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莫善又有些不放心的上前两步,却又被两把长枪挡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离去。
“东家。”是否跟非也站在身边,非也拧着眉头望着那远去的马车,拧着眉头一副看不懂的模样:“为什么我觉得,瑾王的表情有些危险呢?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不仅仅是他这么觉得。
连他也是。
厉莫善不安的注视着远方,手紧紧的攥着:“我相信她。”
两个属下看向他,见自己的主子分明眉眼间带着浓重的担心,却仍然在执幼的说:“相信她,能够保护自己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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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气氛古怪沉闷。
时沉情坐在他对面,双手有些局促的放在自己的大腿下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点点不安。
按理来说不应该的是吗?
“她同意了么?”
赢纣忽然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
时沉情愣了愣,抬头看他,见他正望着自己:“施斐,同意待在这里了?”
“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时沉情抬头:“她眼下,也只能听从安排不是吗?”
“呵。”赢纣忽然一笑,低着头:“你还真是大胆。”
时沉情咬唇,莫名有些不安:“王府里面没有一个人收她,我打算将她放在我身边,自然也要先学学规矩。”
“王府里面不能学吗?”
他仰头看着她,眼神诡异,嘴角是勾着的,但她觉得他在生气。
心里有些发紧,时沉情嗯了一声。
“啪!”
他猛然拍了下座位,时沉情一怔,见他眼中变幻着什么,神情狠戾的看着她:
“你想防着本王?是吗?”
“……”
他缓缓凑上前:
“你想着,将施斐放在澜清坊,我牵制施丞相,你牵制着我,就能控制着我了,是吗?”
二人四目相对,呼吸接近。
他又下至上,神情狠戾的看着她:“是吗?”
“……”沉情心中有点发涩,闭了闭目:“人与人之间,莫过于生死相扣,才更能让彼此相信,但我本来定的,就是让她待在澜清坊,没人能伤了她,同时还能受到惩罚。只要学好了,就会接回来。”
赢纣沉默了一下,忽地笑了:
“有趣。”
沉情睁眼,对上他的目光:“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同意,我去将她接回来——”
“不用了。”赢纣向后倒退,神情冷漠:“不需要了。”
他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我一直真心赤诚的对你,你呢?时沉情,你有真心的对待过我吗?看看厉莫善的表情看着本王就像是敌人,本王的筹码被你放在他那里,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
时沉情一怔,张了张嘴,还未等说话,这个男人就出了车厢。
“琅白,把你的马给我。”
“王爷……”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时沉情撩起车帘,只见赢纣夺了琅白的马,掉头朝着澜清坊的方向去了。
时沉情立即大喝:“琅白,麻烦你调转车头,我也跟上去。”
可琅白就杵在那,很费解的看着她:
“你不觉得你多此一举吗?王爷一开始那么信任你,相信你的决定,却万万没有想到,你做了这种事儿。”
沉情眉心紧皱,见他不动,自己一跃跳下了马车,跑着朝澜清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