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四十七
周乔宁背对着江随, 装作害怕地抖了两下肩膀,一边嘴角却往上翘了下, 弯出一个诡计得逞微笑。
他抱着衣服转过身来,低着头好像有些敢看江随,期期艾艾地说:“我是故意的,我是喝多了……”
江随看到周乔宁身上到处是他昨晚没有把控好道弄出来的印子,心里哪里还生得出半分。
他下了床,抓住周乔宁臂, 把人拽回来坐到床上,看周乔宁刚才慌乱中衬衫穿得歪歪扭扭的,耐心地帮他把衬衫理好, 语气也是难得一闻的轻柔。
“我也没说怪你,你跑什么?”
周乔宁眨了眨眼, 怀疑地问:“你真怪我?”
江随似觉得周乔宁这么问好笑,莞尔勾唇,“我为什么要怪你?”
周乔宁咽了口口水,低眉垂眼心虚地说:“可你应该怪我啊。”
江随眉心皱了下, 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以前对周乔宁态度太冷漠了, 才导致周乔宁现在这么怕他。
看来以后要对周乔宁温柔一点, 才能挽回自己在他心目中形象了。
江随无奈地叹了口气, “昨晚事, 虽然是你挑起的头, 但是一个巴掌拍响,果是……我也愿意, 你以为你能动摇得了我?”说完,他伸手揽过周乔宁后颈,在周乔宁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样你还会觉得我在生吗?”
可亲完这一下,周乔宁脸上却一点都没露出欢喜神色,反而一脸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一样不可思议,“所以昨晚全是我主动,你是在清醒情况下和我滚床单对吗?”
虽然承认是他自己意志坚,明知道周乔宁醉酒情况下,还半推半就和他发生了关系这点有些齿,但既然做都做了,就没什么敢承认。
江随默然片刻,郑重地点了下头,沉声回答道:“是。”
“为什么?!”周乔宁一把推开江随,崩溃地用双手抓了抓头发,“你昨晚为什么推开我?你知道我喝多了吗?!”
江随总算察觉出周乔宁反应有些正常,看起来好像是极其不情愿昨晚事发生一样。
可是,是周乔宁自己说喜欢他吗?是他亲耳所闻。
那为什么现在却这样一副后悔迭的模样?
江随从沙发上拿起浴袍披上站起来,平静地叙述道,“昨晚是你自己冲到我房间,说喜欢我,亲我,还拿安-全-套和润滑剂送给我当礼物,你说你喝多了,可谁知道你是真喝多了,还是借酒装疯,故意勾.引我?现在装这副被人趁人之危的样子给谁看?”
周乔宁捞起床上被子砸向江随,痛苦地低吼道:“那是我把你当成了秦怀!”
“你说什么?”江随的脸色霎时阴沉到极点,冷冽的眸光好像两把利剑唰唰扫过周乔宁,“你把我当成谁?”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昨晚计划?”周乔宁毫不畏惧江随的目光,咬牙切齿道,“我喝多了脑子清醒认错了人,可我要睡的人究竟是谁,难道你知道吗?!”
江随抱着臂讥讽道:“周乔宁,你编故事也要逻辑说得通,你说你把秦怀当成了我?你用你眼睛好好看看,我和他长得哪里有一点像?!”
周乔宁装作随意地往房间的地板上瞟了一眼,看到地板上躺着一个面具,快步走上前把面具捡了起来,举在手里激动地说:“这个面具!你这个面具和秦怀戴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把你认成了他!”
江随心倏地狠狠绞痛了一下,想起昨晚周乔宁一直说他戴面具好看,所以不让他把面具摘下来,所以做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戴着面具做。
后面做那两次,他虽然把面具摘了,可那时周乔宁已经累瘫了,全程都闭着眼睛任凭他折腾,无暇注意到他脸也是有可能。
可江随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真相,他愿意相信昨晚旖旎缠-绵都只是他一厢情愿。
他忽然想到什么,伸手把面具从周乔宁里夺了过来,“就算为这个面具,你把我当成了秦怀,可难道你连我和他房间也一起搞错了?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周乔宁,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解释得通吗?”
“我……”周乔宁佯装一时想不到理由说出话来,忽地急中生智指着门说,“你这房间是在八层吧?秦怀房间也在八层!”
江随冷笑:“那又怎么样?这里一层房间这么多,你走错为什么偏偏就是我房间?”
周乔宁先捡起地上裤子,把裤子穿上,然后走到卧室外面,打开套房的大门,只往外面看了一眼就受了惊吓般连忙缩回头关上了门,转身背紧靠着门板,敢置信地看着江随:“秦怀房间就在你对面!”
江随:“……”
周乔宁看着说不出话江随,心里大喊痛快,没想到这朵高岭之花也有一脸菜色的时候,被人错认成其他人睡了一晚上,这对一向眼里只有自己江随来说算算是奇耻大辱?
江随双垂在身体两侧,克制地紧握成拳,明明周乔宁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可他还是不想面对这样荒诞一幕。
“难道你昨天住进来的时候没发现我和他房间是对门?”
周乔宁理直气壮地说:“我昨天是下楼拿了面具又上来的,这里每个房间的门都一模一样,走廊这么长,我只顾着找你房间号了,根本没注意到这点!”
有那么一瞬,江随感到身体里血一下子从脚底冲到了头顶,愤怒情绪充斥了他整个大脑,握成拳的,指甲狠狠地嵌进掌心里,有种要大声嘶吼发泄冲动。
周乔宁猜测江随的愤怒值已经快到顶了,也敢再火上浇油,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甩手道:“好了,既然你也是愿意的,存在被我强迫情况,那依我说这事就这么算了,当昨晚一切都没发生过好了,反正你也活不错,算起来我也没吃亏。”
说完,他没敢看江随此刻脸色是什么表情,趁江随还没对他动手之前,赶紧拿上外套,开门就跑。
过关门的时候他故意弄出了点不小的声响,果然这时在房间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夜,一晚上没睡着觉秦怀,听到外面有响声,立即从床上弹起来,开门冲出去,一眼就认出走廊里背影是周乔宁,大喝一声:“站住!”
周乔宁脚步一顿,随后更加快了脚步装要逃走,秦怀赶紧追上去喊:“周乔宁你要去哪儿?!”
还没走到走廊尽头,周乔宁就被秦怀追上了,倒也是周乔宁想要放水,而是杀千刀江随昨晚跟刚开荤的毛头小子一样,没少折腾他,害他现在两条腿酸软无,想跑快都难!
秦怀一晚上没合眼,头发乱糟糟,双眸布满了红血丝,下巴上也冒起了青色的胡茬,哪里还谈得上什么风度,。
过他也在乎,紧紧抓着周乔宁一条手臂,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急躁地问:“你跑什么?一晚上没回来,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还以为你掉海里了,快急死了知不知道?”
周乔宁偏过头,支支吾吾道:“我……我有点事……”
“什么事你能和我说一下?”秦怀难以理解,走廊上还有其他客人经过,是说话地方,于是秦怀拉着周乔宁往回走,“有什么事跟我回房间说。”
周乔宁当然得装作情愿跟秦怀回去,所以察觉出周乔宁在抗拒自己秦怀,更加用力地捏紧了周乔宁臂,容分说地将周乔宁拉回了房间,反关上门。
秦怀把人推到客厅沙发上,猩红双眸让他看起来表情有些狰狞,愤怒地质问周乔宁:“你昨晚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告而别?”
周乔宁低头将脸埋入双手掌心,声音低落地说:“你别问了。”
看到周乔宁这副模样,秦怀心里莫名恐慌,“为什么能问?”
“总之你别问了,我想说。”周乔宁把头垂得更低,故意将自己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秦怀视线里。
秦怀果然注意到了周乔宁脖子上斑驳的吻痕,脑子里有根弦好像被人弹了下,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嗡的耳鸣声。
“你脖子上是什么?”秦怀过去掐着周乔宁脖子让他把头抬起来,动作粗暴地扯开他领口,看到不仅仅是脖子上有吻痕,连锁骨下面也都是,还能看见好像是牙印一般的痕迹,原本就充血眼球更加赤红,表情更是暴风雨来临前阴沉可怕!
秦怀一条腿跪在沙发上,拎起周乔宁衣领,把人按在沙发靠背上,语气森冷地问:“说,你昨晚是跟谁在一起?”
“我知道……”周乔宁仰头无地张着嘴,像条濒临渴死的鱼,“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秦怀一拳对着周乔宁脸砸过去,周乔宁惊恐地下意识地闭上眼,结果拳头却并没落在他脸上,而是险险擦着他脸,砸到了脑袋旁边的沙发靠背上。
“记得了?”秦怀胸腔起伏,发出沉闷的低笑,也知道是在笑周乔宁还是在笑自己,“我找你找了大半夜,结果呢,你却跑到了别人房间里和别人上.床?我可真是个大傻.逼!”
周乔宁一脸内疚:“秦怀,你别这么说自己,都是我错。”
你说的可真太对了,你就是个大傻.逼。
秦怀:“那个人是谁?”
周乔宁抿紧嘴唇,一副打死我也开口的架势。
秦怀掐着周乔宁下巴,目光凶狠狼,“怎么?你还想维护你那个奸夫?”
周乔宁无助地摇头,眼眶逐渐红了起来,可还是嘴巴紧闭,一言发。
秦怀更加恼怒,松开周乔宁下巴站了起来,“想说那好,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周乔宁失魂落魄地站起来,欲言止地望着秦怀,嘴唇颤动,最后却只是说:“对不起……”
秦怀往后退,别过脸,冷冷地说:“觉得对不起以后就别出现在我面前,看你一眼我都嫌脏。”
“秦怀,你别这么说我……”周乔宁慢吞吞走到秦怀身边,讨好地拉了拉秦怀袖子,“昨天晚上事我也想的,我们忘了重新开始好不好?”
“可能!”秦怀抬起毫不留情地抽走了周乔宁里衣服,周乔宁顺势装出好像被秦怀推了一下,身体稳倒在了地板上,顺便弄翻了玻璃茶几上杯子,杯子掉在地上发出“哐哐当当”响声,顷刻间碎了一地玻璃渣。
秦怀清楚自己刚才抬那一下,根本没用什么,看着摔倒在地的周乔宁无动于衷地讥笑道:“怎么?碰瓷啊?”
周乔宁当然不是碰瓷,他是想故意在房间里制造出点声响,好引起外面人注意。
果然没过一会儿,房间外面就响起了持续的敲门声,秦怀只能先把周乔宁事放在一旁,煞腾腾地冲过去开房门。
房门一打开,见到外面站居然是江随,秦怀表情错愕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江随不咸不淡地说:“来看看有没有闹出人命。”
在房间里周乔宁听到江随的声音,从地上没事人似爬了起来,心想还算江随这个人有点良心,没睡完就不管他了。
秦怀回头往房间里看了眼,忽然脑子里好像有团雾渐渐散开变得清明了起来,顿时想通了一些事情,转过头语善地问江随:“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江随扯动嘴角,答反问:“你看见我也没有感到奇怪吗?”
这时周乔宁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拦在秦怀前面,将江随往外推,“你走吧,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别来添乱了……”
越说没关系,就越有关系,江随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找到这里,秦怀心中冒出一个猜测,昨晚和周乔宁在一起的人,难道就是江随?!
“你们两个这是演哪出啊?”秦怀倚在门边,皮笑肉笑地看着他们,“兄弟情深还是奸情暴露啊?”
周乔宁扭头痛心疾首地说:“秦怀你说话要这么难听!”
“我说话难听还是你们事情做得难看?”秦怀极反笑,拍道,“怎么,演兄弟都演到床上去了?周乔宁你够可以啊,真是辛苦你左拥右抱,轮流给我俩戴绿帽子了!”
周乔宁委屈巴巴:“我没有……”
“没有?”秦怀瞪起眼睛,指着江随,怒问,“那你解释解释,你昨晚为什么会在他床上!”
“我、我……”周乔宁抬眸瞥了眼江随,低头嗫嚅道,“我走错房间了……”
虽然小声,但秦怀还是听到了,他哈哈大笑了两声,“走错房间了?你是瞎了还是弱智不识数?房间号你认识?”
“我认识,可我是喝多了吗?”周乔宁抬手飞快地指了指江随,指了指对面的房间,出卖江随一点儿不带犹豫,“他房间,原来就在你对面,我晕晕乎乎就走错了……”
秦怀愣了好一会儿,表情有些匪夷所思,“走错了,所以你们就能上.床了?”
周乔宁:“是这样的……”
秦怀:“那是怎样?”
“我、我、我……”周乔宁好像为难该该说出真相,“我”了半天一直没有下文。
沉默了许久江随淡定地出声帮周乔宁解了围:“他喝多了,是我趁人之危。”
还好江随开口了,周乔宁偷偷松了口气,在心里给江随比了个赞,好兄弟可以,够仗义!
秦怀再一次愣住,好像有些能消化听到的这个事实,江随说他趁周乔宁喝多了趁人之危?也就是说,江随才是罪魁祸首,周乔宁其实是受害者?
可是,江随怎么看也像是一个会趁人之危的无耻之徒啊,而且江随不是带了情人来的吗?
一说起江随那个“情人”秦怀就来气,昨晚带着他七拐八拐在游轮上逛了一圈,要是那个人,他也至于这么晚才回来发现周乔宁人不见了!
江随好像猜到了秦怀在想什么,淡定地说:“我也喝多了。”
江随这么随意的态度,禁令秦怀心头火起,到手肥鸭子,他一口都没吃到,全掉江随碗里了,这让他怎么可能不怒可遏。
秦怀看着江随冷笑连连:“江随,你做人做得真是可以很啊?”
江随表情淡淡:“谢谢夸奖,我做人一向敢作敢当。”
秦怀笑容一凝,捏响了骨节。
“你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周乔宁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装模作样地劝两人,反正现在矛头不是对准他,心里巴不得这两人打起来场面才更加精彩热闹,也枉他昨晚辛辛苦苦忙碌这一天,为了看江随和秦怀狗咬狗,他可是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人越是在气头上,别人越让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
果然周乔宁一提醒别动手,秦怀拳头就忍住往江随脸上挥了,但江随也是吃素,别看他一脸淡然,其实早就做好了防着秦怀出手准备,秦怀那一拳被他轻松地侧身躲了过去。
只见江随往旁边退了两步,甚至还有心情嘲讽秦怀:“怎么?你想和我动手?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吗?你打我到底是因为他被我睡了,给你戴了绿帽子生,还是因为我睡了他,给你戴了绿帽子生?”
两顶绿帽加冕秦怀,此刻看着江随的目光只能用滴血来形容,愤怒已经完全控制了他大脑,完全是以拼命的架势朝江随扑了过去!
这下江随躲不开了,身材和都势均敌两人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拳,两人脸上很快都挂了彩。
此激烈打斗,看得一旁周乔宁真想拍称快,摇旗呐喊给他们助威。
江随加油秦怀加油,两边都不能输!打他脸!打他头!打他肚子!踢他腿啊!
啊,憋屈了这么久,终于舒服了。
然而两人缠斗并没能维持多长时间,骚乱很快就引起了船上工作人员注意,保安立即赶过来勒令两人不许动手,分开了两人。
而周乔宁趁着围观人多,事关己地拍拍,转身离开了斗殴现场,算起来,轮船也该靠岸了,三十六计最后一计是什么来着?
——走为上计!
过临走前,他还有件事要办,他还落了个重要人在船上呢。
周乔宁走到船舱外面的甲板上,眺望着远处,已经越来越近港口,吹着宁静海风,拿出关机了一晚上机,开机给徐晴温打电话。
电话一响就接通了,听筒里是徐晴温暴怒急躁低吼声:“你在哪里?”
周乔宁怕吵到耳朵,把机拿远了点,慢悠悠地说:“我在船上啊,还能在哪里?难不成还会在海里啊?”
徐晴温可不比相对在感情上心眼实秦怀,这一晚上过去,要是徐晴温还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他这么多年在圈子闻名顶级绿茶的称号也可以摘掉了。
“你耍我。”徐晴温语气阴森,是肯定语气,毫无疑问。
“被人耍滋味不好受吧?”周乔宁轻笑,“说起来我还是要谢谢你啊,谢谢你这些日子为我出谋划策,更谢谢你在秦怀那里摆我一道,让我想通了这么多事情。人呢,关键时候还是只能靠自己,其他人都是靠住的,谁知道那个人会会在你背后捅刀子?”
电话里陷入一阵许久沉默。
久到周乔宁都以为徐晴温在电话旁边了,他才听到徐晴温说话,再次开口,已经没有刚才愤怒,换成了道歉:“对不起哥哥,我是故意想伤害你,我只是因为嫉妒,嫉妒你喜欢秦怀,果我早知道你和他只是逢场作戏,我就不会……”
“会什么?”周乔宁冷冷打断他,“就不会在你学校的那间小黑屋里对我做那种过分事了吗?小温,你懂什么是喜欢吗?喜欢一个人,首先要学会尊重。所以你哪里是真喜欢我,只是想得到我罢了,就像小孩子想要得到一件喜欢的玩具。”
周乔宁听见徐晴温沉重呼吸,遗憾的是看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听他声音沙哑道:“对不起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好?我会改,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改……”
“晚了小温,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无法回头。”周乔宁望着远方,自嘲一笑,“你知道我昨晚去哪里了吗?”
徐晴温:“……哪里?”
“江随的房间。”周乔宁语气平静好像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你之前帮我出主意让我给江随现找个情人,这个主意的确很好,所以我就把我自己送到他床上去了。也多亏了你这个主意,要然,我怎么能欣赏到那么精彩狗咬狗场面,以及,让你知道被人背叛是什么滋味呢?”
周乔宁说完,想再听见徐晴温声音,挂断了电话。
想看好戏,自然也要付出代价,否则感情到位,演戏的人又怎么会入戏呢?
他张开双臂,面朝大海,深深呼吸了一口海上空气,风停了,该是下船的时候了。
一段旅途总有到终点的时候,可他导演这出好戏,才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