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跟着赵志二人回到了临洮府。

一路上，通过交流，方程也了解到了一些这里的基本情况。

时值崇祯十年，这里是临洮府地界。

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和方程记忆中的历史却是有了很大的差别。

时间追溯到千古第一帝始皇帝。

史书记载，始皇帝统一六国，建立了万世基业，登基称帝之日，风雨大作，电闪雷鸣，众卿惶恐，一道闪电击在始皇帝身后，于是有了世上的第一道“门”。

在此之后，天地复苏，粮食每年都能大丰收，一年仅关中一地的产量，就能供养全国三年，人类可以通过各种方式锻炼自身，修出超人类的体质。

始皇帝担忧这些会动摇他的统治，于是召唤练气士徐福，将“门”移入了始皇帝为自己建立的陵墓之中，并封存能量，不允许世人修炼。

可没想到失期的戍卒陈胜吴广，却在大泽乡意外见到了一扇“门”的开启，登高一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推翻了秦王朝的统治。

再之后的一千多年，整个华夏的历史就是“门”主导的历史了，基本上所有的历史事件，都和“门”有关，但是让方程感觉到惊奇的是，哪怕人类因为“门”变得强壮，甚至是超自然了，历史却还是沿着既定的轨迹走了下去。

秦汉唐宋明，一个都没缺，什么“永嘉之战”，“安禄山之乱”，“陈桥兵变”之类的，更是全部都发生过。

这让方程又感觉到惊奇，又感觉到恐怖。

所谓历史的惯性，竟恐怖如斯。

人人都有机会变成超人了，结果历史还是沿着它本身的轨迹继续进行。

而这个超人，也不是方程自己主观臆想出来的超人，是真实能由普通人修炼而成的。

自秦始，无数“门”开启之后，天地灵气再不是如一潭死水一般，反而变得越加的活跃，人类都能通过修炼锻炼自身。

主要的修炼体系，按照赵志的解释，分为修儒，修道，修武这三大类。

按照方程的理解，修儒就是通过提升自身的修养，引动天地灵气，是主修精神力为主的；修道，顾名思义，就和一般人理解的修仙一样，通过将能量纳入体内，引动天地灵气，主修的是能量；修武则是通过锻炼身体，以力破巧，碾压一切不服。

赵志就是属于修儒的修行者，这次担任临洮府的照磨，也是为了锻炼自身的能力。

“不知这位公子是何处而来，也是修行者？”赵志和方程攀谈一番，发现方程对于儒家的经典的解释，很有自己的看法，倒是有股子开宗立派的味道，就是没从他身上感觉到有修行的痕迹，开口问道：“若是公子想要入朝为官磨砺自身，我倒是有点薄面，可推荐检校一人，不知公子可否有兴趣？”

方程不置可否。

他自己有什么能力自己还是一清二楚的，用后世那种烂大街的东西忽悠忽悠古人还行，真的让他去当官，那就是误人子弟了。

赵志见方程没有说话，也明白了方程的选择，他只是看方程言语中仿佛对儒学很有研究的样子，想提携一下他，但是方程毕竟是个普通人，没有修炼过，贸然推荐方程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当官，哪怕是个不入流的，对他来说也是有很大风险的。

进了城，方程突然想到了之前自己忽略的一个问题。

“赵大哥，之前您说杀那野狼是为了复命，是什么意思？官府杀野兽还要您这种身份的亲自上吗？”

“看来你之前生活的地方还真的是蛮荒之地呢，能说咱大明的官话，还能精通儒学，看来在你们那里你也是人中龙凤了。”

方程给自己编了一个来自更西北一个无人山村的村民的身份，倒是没有引起赵志的怀疑。

这个大明不像前世，有着十分严密的户籍制度，很多地方明面上说是大明的领土，但是实际的影响力却波及不到这些地方的，所以大明的疆土也比方程印象中的要大很多。

有很多化外之民，别说修炼了，甚至只知道现在是大明朝，皇帝是哪个估计都没人知道的，所以方程在知道了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之后，就果断给自己套了这样一个身份。

“我大明官员的品级，一般是和修炼的等级挂钩的，不管是儒道还是武道，都分为九个大境界，从九品到一品，而每个大境界，都会分为两个小境界，每个小境界又有上中下三等，你的武道境界达到了相应的品级，才有权利成为这个品级的官员，当然，也会有修炼品级高于为官的品级的，但是绝对不会发生你的官员品级低于修炼品级这种事情。

你没有修炼过，武道等级还不够，不过一个检校这样的不入流的官员，对于修炼品级倒是没有要求，等你入了品，再加上有检校的身份，必然是可以成为有品级的官员的。

若是地方上出了什么事件，当地又没有军队和六扇门的人驻扎，就会交由当地有品级的官员来处理了。”

这番话方程听懂了，也就是说想当官，都要会修炼才成，赵志这样一个从九品的照磨，都有超凡的能力，那那些在朝堂上的大员，该有多强？

看来自己靠着满脑子的现代知识去改变时代这种事情，轻易是行不通了。

就在这时，方程感觉到了有一阵难以描述的威亚压在了自己身上，就好像空气都有了凝滞一样。

“别担心，这看来是哪家的小孩子学会了三字经了，精神力初步沟通天地元气，就会产生这样的状况。”

赵志看方程突然有些局促，感受了一下气机，就对方程宽慰道。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文官要修炼才能升官，挥挥毛笔就能杀狼，武将更厉害了，随便练练都和金钟罩铁布衫似的，就连隔壁家的小孩子，读读书都能压的方程这个成年人感觉到压力，神啊，带我回去吧。”

方程抓耳挠腮，心里不禁想到。

就在这时，天际划过了一道旱雷，正正的劈在了方程的头上。

“看来这家小孩子是个天才啊，学会三字经还能引动天雷，是个可塑之才。”赵志看方程被雷劈了，也不担心，只要没当场劈死，医者就能救得回来，反而是发现了一个绝顶天才，更让赵志兴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