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与眼神突变得奇怪起来:“打架?打什么架, 在哪里打?”
“嗯?”谢瑕抬起头,思考了一下的话,眼神也跟变了, “开始了是吗?”
谢珩与眨眨眼,一脸的单纯无辜:“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啊,小叔想哪儿去了?”
谢瑕震惊——这臭小子!祖国未来的小黄花,还非要装作纯洁不染!
谢老师有点生气, 现在的生脑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习, 瞪了对方一眼:“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
“还有十天, 怎么, 小叔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赶我走了?”谢珩与再次伸手去摸猫,“昨晚还热情地邀请我留下来睡觉, 今天冷漠地赶我走, 真是善变的啊。”
忙进食的黑猫终没再躲,只抽空瞄一眼, 向表达“类你适可而止”。
谢瑕有点头疼, 谢珩与这小子实在是太把自己放在有利位置上了, 明明很无理取闹, 可话一从嘴里出来,就莫名能把得哑口无言。
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生, 但那时候至少可以用老师的身份压, 现在……要用小叔的身份吧,谢珩与根本不怕不, 不是家的亲小叔,替哥管教儿子,似乎没那立场。
谢瑕默默在心里叹口气, 暂时放弃了为自己找回颜面:“明天我去买点猫粮。”
“让秦叔去就行了,哪用小叔亲自去。”谢珩与的手顺猫毛轻轻抚过,觉得这猫毛柔软极了,像小叔的头似的。
忽,感到手指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唔,这猫身上好像有跳蚤。”
“流浪猫,有跳蚤正常吧。”
“我去找爷爷借点驱虫药,”谢珩与起了身,“到时候跳蚤跑到床上,把小叔咬过敏了。”
谢瑕:“……”
真的有那么脆弱?
谢修筠跟们并不住在一起,老爷子虽年近七旬,却并不想被儿子照顾,自己住一栋墅,离这边不远,走路五钟就到。
养了两条狗,“雪橇三傻”占了两傻,每天早晚必出门遛狗,生活作息比谁都规律,就是辛苦了家里的保姆,每天都要打扫狗毛。
谢珩与很快拿药回来了,猫正好吃完了鸡肉,正在舔自己的爪子,谢瑕小心地抱住了猫,辅助谢珩与把药滴在它脖子后面舔不到的地方。
黑猫正吃饱喝足,也懒得挣扎,只赖在谢瑕怀里咪呜咪呜,谢瑕趁机扒开它的尾巴看了看:“是只小母猫,它好瘦。”
黑色显瘦,这猫肉眼看上去就很苗条,一摸更是浑身骨头,谢瑕十心疼:“要不我们把它收养了吧?它一直在外流浪,好像都吃不饱。”
原主是被谢家收养的,现在这被收养的孩子长了,想收养在外流浪的小猫,这让谢珩与停留在身上的视线柔和下来,轻声道:“小叔喜欢的话,我们就养。”
听到赞成,谢瑕心里一松,忽觉得哪里不对——收养猫,为什么要征求谢珩与的意见?还不自觉地就出了“我们”,而不是“我”。
心里觉得怪怪的,不上具体哪里怪,好像自从七夕活动回来,跟谢珩与之间就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
“猫吃饱了,我们也该去吃饭了,”谢珩与把从地上拽起来,“先放它在这里待吧,等下我让秦叔去买点宠物用品。”
谢瑕还没洗漱,先去洗了脸,随后跟谢珩与去餐厅吃饭。今天是周一,谢瑾已经早早上班去了,林晚估计熬夜追剧,现在还没起床,餐厅只有们两。
磕伤的尾椎骨已经不疼了,终能像正常一样坐在椅子上,两面对面坐,各自吃饭,气氛竟是轻松而和谐的。
太喜欢这样的生活了。
可以不再为了生计而奔波,可以愉快地享受每一早上,慢条斯理地品尝食物,不用急匆匆地吃完赶去上课,不用熬夜备课还担心生只看的脸不听讲课,不用为了多赚一点药钱去这样那样的礼堂额外消耗嗓子,也不用再在期末时想方设法帮生及格而头疼。
以“死”为代价换来重来一次的生,终可以慢下来,不再被命运的齿轮撵往前走,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谢珩与看到唇边的笑意,视线不禁在脸上多停留了一儿,不知是不是头长度的原因,笑起来的时候,似乎比更加温柔,眼尾那颗小痣也愈动。
谢瑕很快感受到了对方的注视,也抬起头看。
句实在话,对谢珩与根本讨厌不起来,虽这臭小子总是把自己伪装得单纯乖巧,实际上却以逗弄小叔为乐趣,经常些让脸红尴尬的话,一要生气装委屈。可或许是长得太符合众审美,或许是对自己太好了,再或许是心里对原主迫害过谢珩与的愧疚感作祟,对这小子的容忍程度前所未有地高,种种过的举动也不能让真的生气。
谢瑕低头喝了一口粥,觉得自己是纵容不听话的生翻天覆地的坏老师了。
正在进行自我忏悔,忽听到卧室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两同时变了脸色,不约而同地起身赶过去,就看到黑猫正从窗台上跌下来,爬起身一跃而上,拼命撞击玻璃,好像非常想出去。
谢瑕怕猫把自己撞坏了,就想上前制止,没想到谢珩与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忙拦住对方:“你被它挠了。”
“我被挠了没事,你不能被挠。”
谢瑕一愣,叹气道:“就不能我们两都不被挠吗?它不亲近你,你去了肯定挠你的,还是我去吧。”
谢珩与显很不想让接近那只不明原因突疯的猫,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难得有些紧张。
谢瑕小心地走到窗边,猫留意到,忽不疯了,却也没有主动跟亲近,伸手推开窗户,黑猫立刻跳了出去,落地后回头看一眼,迅速从花园的栅栏缝隙里溜走了。
谢瑕:“……”
两站在窗边看了好一儿,确定猫真的跑了,谢珩与这才难以置信道:“不是吧,蹭吃蹭喝完了就跑,小叔,你这是被猫pua了啊。”
痛失爱宠的谢瑕有些头疼,本以为这猫跟原主亲近,主动来找,肯定是愿意留下来的,谁知道居走就走。
谢珩与上窗户,充满怜惜地拍了拍谢瑕肩膀:“我明了,你你两年前见过这猫,喂完之后它就不见了,不是跟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吗?小叔居在同一地方跌倒两次,被同一只猫pua了两次……”
“闭嘴,”谢瑕心情不是很好,觉得自己对的容忍程度可能也没那么高了,“我你们暑假都不去参加什么社实践活动吗,就天天在家里待?”
“社实践活动……爱空巢小叔算吗?我觉得小叔这么柔弱,是很需要被爱的。”
“……你才柔弱,”谢瑕板起脸道,“你有这闲心思,不如多给孤儿院做点慈善。”
谢珩与眨眨眼:“也不是不行,如果小叔可以动我爸把下月的零花钱给我的话,我倒是愿意拿出一半来捐给失儿童。”
听到真的被谢瑾扣了零花钱,谢瑕突心情好了不少,语重心长地:“没系,我替你捐,你的零花钱还是不用要了。”
谢珩与第一次在这里吃了瘪,居拉的胳膊摇尾乞怜:“小叔真的忍心吗,我马上就要开了,没有零花钱怎么行呢?”
“你可以去勤工俭啊,”谢瑕,“以你的天,想赚钱还不容易吗——你之前给我买袖扣是用的零花钱吧,当时你花钱那么痛快,怎么没想到日后难受?”
“我以为我爸的气话,哪知道真的不给我打钱,”谢珩与委屈极了,“可如果小叔喜欢,我倾家荡产也买的。”
谢瑕心你倾的是你爸的家产,这种乱花钱的富二……富三代就该体验一把没钱的痛苦。打开了电视,插入一张影碟:“反正你闲得没事,陪我看电影吧。”
谢珩与见心情很好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唇角——“驳回一局”的小叔似乎很开心。
其实一月零花钱五百万,就是拿去买一堆袖扣给小叔拿去天天换洗也花不完,父亲一月不给,根本不影响什么,本来也不每月都给。
不过……还是不要告诉小叔好了。
谢瑕在谢珩与的陪同下看了一下午电影,很快忘了被猫pua的事。到了晚上,正准备早点上床休息,忽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那只欺骗感情的猫居回来了,黑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用爪子挠玻璃,轻车熟路地让开窗。
谢瑕一言难尽,有点搞不懂这只野猫到底想要干嘛,谢珩与正好从洗手间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禁笑道:“这是把你当成自助餐厅了啊,小叔?”
“自助餐厅”有些郁闷,不好真的拒绝一只没有坏心眼的猫猫,还是上前把窗户打开,黑猫立刻从外面跳进来,嘴里叼什么东西。
谢瑕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黑猫把叼的东西放在地上,这小玩意立刻动了起来,出一声奶细的叫声。
谢瑕定睛一看,现那玩意不是老鼠,而是一只……
巴掌的小猫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