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土圣莲”轻摇莲瓣道:“你猜的没错!他应该就是冲着钩玄馆下面的那条龙脉来的!”
唐泽谦愣住了:“他也知道龙脉就藏在钩玄馆下面?”
“多半如此!”
“净土圣莲”其实也不确定,不过它还是用肯定的语气断然道:“素盏鸣尊并非一般的神明可比,他乃是伊邪那歧所生的三贵子之一,是瀛洲天照母神、月夜见尊的兄弟。
他性格狂暴、变化无常,有时凶暴残酷,有时又英勇果毅。
当年伊邪那歧让天照母神执掌人间权柄的时候,素盏鸣尊十分不乐意,便去母神驻地高天原大闹了一场,造成了无边的浩劫,人间死伤无数。
因而从那时起,素盏鸣尊也被称作‘大破坏神’。
后来他又斩杀了八歧大蛇,将八歧大蛇的蛇尾炼成了草雉剑。
世人皆以为八歧大蛇乃是祸害人间、食人无数的妖怪,但其实并不是。
八歧大蛇的本体其实是海中先天残缺的八条龙脉,被某种不为人知的强大的力量炼化成了一条八头八尾的凶猛祸神。
素盏鸣尊在斩杀八歧大蛇的过程中,吞噬了八条残缺的龙脉,并将它们炼成了一把草雉剑。
所以,素盏鸣尊对龙脉的气息非常敏感。
这段时间以来,钩玄馆中的青龙精气不断外泄,浸染了青龙精气的法器也大量的外流出去,素盏鸣尊一旦感应到这些青龙精气,很容易就能找到这些青龙精气的源头。
我估计素盏鸣尊这一次逃出封印之后,肯定是感应到了龙脉的气息,所以才会没有急着跑路,而是先到钩玄馆来一探究竟,如果我们是比较好欺负的弱鸡,他说不定就顺手牵羊把龙脉给炼化了!
幸好你比较警觉,居然被你发现了他隐匿在附近的虚空之中,说实话,当时我都没有发现他……”
“净土圣莲”很不对劲。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唐泽谦感觉它今天的话好像特别的多,而且嘴比较碎,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惜字如金有条理。
唐泽谦甚至都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本来就是个话唠,只不过一直以来都在他面前装出一副逼格很高的样子……
真是越看越像!
唐泽谦眉头微皱,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下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净土圣莲”点头道:“不错!素盏鸣尊很可能会卷土重来!他这具分身被镇压了两百年,刚从八坂神社挣脱封印破禁而出,正是无比虚弱的时候,突然有一条十全大补的龙脉摆在他的眼前,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不过幸好你突然暴起用雷霆之力覆灭了他附在虚空之眼上的那一道意念,他应该暂时摸不太清你的虚实!”
唐泽谦头大道:“可这不过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啊!素盏鸣尊这种凶残暴虐的古神,根本不能以常理来推断,否则的话,当初也不会一言不合就跟他姐姐天照大神拼命。万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龙脉来补充体力,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杀过来呢?我们要用什么来抵挡一位真正的神明?毕竟我只是一个假冒的神明啊……”
“净土圣莲”不以为然地道:“你虽然是个弱鸡!但是经过雷霆淬体之后,已经不是一般的人类弱鸡可以比拟的了!再加上素盏鸣尊的一道意念刚刚被你的雷霆之力覆灭,他就算再狂妄? 我觉得他应该也会考虑一下如果直接出动分身冲上来会不会阴沟里翻船才对……”
“什么叫阴沟里翻船啊?这也太难听了!你是在说你自己说阴沟吗? 还是说你说阴沟里的一棵破植物?!”
唐泽谦总觉得“净土圣莲”有点不对劲,好像每句话里面都埋着刺,动不动就戳别人一下。
“净土圣莲”不禁有些嫌弃地道:“收起你那不知所谓的自尊心吧!在素盏鸣尊的眼中? 我们不过就是阴沟里的小虫子罢了!哪怕被咬上一口有可能会伤口感染? 但是始终也只是阴沟里的小虫而已!我还算好? 虽然也是阴沟里的,不过我们莲花一脉,素来讲究出淤泥而不染,不像你这种从内到外全都已经脏透了的弱鸡小虫……”
唐泽谦怒道:“你在搞什么?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三句话里面总要夹枪带棒的讽刺我两句?”
“净土圣莲”犹豫了一下,忽然沉默不语。唐泽谦却能感觉到它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那种失落和沮丧。
其实? “净土圣莲”的道心崩溃了。
毕竟它也算是天之骄子? 出生在佛门净土的莲池圣地,被亲鸾圣人带下凡间后,享受本愿寺千年的香火供奉? 开启了灵智,只不过没有足够的能量萌芽而已。
无意中被悟能老和尚送到了钩玄馆来之后,借助钩玄馆下面的灵气池中充沛的青龙精气? 它几乎是一夜就冲上了莲生的巅峰,虽然没有渡劫证道,却有着近神的超强实力。
这些日子以来,它借助地下的龙脉的滋润,将根须笼罩方圆数千米的范围,把钩玄馆经营的好似铁桶一般,就算一只蚊子,一个老鼠闯进来,都绝对不可能逃脱它的视线。
可是偏偏今天素盏鸣尊的一道意念降临之后,隔绝了它与唐泽谦之间的联系那么长的时间,它竟然愣是没有发现!
这太可怕了!
如果当时素盏鸣尊的意念不是停留在外面,而是直接闯到地下秘窟来,完全有可能直接将它当场斩杀!
它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无助,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
正因为如此,它才会不自觉得贬低唐泽谦,就是因为它自己的道心崩溃了,不得不通过贬低唐泽谦的方式,来寻找一点心理上的慰藉。就好像溺水的人拼命的想要抓住水面上漂着得一根稻草一样。
“对不起!”“净土圣莲”忽然低声跟唐泽谦道了歉,并且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唐泽谦一听,简直目瞪狗呆,难以置信地道:“你好歹吃了本愿寺上千年的香火供奉呢!这也未免太容易崩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