他只殷玉离洗脑了三人，却并未对三人做么。
后来，殷玉离和林云思去了太仓山，拿了玄龙玺，只不过这次，被暗算是林云思，也是林云思自愿斩断了手臂，殷玉离才得以控制那女鬼……
等殷玉离和林云思从墓中出来时候，又遇了叶凌霄。
而这时，殷玉离也只是把叶凌霄做个普通朋友，并不像他预知梦里，见钟情。
这又是怎么事？
可在殷玉离这个幻境中，他跟叶凌霄相处方式显同前他们见面时异常相似。
这让沈庭雪不由得微微动摇了。
难道是他预知梦出了偏差么？
沈庭雪正在犹疑间，画面便又转了太上宗，这时太上宗已经彻底覆灭，宫倦也被暗算，修为大损。
拿玄龙玺殷玉离袭黑衣，静静立在宫倦面前，眸光带着丝嘲讽，然后他便上前去，猛地捏住了宫倦脸颊，冷冷道：“你们太上宗还真是让恶心，个好东西也没有。”
宫倦嗓音低哑：“你放了庭雪……”
沈庭雪心口骤然颤。
殷玉离勾了唇，笑意不及眼底，眸光寒彻如冰：“放心，不会杀他，但会让他着你们个个生不如死。”
宫倦猛地闭上眼，神情极度颓然。
殷玉离离开了，他真去找沈庭雪了。
而这次，沈庭雪见殷玉离时，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
但殷玉离却对他笑了笑，轻声道：“沈仙尊是个好人，只可惜，您被蒙蔽太久了。”
沈庭雪神情冷淡，言不发。
直……
殷玉离给他了，宫倦，黎闻鹤还有林云思三人记忆。
那时沈庭雪在那些记忆后，张脸骤然变得极为苍白，他握着轮椅扶手手都在微微颤抖。
而现在沈庭雪在那些记忆后，反应并没有比那时沈庭雪好多。
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般，呼吸都难以呼吸上来——
怎么会这样？
他师尊师弟徒儿，怎么会是这样人？
可接来发生切让沈庭雪更觉得无比难受。
因为殷玉离把宫倦和黎闻鹤还有林云思都带了他面前，然后逼迫他们承认那些记忆是真。
再让他们给沈庭雪道歉。
着曾经日夜相处，近乎亲人师尊，师弟和徒弟露出那样狼狈又惭愧神情，沈庭雪心痛如绞。
但他这时却忽略了，殷玉离那时好像是有些高兴。
这样日持续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日，殷玉离照常来了沈庭雪寝宫，亲自推沈庭雪出去吹风。
而这日，沈庭雪主动对他说了句。
只是这么句，殷玉离便忍不住微微笑了。
比起在现实中认识那个爱笑又爱调侃人殷玉离，这时沈庭雪才骤然意识，这个幻境中殷玉离好像是次笑。
次，开心地笑。
可就在刻，极为可怕事情发生了。
殷玉离唇边淡淡笑意还没完全消散，轮椅上沈庭雪也不知道哪里突然生出力气，扬手掌拍向殷玉离，在殷玉离匆忙格挡时候，他却毫无留恋地扭头纵身跃，从高高栏杆上跳了去。
袭白衣就这么隐没在了悬崖浓浓雾气中，疯狂坠。
在那瞬间，沈庭雪发觉自己眼前视线都变成了血红色。
天翻地覆。
他头次感受了殷玉离那么强烈和绝望心痛来。
沈庭雪呼吸也窒住了。
他心在疯狂颤抖。
就在沈庭雪感觉自己呼吸都冰冷绝望快要停止时候，幻境骤然消失。
扑通，扑通，扑通。
在长久时间里，沈庭雪都只能听自己心跳沉重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庭雪长睫颤动着，点点吃力地睁开了眼，然后他就对上了殷玉离那双紧张又微微泛着点红眸。
半晌，沈庭雪神情还有些恍惚，他嘴唇动了动，双眼通红，正想哑声问底是怎么事，殷玉离却抢先步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了他怀里，有点委屈地哭了出来。
沈庭雪：……
也不知道殷玉离抱着沈庭雪哭了多久，后，沈庭雪终于慢慢过神来。
这时他凝视着殷玉离抱着他，在他怀中委屈哭泣样，不自觉地便有想起那幻境中殷玉离绝望。
沈庭雪面色苍白，神情复杂了许久，终长长叹了口气，便用他被锁链困住，挪动都有些吃力手，颤抖着缓缓抚上了殷玉离后背。
殷玉离抱着他，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