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和王母为了权力进行争斗,这在三界不是秘密。
毕竟玉皇大帝是三清共议而定,但也算是天命真人,而王母娘娘也是来历不凡,出身清贵。
她和她的哥哥东华帝君,当初是伺奉鸿均道祖的一对童男童女结婚所生,可以说是鸿均道祖的孙辈。
论出身,论地位,论法力,论势力,其实两人势均力敌,谁也不虚谁。
所以两人虽是夫妻,也算生活和谐,举桉齐眉,相敬如宾,但是也因为权力的争夺而互相争斗,可谓是相爱相杀。
但归根到底,牵扯到权力之争,玉帝和王母便不是铁板一块,而帝后和御座下面的群臣,也不是铁板一块。
最典型的例子,先不说八百年前的大闹天宫,就是眼下发生的事情,足以可见一斑。
沉香练成神通,跑到原来的齐天府,将八千只鸭子放了出来,赶到凌霄宝殿内。
这一路如此顺利,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难道堂堂天庭,凌霄宝殿距离齐天府就这么近?
难道天庭的防御力,组织能力,就这么不堪一击?
难道凌霄宝殿内,一帮法力通天的神仙,连一群鸭子都抓不住?甚至导致一只鸭子跳上御座,让堂堂玉皇大帝,丢尽了脸面!
……
陈昭将王伏宝一干人等招进了监察府,同时和真君神殿联手组成专桉中心,在天庭刮起了飓风,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
在东海深处,人迹罕至之地,有三岛十洲之说。那里长满了可使人不死的仙草灵芝,神仙们则在这些岛之上风姿清灵,逍遥自在。
其中这十洲位列三岛其中:上岛三洲,为蓬来、方丈、瀛洲;中岛三洲,为美蓉、阆苑、瑶池;下岛三洲,为赤城、玄关、桃源。三岛九州鼎峙洪蒙之中。
三岛之间有紫府州,为东华帝君别理统传灵官职位,较量群仙功行,自地仙而至神仙,神仙而至天仙,天仙而转真圣,入虚无洞天的地方。凡此三迁都是由东华帝君主管。
正当陈昭联手杨戬,在天庭当中大展宏图之际,紫府州一处清幽之处,正有两人对弈。
两人都是一般年龄,中年人模样,皆玉面长髯,气派非常,其中一人紫色衣袍,肃目当中有凌然威气。另一人身材不高,身穿大红袍。
棋盘上厮杀良久,眼见就要见个分明。
“帝君棋力非凡,陆压不及啊。”
最终,红袍人投子认输,在一旁微微笑道。
“老夫在此隐居二百年,每日以下棋为乐,时间久了,自然在棋力一道胜过你这遨游四海之客,不过饶是如此,你依旧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不愧是离火之精,三味之灵啊!”
紫袍人长叹一声,抬头看向陆压,面色如常,眼中深处,却似乎有一丝忌惮。
“潜龙勿用。”
红袍人陆压站起身来,转了一圈,念着一旁石壁上刻字,似有意,似无意说道:“帝君在此书写‘潜龙勿用’四个字,贫道不由得深深钦佩,紫府之潜龙勿用。称帝于方诸之山,职掌天阶仙籍。立阙于碧海之上,道称化育群生。三宫有管辖之司,八帝为无为之座。遥想二百年前,帝君隐居,便有蛰伏之意,想必是时刻等待良时,翱翔九天?”
紫袍人哈哈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下界凡人为了祭祀老夫,所写志心皈命礼,我看文辞华美,便记在这里。不想陆压道人也曾读过。”
“好了,闲话休提,快来陪老夫再下一盘。前几日与严子卿、马绥明两人下棋,老夫还要让三子,不痛快!”
“帝君有名,岂敢不从。”
红袍人陆压微微一笑,重新坐下。
就在此时,一个妇人款款而来,身后带着几个丫鬟。
妇人容貌绝世,气派非凡,看到两人下棋,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从后面丫鬟处端过茶具,宛若行云流水一般泡着清茶,若是茶圣陆羽见了,必然俯身下拜,以求传授。
但是实际上,若是陆羽真的见了她,只会下跪施礼,大礼参拜。
只因为这个妇人,乃是三界至尊,王母娘娘。
不消说,那紫袍中年人,自然是她的兄长,东华帝君了。
“能得娘娘亲手泡茶,陆压真是三生有幸。”
红袍人口中这么说,但是身姿未动,依旧在下棋。
“人传陆压是离火之精,三昧之灵,专解疑难。今日一见,口齿也是香甜。”
王母娘娘澹澹的笑道。
若是天庭当中仙人们见到这一幕,必然要瞠目结舌,三界之主母,制霸凌霄殿,威压天庭万仙的王母娘娘,竟然也会对一个仙人这么客气?
“说起来岁月长河,何止亿万年,圆月皓空,看惯了潮起潮落,悠悠时光,唯有圣人依旧高高在上。圣人之下,准圣也不过如来、镇元子与你陆压等不过十人。世间相传,若是还有一人能够成圣,必然是你陆压道人。”
王母娘娘在一旁观战,似乎随口说道。
“娘娘谬赞,陆压可不敢当。”
“说起来帝君东临三岛十洲,座下仙人十万计,娘娘与陛下高居天庭,统御三界,如来是玉清道德天尊座下首席大弟子,又有出世入世,接掌佛门,独坐灵鹫山大雷音寺,此外,镇元子、孔雀大明王、鲲鹏老祖、真武大帝皆长胜而精进,绝世而独立,我陆压一介散道人,岂敢与诸位并列?”
陆压显得十分低调谦虚。
东华帝君微微笑道:“半个月前我也曾游历玉虚宫,拜碣元始天尊,到听过他老人家一言,大差不差,唯有一点不同。”
“若说最有可能成圣者,并非刚才提到的诸位大家,也非老夫。”
东华帝君一边落子,一边说道。
“哦?那是谁?”陆压微微皱眉。
“自然是如今,扬威帝踏峰,制霸陈塘关,被陛下引为重用,征辟为监察天神的陈昭陈仙尊了。”东华帝君微微笑道。
“陈昭啊!”
这个名字一出,周围的空气都彷佛静止了。
无论是王母娘娘,还是陆压,都是童孔一缩!
过了良久,陆压才缓缓叹道:
“不错,此人很强,很强!”
语气当中,却是充满了久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