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 谢瑕看到谢瑾回复了,只回了一个号。
他估摸着哥是在思考该怎么收拾自己儿子,两分钟后, 谢瑾再次发来消息:【你今天晚上最好在家】
上一秒还在得意洋洋的谢珩与脸上终于有点挂不住了,回复父亲一个可怜的表情:【我只是实话实说】
谢瑾:【不要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好我有条腰带不用了,直接扔有点可惜, 晚上回去给你用吧, 如果抽断的话, 扔掉就不疼了】
谢珩与脸色一变:【我错了】
谢瑾:【你没错,你很对, 是我低估了你的抗揍力, 你放,这种错误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谢珩与表情有些僵硬, 他默默地关掉了聊天界面, 抬起头看向谢瑕。
谢瑕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 相当幸灾乐祸, 毫不同情地起来:“你何苦呢?”
这小子也真是的,想炫耀一下自己的所有权, 也不看看对象, 非得炫耀到自己亲爹头上去。
还是说……越危险的对象,炫耀起来就越有成就感?
谢瑕想了想, 觉得这个思路很说得通,小狗占有欲这么强,当是别人反应越激烈越好, 那么反应最激烈的,当就是谢瑾了。
像家里的管家、保姆、司机一类,就算他说“小叔是我的了”,人家估计也只附和,不带劲。
谢瑕对寻求刺激到把自己作死的谢小狗毫无怜悯,且对他那种可怜巴巴的狗狗眼神早已免疫,一直到回到家中,都没松口说“我替你跟你爸求求情”。
谢珩与垂头丧气,缀在他身后进了家门:“为什么动不动就要揍我……”
谢瑕摘掉墨镜,在玄关换了拖鞋,说为什么揍你你还没点数吗,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
管家好像从没见过不戴眼镜的二少,忍不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以至于没听到谢珩与的嘟囔,他把谢瑕常活动的房间的窗帘都拉起一半,让光线不至于太强。
谢瑕冲他道了谢,说靠谱的秦真是贴,他回到自己房间,换掉在医院住过一宿的衣服,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屋子这么顺眼,这么赏悦目。
因为太高兴,他甚至拿保温杯,坐在窗边喝起了枸杞泡水。
“你还是多休息吧,”谢珩与把窗帘又拉上了些,“是不是最近一直没病,有点得意忘形了?”
谢师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但他觉得自己这“忘形”的程度还远不及某只小狗,他一只手撑着下巴,眼尾微弯,情很好地说:“是啊,不行吗?”
谢珩与看向他,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他也不是没看过对方摘下眼镜的样子,睡觉时、洗澡时,甚至做那时,眼镜都是要离开一会儿的,但这些时候,要么某人是闭着眼,要么是因为视力不好,睁眼看他却缺少焦距,好像没在看的样子。
像现在这样够准确对焦地盯着他瞧,还是头一次。
他视线在对方脸上打量,那颗时常隐藏在镜片后面的泪痣没有了遮挡,变得格外清晰起来,连带着那看过无数遍的眉目也愈发诱人了,他现在的唇色比平常更鲜艳些,是恰到好处的唇红齿白。
谢瑕被他一直盯着,感觉到他逐渐加深的眼神,莫名有点发毛,连忙别开眼,低头喝了一口水。
杯子里的枸杞被他不小喝进嘴里一颗,他顺嘴就给咬破了,红色的枸杞被咬碎在他唇齿间,谢珩与看着,微微眯起眼来,觉得面前这人简直是在毫无意识地散发着诱人犯罪的信号。
这样的小叔还是关在家里比较好,放他门太危险了。
谢瑕重新抬头,发现他居还在看自己,终于忍不住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小叔这几天好好保护眼睛,就别门了,”谢珩与说,“记得把窗帘拉好。”
谢瑕有些奇怪——他本来也不怎么门吧?
可怜的谢师没猜透某人的思,下午他睡了一觉恢复体力,也休息眼睛,等到晚饭时分,谢瑾回来了。
总裁人先是对自己的宝贝弟弟一顿嘘寒暖,后就化身双标本标,在屋子里环视一周:“谢珩与呢?”
“不道啊,”谢瑕也觉得奇怪,他睡觉前谢珩与还在身边,一睡起来这人就不见了,“该不会躲起来了吧?”
“躲?”谢瑾冷,已经在为“揍儿子”摩拳擦掌,“我看他往哪里躲。”
他在别墅里一通寻找,却没找到儿子的踪迹,过秦,秦说珩与小少爷根本没门,就在家里,不信邪的谢瑾把所有屋子都找遍,甚至去地下车库里把每辆车的后备箱都打开看了,就是找不到谢珩与的人,又打了手机,没人接,但也没听到铃。
总裁人差点气疯,嚷嚷着让秦把门口录像调来看,说这臭小子肯是趁人不注意跑去了,秦好一顿劝,说少算了算了,安抚半小时,这才作罢。
谢瑾没揍成儿子很是郁闷,谢瑕却觉得奇怪,这小子没离开家,到底躲哪里去了,难道会隐身不成?
他检查了自己的卧室和浴室,确实没人,疑惑着,忽想到了一个地方。
于是他趁谢瑾洗澡,一个人去了地下室,来到健身室外。
门锁着。
这里的钥匙谢珩与有,秦有一把备用的,第三把在他手里,是臭小子迟到的“礼物”。他先站在外面看了看,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致情况,没看到有人在。
他不道谢瑾来过没有,不过据他推测,哥应该不道这间健身室是谢珩与送他的礼物,即便检查也没检查仔细,如果到处都找不到谢珩与,他只有可藏在这里了。
抱着一探究竟的态,他掏钥匙开门进去,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没人啊。
谢瑕一阵奇怪,说小狗真的人间蒸发了?又在屋子里转了转,最后失望地把手伸向了储存健身器材的柜子。
臭小子总不躲进柜子里吧?
柜子是嵌进墙内的,里面装的都是哑铃、拉力器、护腕护膝一类的东西,根据谢瑕的记忆,柜子应该是装不下一个人的,除非把自己蜷缩起来。
他随手拉开柜门,灯光照了进去,他忽看到有什么光芒一闪。
戒指。
他惊讶地睁了眼——失踪的谢珩与以一种相当憋屈的姿势缩在里面,两条长腿蜷在一起,双手搭在腿间,手上的戒指反射柔和的光。
他抬起头,冲谢瑕了起来:“我就道只有小叔才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