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件件事情,放在平日,哪一件事不是造福天下的大功德之事?”
将这些事都挨个说了遍之后,孔希学不由被吓了一跳,满脸震撼,“只是因为短短时日内,一下便是出现如此之多的大功德之事?给天下老百姓们带来的益处都还没出来呢?人们都又被下一件大功德之事,给震撼到。因此,最初,人们才会容易忽视这位小真人。
但是,在皇上与那些大臣们心中,却并不会忘记那位小真人的功劳!”
“尤其是此次,那位小真人不仅轻轻松松,凭借着几堆火堆,便是直接消灭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恐怖蝗灾。还捎带着给百姓们,都增加一些美味的食物。从此之后,只要在南京城一带,便是没有人敢对那位小真人,有一丝不敬!”
这会,这位在宫内,一直都是一副唯唯诺诺,任由朱元璋与朱标摆布的衍圣公,浑身上下,满是睿智之色。
“父亲,那孩儿该怎么办?”
孔希学也被朱子安来到南京城内的战绩给吓了一跳。
这些事情,他之前也都听说过。但是,却并没往深处细想。现在,听孔克坚的一顿分析,直接脑子一片懵!
身为曲阜孔家未来的家主,也是未来的衍圣公,孔希学也是一位聪慧之人。
只是,平日中,没有任何人敢惹他,这才让孔希学刚来南京城,脑子一热之下,便直接与朱子安硬钢。
“赶紧撤回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下人!”
孔克坚说道。
“是,父亲!”
孔希学应了一声,便连忙看向一旁的张木。
那些暗中黑手,全都是张木找的人。
“请衍圣公与大少爷放心,小人这就让那些弟兄们,赶紧撤回!”
这会,张木早已满心悔意。看到孔希学的示意,连忙拱手,行了一礼,便是退了下去。
不过,其实也不用张木亲自去。自从蝗灾被消灭之后,南京城上下,没有人敢再去说武当小真人的坏话。
至于张木花钱雇佣的那些地痞,也都早已出工不出力。甚至,很多人都直接也拎着麻袋,在城外田地中,到处捉蝗虫。
因此,仅仅不到半天的时间,关于武当小真人辱骂孔家的流言,便直接在南京城内消失殆尽。
……
“殿下,这些蝗虫虽然好吃,但一次也不能吃的太多,也不能经常吃!”
朱府内,朱子安夹着一个被油炸的金灿灿的蝗虫,一边吃着,一边对着朱标说道,“这些蝗虫毕竟不是正常食物。要是吃多的话,容易身体不适!”
“不能多吃?”
听罢,朱标不由的神情一变,满脸担忧。
“可是,前天夜里,那些老百姓们与军士们,可都吃了整整一个晚上,这可如何是好?”
“殿下放心,他们只是吃了一顿而已。”
朱子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蝗虫只是不能多吃,也不能生吃而已。那天晚上,不仅仅老百姓们都吃了,而且殿下不也是吃了几只嘛!不过,那天晚上的蝗虫,都被大火烤熟透了,大家这才没有什么不适。
而且,这些蝗虫只是不能经常多吃而已。贫道担忧的是,经过这两天,每一个老百姓家中,都至少捡了三四袋大麻袋的蝗虫。贫道是怕那些老百姓们家中没有吃的,顿顿都吃蝗虫,这样不出几日,身体肯定会状况的!”
“二哥放心,此事我马上让户部与南京府府衙发出告示,告知老百姓们蝗虫吃多来的危害!”
“嗯,这样最好!”
朱子安点头回道。
“万喜,去将此事,告诉南京府府尹孟端与户部杨思义!”
朱标转身,对着一旁的万喜说道。
“是,殿下!”
听罢,万喜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便是连忙跑了出去。
“殿下,请尝一尝,这些蝗虫在外面裹上面酱,随后在油锅里炸熟之后,才是最香的!”朱子安道。
“多谢二哥,我也尝一下。”
听罢,朱标满脸好奇。
随即,便是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只蝗虫,放进嘴里。
嘎嘣嘎嘣!
细细品嚼之后,朱标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欢喜之色。
“二哥,还真的好吃!”
“殿下不知,很多东西裹上面酱,再次经过油炸之后,都会十分美味!”
朱子安说道。
“二哥,还有何物可以裹上面酱,用油炸呢?”
“殿下,这些食物可多了!比如,鱼、蝎子、猪、还有各种……”
……
就在朱子安带着朱标,一边吃着油炸蝗虫,一边聊着油炸美食的时候。
南京城内外,随着万喜带过的消息。
南京府府尹与户部联手,印刷了上百张告示,并让识字的农汉与衙役们,开始到处张贴告示。
“各位乡亲父老听好喽!
小真人说了,大家捡回家的那些蝗虫们,可以吃。但是,一次不能吃太多,也不能顿顿都吃蝗虫。这样,对身体不好。甚至,吃的多了,还会身体不舒服。
小真人说了,大家隔上一天吃一顿蝗虫,便是可以了!……”
每一张告示下,都站有一个识字的衙役与农汉们,对着围过来的人们,大声喊道。
“原来是蝗虫不能多吃啊,怪不得家里近日,大家身体都不舒服。甚至,还有很多人,天天跑茅房!”
“张老哥,咱可是记得你家里,可是捡了六大麻袋蝗虫。小真人都说了,蝗虫不能多吃,要不您匀我一些蝗虫吧?”
“把蝗虫给你?此事绝不可能!……”
“这位老兄,听说你家捡了好几麻袋的蝗虫,在下去晚了,仅仅只是捡了半麻袋的蝗虫,仅仅两日便都吃完了。小真人都说蝗虫不可以多吃,不知你可否给我卖一些蝗虫呢?”
“多少钱?”
“一文一斤!”
“一斤才一文?不买!”
“老哥,两文…要不三文……”
“不卖!”
“老哥,一斤粮食换你两斤蝗虫!”
“可以,可以!”
不知不觉中,朱子安在吃的这一方面,已经成为南京城内的权威。
因此,只要朱子安说什么,便是什么。
甚至,都可以理解为,只要朱子安说一句,黄土也可以炒着吃,人们也都会试着吃一吃!
不过,总之,现在因为一张告示,南京城内的一众百姓与富人们,又都与城外村子中的老百姓们,进行了一次关于蝗虫的交易。
“张掌柜,这些便是城内,人们都在吃的炸蝗虫?”
张府,孔克坚与孔希学俩人,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那一只只手指大小般的金黄色面虫,满脸好奇。
“回衍圣公,大少爷,此物正是那油炸蝗虫,现在城内,那些官老爷家中,都在吃这种经过面酱裹一次,再将过油炸的蝗虫!”
张木舔了舔嘴唇,连忙说道。
他刚刚可是尝过,这种油炸蝗虫,那味道可是绝了!
“嗯~”
而这会,孔克坚也已经夹起一只蝗虫,便塞进嘴里。
咀嚼了几下之后,便是两眼冒起亮光。
此种油炸蝗虫,还真是美味至极!
见此,一旁的孔希学,也连忙夹起一只蝗虫,放进嘴里。
细细品尝了一下之后,手中的筷子,便是再也没有停下来。
片刻之后,几人面前便是空出几个空荡荡的碟子。
一旁的椅子上,孔希学与孔克坚几人吃的满嘴流油,一脸舒适。
……
“啊!”
“来人,本少爷难受……”
晚上时分,在张府内,便是传出一声声虚弱的呻吟声。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少爷,少爷,你哪里不舒服?”
“您忍耐一下,小人这就去请大夫!……”
随着孔克坚与孔希学俩人屋子中传出一阵慌乱的声音之后,孔克坚带来的孔家下人,便都一脸慌张的跑出府内,往城内的药铺跑去。
同样,东城,也逐渐有对许多府上亮起灯光,也都从侧门跑出几个下人,慌慌张张的奔向城内的各个药铺。
……
“大夫,衍圣公与孔少爷的身体如何?”
张木满脸紧张的对着床边的大夫问道。
“张掌柜不用着急,衍圣公与孔少爷都只是身体稍微有些中毒而已,并无大碍。待老夫开上两副药,修养上两日,便可痊愈!”
大夫轻轻一笑,回道。
“如此,多谢大夫了!”
听罢,张木与屋内的一众孔府下人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在一位下人跟着老大夫去拿药之后,整个张府,又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同样的一幕,也都发生在南京城内的许多府上。
……
“殿下,你怀疑昨晚那些人身体不适,都是所吃蝗虫导致的?”
翌日,朱府内,看着一脸凝重的朱标,朱子安说道。
“二哥,那些半夜身体不适的人们,都是一种状况。而且,他们还都在白天,吃过许多的蝗虫!”
朱标急忙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应该是吃蝗虫引起的身体不适!”
听罢,朱子安缓缓说道。
不过,脸上仍是一副淡然的神色。
“殿下不用担忧,那些老爷们,只是吃惯了山珍海味,一下吃的太多蝗虫了,肠胃不适而已!”
“原来如此!”
听罢,朱标轻轻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不过,朱标这边得知了原因,不那么紧张。但是,在张府内,气氛却是一片沉重。
“衍圣公,大少爷,此事真不是小人所为。就算是给小人一百个熊心豹胆,小人也不敢对衍圣公与大少爷不利啊!”
张木跪在孔克坚与孔希学满前,满脸焦急。
“不是你又是谁?张府内除了老夫带来的那几个下人,便都是你的人!难不成,还是老夫带来的那几个下人,想要暗害与我?”
孔克坚阴沉着脸旁,满脸气愤。
“这?”
顿时,张木神色一怔,喏喏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不用多说了。正好,老夫来南京城的事情已完结,老夫也该回去了!”
上方,孔克坚索然无趣的摆了摆手,神情一脸坚定。
“大少爷?”
见状,张木神色一慌,连忙看向一旁的孔希学。
“这次,士行也跟着老夫,回去!”
却是没想到,孔克坚继续说道。
“是,父亲。”孔希学连忙说道。
见此,张木眼中闪过一丝痛恨,但却又无可奈何。
很快,中午时分。
孔家马车,便是载着孔克坚与孔希学等人,快送驶出南京城北门之外。
一路,逃也似的向北而去。
“父亲,我们为何这等?”
出了城门后,看到孔克坚松了一口气,孔希学满脸疑惑。
“你不知,皇上早就想让我来南京城,当一个小官,让曲阜整个孔家,给他卖命!”
孔克坚解释道,“此次,为父正愁着不知该如何离开南京城呢。正好借着此次机会,从南京城内跑出来!”
“原来如此!”
听罢,孔希学恍然大悟。
怪不得,一行睿智的父亲,为何突然之间,对那张木如此冷淡。
至于他们父子二人,用此方式,从张府出来,会给那张木与张府,带来多大的影响,孔希学压给便是没有考虑过。
……
“你说,那孔克坚与孔希学等人,坐着马车,在中午那会,跑了?”
御书房内,朱元璋轻微皱着眉头,对着下面的侍卫说道。
“回皇上,是末将无能,没敢阻拦他们!”
下方的侍卫一脸愧色。
“无妨,跑了就跑了吧,反正此次,咱让那孔老秀才来南京城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朱元璋一脸无所谓。
“不过,那孔家准备的十万石粮食,十万亩良田,还有十万两一直,都准备的如何了?”
“启禀皇上,好像几天前,那位衍圣公刚刚从宫内出去,回到张府后,便是送出一份密信。随后,在曲阜的孔家各个支房,便是都已经动了起来。暗卫来报,孔家各个支房,好像都是在筹聚银两与粮食!”
侍卫连忙拱手回道。“如此,便由那老夫子回去吧!”
听罢,朱元璋缓缓点了点头,回道。
“是!”
那么侍卫拱手,应了一声。
随后,便是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殿内,又恢复平静。
孔家父子愤然从张府离开,此事在一天之后,还是在南京城内,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动静。
再怎么说,那也是衍圣公。
就这么不明不白,就被一介小小商贾欺压而走。
南京城内的哪一众儒家官员们,自然是要出这一口气。
因此,很快,张木府上,便是聚集了一众官员。
甚至,外面还都包围着一众衙役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