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眉开眼笑:“怎么样,就说我没有骗你吧!”
李世民点点头,喝了这白酒,心里的情感也丰富起来,他的心里竟有些感触。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李世民不自觉地就吟诵了起来,呆呆地看着某一处出神。
李凌疑惑,这不是刘邦的大风歌?
“哎,老李,你的志向莫非是做官?”
李凌看李世民平日里甚是关心民生,现在又脱口而出刘邦征战的名诗,难不成是科举落榜,心中一直郁郁不得志,那自己岂不是戳了老李的伤心事?
李凌刚一问出口,心中便后悔了起来。
孰不知,李世民这是透过李凌的眉目想起了他的母亲嫣然,想起了自己在外征战的岁月了。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终究是岁月不可回首了!
“非也,我只是常年行走边关,看我大唐子民受夷男侵扰,感触良多罢了!”
李世民还是没有告诉李凌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选择再次瞒下来。
一来,他是不知道怎么和这孩子开口说自己是他的父亲,二来他也有些私心,想和凌儿再好好相处相处,到了宫中,一切就都没这么自由了。
“你这酒甚好,卖给我几坛如何!”末了,李世民又提议道,这白酒真是颇为不俗,喝了一小碗还是想再喝几碗。
李凌一听,拍掌称好。
“老李,你眼光好!不过……”李凌犹豫起来。
“怎么,不方便?”李世民问道。
“倒也不是,这白酒需得特定的环境才能储存,你家可有地窖?”李凌挠着头问。
李世民一听,便笑了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况,皇宫有什么没有的。
“自然是有的!你莫担心,只管卖来便是!”
李凌应了一声,就想进去搬酒。
李世民拉住了他,示意身后的太监去叫门外的暗卫进来搬酒。
“你坐着,让我的人来就好。”李世民说道。
李凌疑惑,老李一个商贾,怎么出门带那么多人,莫非是担心被人劫财?
而且,他身后那个老人家怎么一直弓着腰,莫非是腰不好。
“哎,老人家,你是不是腰不好啊,你坐下吧!”李凌搬来一把椅子,朝那老人家喊道。
太监听罢,吓得匆匆看了李世民好几眼。作孽哟,咱家哪敢做皇子搬来的椅子。
但李世民却偷偷比了个手势,太监才战战兢兢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李世民欣慰地看着李凌,真是个好孩子,想不到长在乡野的凌儿竟有这般不同于其他皇子的品质!性子纯良,又手艺高深。
虽说不能治国安邦,但凌儿似乎不喜欢太过束缚的生活,以后就给他封个闲散王爷,也能护他一辈子了!
李世民煞有其事的已经把李凌的后半辈子在脑子里安排了一遍。
但却因为想的太入神,没有看见李凌越来越奇怪的眼神,以至于连李凌心不在焉地送他离开也没有发现。
李世民离开后,李凌坐在刚才李世民做过的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
老李此人,身上有太多疑点了吧,且不说经常奇奇怪怪地看着我,就连生意也似乎不太懂行,倒是对天下局势了如指掌,老李的那些朋友也一样。
不像商人,倒像……做官的!
可老李对我确是没话说的,实在不应该在这里揣测他,况且他就是个寂寂无名的穿越户,他能图我什么呀!
李凌甩了甩脑袋,不想了,可能就是冥冥中注定呢,我就该发财!
……
李世民回了宫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御书房,而是脚步一转去了皇后坤宁宫。
“皇上驾到!”
尖细的声音响起,皇后长孙氏顷刻边待着一众宫人出殿迎接。
李世民阔步迈向皇后的身边:“皇后免礼。”
他揽过皇后,大手一挥让宫人退下。
“陛下匆忙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皇后长孙氏缓缓问道。
长孙氏是长孙无忌的胞妹,是李世民年少时便心慕的妻子,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智谋略更是不输任何朝臣。
是以,李世民偶尔有拿不定的朝中之事,便会过来与长孙氏讨教讨教。
“观音婢,朕有一事想与你商量商量。”
李世民握住皇后的手说道,观音婢便是皇后的小名。
“陛下请讲。”
“前几日长孙和朕说了一个消息,朕在民间……还留了一个孩子。”
李世民将原委细细说给了长孙氏听。
长孙氏不愧为聪明的女子,一下子就猜到了李世民的用意。
“圣上是想要将这孩子接回宫来?”她微笑着说。
“不错,既然是皇子,那断没有一直流落在外的道理,怎么说也要让他认祖归宗。”
李世民坚定地说道。
“那孩子朕也私底下去看过几回了,是个性子淳朴的孩子,只是在治国上恐怕没什么才能。”末了,李世民又补充道。
“圣上想要这孩子接回来自然是错不了的,但俗话说,人各有志。这孩子志不在此,那在哪呢?”
长孙氏安抚李世民。
“他喜欢……开店做菜。”李世民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
说实话,虽说凌儿的食物做得都是一等一的好吃,又都是不曾见过的手法制作而成,尝起来回味无穷。
但古人云:君子远庖厨。
他心底里还是希望每个皇子都能学习治国以平天下,厨子和商人终究还是不入流之业。
长孙氏看出他的纠结,笑得了然,问道:“陛下,臣妾想问,治国平天下便只有在朝为官一个方法吗?”
李世民没有回答,看起来像是在思索。
“臣妾认为,商人做生意,为我大唐盈货币之利。农民务农桑,饱我大唐子民之腹。在朝为官,便为名谋福利。在边关抗敌,守我大唐国土。由此看来,何处不能治国呢?”
长孙氏缓缓道来,循循善诱。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皇后果真为女中豪杰,朕自愧不如。”看起来竟像被说服了。