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女眷都变了神色。
纷纷朝着曲长笙看过来。
老祖宗倒还算得上是稳得住场子,示意曲长笙这几个姑娘:
“你们三个,赶紧戴上面纱。”
梁宣国未出阁的女子,面对男子,皆数要用面纱示人。
沈扬琪和沈思萌熟练地从衣袖中掏出薄纱,挂在了耳朵上,可是曲长笙没有。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这个习俗。
俩丫头戴上了,沈思萌打眼一瞧曲长笙还在那里杵着,自然要嘲笑两句:
"哎呦,这可真是有趣了,眼看着人家太子和王爷就要过来了,某人连个脸遮都没有,真是不害臊。"
老祖宗闻言面色不耐的看向曲长笙:“怎么,跋山涉水回来的,难道连我们国家的这点习俗都不知道吗?”
“老祖宗。”
沈一顾笑着过来圆场:
“不干她的事儿,原是我没说。我们两个人都在赢国生活,这赢国没有这个规矩,我也常年不回来,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老祖宗可不管到底怎么的,一张老脸沉沉着:“人家贵客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连个脸遮都不带,这不是给我们老沈家蒙羞?真是不嫌害臊。”
曲长笙闻言,挑眼朝着老祖宗过去,字正腔圆:
“难道老祖宗以为,女子脸面的这种东西是挂在脸上的吗?不带面遮,就等于孙女裸着出门了吗?”
“……”
众人惊愕,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人掺和在其中。
老祖宗当家母这么多年,哪个不是在她面前小心谨慎百般讨好伺候,还从未有过人敢跟她叫板。
"你的家教呢!!"老祖宗这一张老脸气得铁青:
“所为的富商之家的千金小姐,就是这么被教育长大的吗?”
“祖母,您可别生气。”
沈思萌在一旁嗤笑道:"保不齐,人家家里还让她在外面经商呢,成天抛头露面的给人卖东西,男的女的都有,说不定还要上街去吆喝呢。"
她这么一说,惹得老祖宗的怒火更胜了。
老祖宗本来就不喜欢女子抛头露面,更要女子讲究三从四德。眼下家中来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不懂规矩的女子,让她气的身上都哆嗦。
不管沈一顾在旁边怎么挤眉弄眼,曲长笙都像是没看见一样。
这怎么行,得罪了老祖宗,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老祖宗,老祖宗,沈瑾这孩子就是有点呛脾气,您别生气。”
沈一顾将曲长笙推到后头,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一副袒护的模样。
娇姨眼梢一挑。
“哎哟,这沈东家怎么这么护着沈瑾啊,莫不是在这二十多天里面有了感情?你来我往的一个车厢,保不齐能擦出什么火花来呢。
这家里做买卖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处事儿落落大方,没有男女之防也说不定呢。”
“不好意思,我家做的是金子买卖,不需要吆喝。”
曲长笙勾起嘴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娇姨一眼:“我比您嗓门小多了。”
“你——”
沈一顾阴着脸,截断了娇姨要说的话:“娇姨,我沈一顾不是那样的人,沈瑾也不是那样的姑娘,她是我妹妹,我护着不应当?您要是说话这不注意,那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行了!!”
老祖宗用拐杖一敲地面,指着曲长笙鼻子:“你,去给我从你的姐妹里领一条出来。”
恰时小厮急急忙忙的出来禀告:
“来不及了,太子他们已经到门口了!!”
老祖宗闻言,再躲也来不及了,索性就阴沉的朝她看来:“你给我乖乖的待在那里,不许做出任何有辱家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