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自在的声音不算小,而且也没有任何遮掩,所以朝堂上的群臣瞬间明白了莫自在的意思,一时间表情各异。
有人一脸凝重,有人忧心忡忡,但更多的是一脸不屑。
若是靠杀人就能挡住贪污,那世界上就不会有贪官了,在他们大多数人看来,他们只是安逸惯了,没有危机意识,被莫自在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如此被动。
等他们有了防备,收钱的时候做的隐晦一些,钱不往家里放,就算是御直司又能如何。
“倒是我们小看你了,居然不惜帝子的身份去做酷吏,真是好大的气魄。”
虽然话语中带着一丝钦佩,但胡肖生看向莫自在的眼神,却跟看傻瓜没有什么区别,“但你知道不知道,历朝以来,凡是酷吏,无一人有好下场。”
“你做当这把剑,想好你要怎么死了吗?”
“本王要怎么死,就不劳胡大人操心了。”
对于胡肖生挑拨离间的话,莫自在毫不在乎,他淡淡的说道:“不管本王以后怎么死,反正胡大人肯定是看不到了。”
胡肖生摇摇头,用钦佩的目光朝着女帝看去,“陛下真是好手段啊,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这位太子爷给洗脑成了一个忠实的走狗,怪不得先帝会把皇位传给你,而不是这位太子爷。”
听了胡肖生的话,唐薇仪身上猛地散发出一股杀气,神魂境的气息,瞬间笼罩在整个宣政殿。
挑拨离间她并不在意,但是敢说她莫哥哥是走狗,要不是现在坐在皇位上不好乱动,她一定会飞下去,打爆胡肖生的狗头。
看着生气的唐薇仪,莫自在摆了摆手,让她把气势收回去,然后看着胡肖生淡淡的说道:“胡大人,临死了还要挑拨离间,你这是何必呢。”
“要知道本王本来打算放过你家眷的,你这样,直接就断送了他们的生路啊。”
听了莫自在的话,胡肖生整个人都僵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你不可能放过我家人的,你本来就没想放过我的家眷,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那谁知道呢,万一想放过呢,毕竟你家被抄了,那你的家眷放不放其实都无所谓的。”
莫自在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你能挑拨离间,那就别怪我杀人诛心,既然你临死都不想做个好人,那就别怪我让你死都死都不安心了。
“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胡肖生的脸色都有些扭曲了,在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悔意撕咬内心,若是能让家眷幸免于难,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他也愿意去争取啊!
过了好一会,胡肖生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一脸悲凉的说道:“死便死,我死后他们即使活着又能如何。”
“倒是你,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这酷吏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或许等不到兔死狗烹的那一刻了。”
胡肖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带着一丝讥笑,“唐叔虞一个五品神魂境都被坑死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相当酷吏,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听到胡肖生的话,莫自在眼神猛地一凝,女帝一直怀疑唐叔虞是被人出卖死的,但却并没找到什么证据,现在听胡肖生这么说,莫自在瞬间明白,唐叔虞被人埋伏,肯定是另有隐情。
莫自在眼睛微眯,紧紧的盯着胡肖生道:“你是说,唐叔是被人害死的?”
“这还用我说吗?”
胡肖生满脸讥讽之色,“先帝恢复民生,力图改革,刚打好基础准备动手的时候,唐叔虞就出事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先帝能够镇压大周,最大的依仗就是唐叔虞的凤卫军,毫不夸张的说,唐叔虞就是先帝手中最锋利的刀,正因为有他在,大周才无一人敢忤逆先帝。”
“因此想要阻挠先帝改革,必须先折断先帝手中这一把刀。”
“所以在先帝刚想动手改革的时候,唐叔虞就遇伏了。”
“唐叔虞带七千近卫军被围,三万驰援的凤卫军被引入包围圈,唐叔虞连同凤卫军一战尽没,先帝这把利刃被人直接砍断。”
胡肖生看着莫自在,淡淡说道:“你觉得,这些像是巧合吗?”
“不太像。”
莫自在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摇头,先帝刚想改革,唐叔虞就出事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而且唐叔虞在东境被誉为战神,若是没有隐情,三万七千凤卫军,怎么可能会被这么简单吃掉。
沉吟片刻之后,莫自在看着胡肖生说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做的,给本王一个合理的理由,作为交换,本王可以放过你的家眷。”
这巨大的惊喜,直接把胡肖生惊呆了,他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说道:“此言当真?”
“你觉得到了这个地步,本王有骗你的必要吗?”
莫自在并没有打算骗胡肖生,就好像他之前说的,胡肖生的家产已经被抄了,他的家眷杀不杀都没有太大的影响。
听莫自在说这句话,胡肖生的心瞬间就定了下来,他狠狠一咬牙,开口说道:“此事定然跟那些世家脱不了干系,而且很有是江南的那些世家所为!”
“胡肖生,你也是江南出身,居然敢胡乱攀咬,找死不成!”
户部官员中的一个官吏,突然开口大声呵斥胡肖生。
“聒噪!”
莫自在冷哼一声,龙在剑飞出,直接刺穿那个官吏的心口,把他整个人都钉在地上,“咆哮朝堂,威胁当朝三品大臣,好大的狗胆!”
“刘洪,去拿了他全家,全部押入司狱,择日问斩。”
听到莫自在要将那名官吏满门抄斩,户部有人犹豫了大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求情道:“王爷,此人咆哮朝堂死有余辜,但罪不至祸及家人啊,还望王爷能够开恩。”
“你要给他求情是吗?”
莫自在用冷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还有谁要求情,一块站出来吧?”
听到这熟悉的话,所有官员心中俱是一突,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刚才站出来求情的那人就急了。
“王爷,我有罪!”
求情那人冷汗哗哗的流,旺盛的求生欲,让他瞬间想到了一个好借口,“此人罪当满门抄斩,但因为我与此人私交甚深,所以便忍不住徇私为此人开脱。”
“只是本官素来刚正不阿,求情之后良心实在难安,因此特向王爷请罪,还望王爷治下官个徇私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